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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在 泊岸邊 1240 字 2021-02-10

,今天已經有了進展。

他看了眼桌子上的安眠葯,和屋子里大大小小的皮卡丘,獨自拾好東西後離開了鍾弗初的家。

在回家的末班車上,宋滌新回想著葉闌之前跟他說的鍾弗初的情況。

鍾弗初是在十歲那年的夏天被鍾牧遠養在晚鍾家園的,誰也不知道他之前經歷過什么,只聽說當時他身上有不少傷痕,陰沉寡言,還有暴力傾向。

童年時期的心理創傷是人一生的腳本,近些年他接過不少這樣的病人,他們往往病程持久,病情頑固,兒時的創傷一直根深蒂固的埋於心底。

時間不僅未能撫平傷痛,反而使傷痕更加突出,而帶著創傷經歷長大的人,更容易敏感、多疑,喜歡使用冷暴力,甚至走向極端冷漠和人格障礙。

鍾弗初走到現在,並沒有太偏離常態的行為,只是他把自己的心用冷硬的繭包裹起來,幾乎隔絕與外界的情感交流,日復一日的自我封閉,在記憶的濘澤中越陷越深,最終只能是傷害自己。

宋滌新想了許多,想到最後長嘆一口氣,幸福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總是更樂觀開朗和討人喜歡,就像周予安一樣,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生於一個完滿的家庭。

燈光暗淡如霧月,這間空曠的房子里,只有單調乏味的陳設,和黑白灰的主色,而唯一的暖色調,是一只只各式各樣的皮卡丘,柔軟、鮮亮。

鍾弗初依舊坐在書房里,疲憊從發頂和指尖泱泱而出,讓人著衣而襤褸。

他將桌上的紙撕碎,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准備起身去洗澡,手機卻響了起來。

平日里這時來電半是醫院里的急事,他提起神看向手機,卻是個陌生號碼,他頓了頓,才按了接通。

「鍾醫生晚上好!猜猜我是誰?」聲音明顯被故意變調,但仍舊一聽就知道主人,鍾弗初一瞬間從黑夜里被拉回白天,嘈雜的醫院病房,嘈雜的某個病人。

「周予安,你有什么事?」

「哇,你猜的太快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你怎么下午不來查房呢?我等了好久,都等到太陽下崗,星星上班了。」

電話對面還有電視機的背景音,喧嚷模糊成人聲鼎沸的假象,仿佛尋常小城里千家萬戶的煙火縮影。

鍾弗初向後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覆在桌面,過了一會才道:「不是有實習醫生查房嗎?」

「那怎么行,明兒就要手術了,主治醫生怎么能不過來看看呢?畢竟我這么金貴啊。」對面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不慘了?」鍾弗初聲音還是冷的,但帶了點兒細微的笑意,他想起今天李慧婷說的話。

對方愣了愣,才道:「慘啊,可慘了,所以鍾醫生你關心關心我,我們一起建設和諧的醫患關系嘛。」

鍾弗初做過無數次周予安這種小手術,還沒碰到過這么難纏的,他想了想,順著他的意思問道:「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對面沉默了會,帶了些抱怨的說道:「鍾醫生,你只會問這一句嗎?」

鍾弗初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問道:「那你要我說什么?」

「嗯……比如我什么時候出院、什么時候拆線、會不會留疤,會不會復發……這些都可以啊。」對面噼里啪啦說了一堆,顯然是有備而來。

鍾弗初靜靜聽他說完,過了一會才說道:「你說的問題我明天手術後會告訴你。」

對面深吸一口氣,似乎被噎的說不出什么話了,最後說道:「那好吧,我們明天手術見。」

鍾弗初嗯了一聲,想要掛掉電話,對方又說:「祝你睡一個好覺,我的健康可托付給你了,鍾醫生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