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成呢,不過快了。」周予安信誓旦旦。
他正說著,就看到鍾弗初走了進來,問他:「什么快了?」
「……沒什么,就…我快出院了啊。」周予安騰地站起來,緊緊捏著手指,還好那護士沒有多嘴說什么。
鍾弗初看了眼周予安身上的衣服,才意識到他是真的要出院了,他壓下心里莫名的情緒,緩步走到桌前坐下,說道:「下周四過來拆線。」
周予安將椅子搬到鍾弗初旁邊,坐下後兩手撐著臉頰,乖乖點頭。
「出院後,禁煙禁酒,注意睡眠,不能劇烈運動,不然容易復發,記住了嗎?」鍾弗初翻看手里的病歷,一邊對周予安叮囑道。
「復發也沒事兒,這樣我和鍾醫生又可以相會手術台了。」周予安趴在桌上,扭頭望著鍾弗初開玩笑。
不料鍾弗初轉頭盯著他,臉色瞬間冷下來,聲音也裹著寒氣:「不許說這種話。」
周予安慫了,腦袋縮了縮,摳著桌子小聲道:「我就是想到醫院來看看你嘛。」
鍾弗初捏緊手里的鋼筆,頓了好一會,才低聲說:「明晚不是要見嗎?」
周予安猛地睜大眼睛,說起這事兒他就高興,明兒是周六,晚上他要和鍾弗初一起去看音樂會!他心情如坐了雲霄飛車唰的一聲沖到了頂端。
但音樂會之後呢?他們兩個又沒有交集,倒是葉闌和陳慕霏,一個青梅一個前女友,天天圍著鍾弗初轉,雲霄飛車轟隆一聲脫軌掉到了地上。
鍾弗初翻看著病歷,余光里看到周予安像一個輪胎打了氣又漏了氣,快的跟川劇變臉似的,心里有些好笑。
周予安看了眼地上那盒車厘子,心里更不舒坦了,他不舒坦,那就要說出來,於是將手放在鍾弗初面前的病歷上,清了清嗓子說:
「鍾醫生,我有一句肺腑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鍾弗初看了眼周予安的手,拎到一旁繼續看病歷,說:「講。」
「現在不流行青梅竹馬和破鏡重圓了!」
鍾弗初莫名其妙,問道:「所以?」
周予安低頭摳著桌子,耳朵紅紅的,「所以你要跟上潮流啊,現在流行再續前緣,天作之合,比如某某某和某某某的……」
他說完很不好意思的將腦袋埋在臂彎里,等了半天卻沒回應,悄咪咪抬眼一看,人鍾弗初根本沒理他,好整以暇的拿著鋼筆寫東西,嘴角還要笑不笑的,真是讓人生氣!
徐行在去接周予安之前,先去了趟骨科,親自把兩張票給了葉闌,葉闌想拒絕,徐行直接將票拍在桌子上,說:
「宋醫生,我可沒有情趣高雅的朋友,票放我這兒也是浪,還不如給你讓你自己做個選擇。」
葉闌笑的有些苦澀:「但我去不了,同樣是浪。」
徐行一挑眉:「哪兒能呢,能送給宋醫生那就不是浪,即使它變成了兩張廢紙,那也是有價值的廢紙。」
葉闌怔了怔,他實在不善拒絕,只好留下一張票,將另一張還給了徐行。
徐行拿過票,問道:「你原先是打算和女朋友去看的么?」
葉闌搖頭:「是一個朋友,不過他明晚已經有約了。」
徐行猜測這才是葉闌決定不去了的真正理由,而不是什么加班,他說道:「你這朋友太不靠譜了,怎么能放你鴿子呢?」
葉闌微垂著頭,過了會才說:「不怪他,是我沒有先和他說好。」
徐行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反正票他是送出去了,他向葉闌道了別,去胸外科接周予安。
周予安跟他說在胸外科辦公室,他一進去,就看到那小子像條小狗兒黏在鍾弗初辦公桌旁,軟趴趴沒骨頭似的,而鍾弗初神色很「冷淡」。
真是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一大塊熱臉貼冷屁股啊,徐行幾個大步走過去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