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6009 字 2021-02-10

那壯漢呆了一呆,冷笑道:「兩位大名,倒沒聽說過,大號是……」

青年人冷笑道:「原來見習庄主,還要大名大號才予接見不成?」

壯漢倒也不生氣,怪笑道:「這個當然。當今名人那個得暇天天見不三不四的無聊客人,如果沒有名號誰願意接見?」

中年人搶在青年人之前道:「我看這樣好了,麻煩這位大哥先向習三管事通報一聲,說我們來了,您看怎樣……」

壯漢濃眉一皺,嘀咕道:「這些區區小事,我也可以作決定,用不著煩三管事的,他老人家也很忙……」

中年人笑道:「我們這可不是瞧不起您老大,也不是不懂江湖上的見面規矩,只是我們此趟前來,私先公後,也不便遞上名帖,至於見面禮嗎……我們吃的是公門飯,也不能知法犯法,這點要請老大您恕罪則個。」

這一番話下去,倒是鎮住了這大漢。這大漢怔了怔,知道來人有些來路,便跺了跺足,道:「我盡管替你問問,不過,三管事他老人家這幾日忙得不可開交,可不一定見你。」

「行,行,」中年人連忙道:「只要老大肯替我通報一聲就行。」

那壯漢將信將疑的走了進去。剩下的八名大漢,眼神炯炯的瞅住二人,像心里早已把他們當賊來辦。

不一會壯漢又出了來,這回是跑出來的。那大漢這回可是一疊聲地道:「兩位,對不住,小人有眼無珠,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兩位光臨,該死,該死……」

只聽一個響如洪鍾的聲音笑道:「習獲,就算你不該死也該打,居然不知道鐵二爺和冷四爺的大名……」

只見一人長袍綢黛綠皂靴,走了下來。白發蒼蒼,鷹鼻鈞准,一面笑著拱手道:「這也難怪他們,事關鐵大人、冷大人的外號太出名了,所以本名反倒沒幾人知,實在是……」說到這里,他仰天打了個哈哈。鐵手和冷血也抱拳還禮,但見來人年近古稀,背微傴樓,但虎步龍行,身上無暇可擊,心中暗自一震。

只見這老頭呵呵笑道:「小老兒是習家庄的三管事習良晤,來來來,我們來給名動天下的『四大名捕』之鐵手鐵二爺、冷血冷四爺行禮,請責怠慢之罪……」

那九條大漢聽了,更是驚詫,沒想到這兩個衣著隨便的人,竟然就是黑道上聞名喪膽,白道上人人敬佩,鐵手擒好與冷血殲凶的兩大名捕!

鐵手笑道:「千萬別說賠禮,其實四大名捕這渾號,也是仗江湖道上朋友錯愛,賜賞給我們的,吃公門飯的好手,不知有幾千幾百,我們只是克盡職守,忝居其未而已。」

習良晤吸著桿煙,呵呵笑道:「兩位實在是大客氣了,試想當年『飛血傳人』柳激煙及『絕滅王』楚相玉也給兩位制服,就不見其他吃公門飯的大官大吏動過他們一根毫毛……」上述二戰俱是鐵手與冷血的英勇戰跡,亦可以說是名動江湖的戰役,那把守門口的九條壯丁,都點頭稱是,紛紛恭維起來。

其實這班人雖然震於二大名捕威名,心里卻不一定服氣,但人在江湖上行走,有幾種人是萬萬得罪不得的,其中最不可得罪的一種便是公差捕役,何況是直轄於諸葛先生辦案素不徇私的天下四大名捕?

是以人人都表現出一副服服帖帖的樣子,好讓這二位捕頭有朝一日自己若犯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照得過去。

鐵手瞧在眼里,心下嘆息,當下截道:「習管事。」

習良晤眉開眼笑道:「來來來,咱們進去喝杯水酒再說。」

鐵手正色道:「我們有事在身,這酒,是不喝了。」

習良晤眯著眼睛吐著煙圈。「不知兩位有什么事?」

冷血冷冷地道:「近月習家庄出了些什么事情,習三管事的一定比我們清楚,那用得我們多說。」

習良晤依然笑嘻嘻地道:「二位無妨說來聽聽,習家庄樹大招風,時有流言,乃屬常事,有些事兒外邊比咱們先聞風聲,也不稀奇。」

冷血道:「聽說七天前,你家庄主,神智有些不正常,把庄里的家畜j鴨狗貓,宰個干凈,有沒有這樣的事?」

習良晤聽得一呆,冷血又道:「六日前,你們庄主習笑風,j不遂,亂刀砍傷一名庄主夫人貼身丫鬟,有沒有這一回事?」

習良晤勉強笑了一笑:「冷大人哪里聽來的消息?」

冷血沒有答他,徑自道:「五天前,習庄主半夜三更,跨到屋頂上朗誦唐詩,使得全庄上下不能入睡,是不是?」

習良晤布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庄主半夜有雅興,朗誦古詩吵了自家人,這不叫犯法吧?」

冷血不去理他,接著道:「四天前,他因芝麻綠豆的小事,大發脾氣,毆傷了三個家丁,而且同一夜里,房里傳出庄主夫人和你們家小少爺的呼救聲,此後幾天,你們就再也沒見到夫人和小少爺了,是也不是?」

習良晤盼顧左右,踏向前面半步,低聲道:「冷爺,咱們到里面去談。」

鐵手道:「好。」

習良晤道:「請。」

三人行入庄內,習良晤請二人坐下,便坐了進去,過得一會,有人奉茶上來,冷血鐵手將茶放在幾上,並沒有喝。

又過半晌,習良晤緩緩踱了出來,手里提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袱,臉上堆滿了曖昧的笑容,把包袱塞到鐵手手里。

「這是什么?」鐵手問。

「一點點小意思。」習良晤說,「這是咱們二管家小小心意,二位遠道來此,不能白跑一趟……這里,雖說是微薄輕禮,但要在哪里買個縣太爺的官兒,也綽綽有余了。」

鐵手笑了。「謝謝。」

「不用客氣。」習良晤又吐了幾個煙圈,「不送了。」

鐵手道:「我們不走。」

習良晤眯起了眼:「不夠?」

鐵手笑道:「不是不夠,而是不要。」說著把包袱塞回習夜晤手上,:「我們要見習庄主。」

習良晤沉默半晌:「我們庄主很少見外人。」

鐵手道:「但最近發生的事,他可以不見別人,不能不見我們這些有公務在身的人。」

習良晤微笑道:「不過,他只是宰了庄里幾只飛禽走獸,不小心傷了一個丫鬟三個家丁,興致高起來半夜在屋頂朗誦詩歌罷了,這不致嚴重到今兩位非要把他找到不可吧?」鐵手笑答:「如果只是這些,當然並不嚴重。」冷血接道:「不過他在三天前,把自己弟弟點了x道,而且脫光了一個女孩子的衣服,扔他們落江,還殺了兩個青樓女子,這可是殺人之罪了。」

鐵手緊接道:「而且在兩天前他還拔刀沖出『習家庄』,見人就砍,請問這是什么罪?」冷血再接道:「據說一日前習庄主雖已被你們軟禁起來,但他在庄里把自己四名親信,包括一名前庄主的老仆殺掉,而且j污了習夫人的親妹子。」

鐵手即道:「習三管事,你聽聽,這樣的人,我們能不會會嗎?」

習良晤皺起了眉頭,喃喃地道:「若果二位嫌一包不夠,我再去拿兩包。」

鐵手道:「那么三管事索性把全部包袱都拿出來好了。」

習良晤揚了揚眉:「怎么?」

鐵手笑道:「免得我們說幾句話,三管事就進去一次,再說幾句話,三管事又進去一次,這樣子來來回回,三管事可變成運貨馬車了。」

習良晤沉沉地一笑,雙指自包袱里拿出了一錠黃澄澄的黃金,嘻笑著道:「你看,鐵大爺,是真金子呀。」

鐵手笑了,金子上有兩道深刻的指印,像熔鑄這錠金子的時候就已經熔鑄上去似的。鐵手也是用兩只手指,拿起金子,遞回給習良晤:

「當然是真金,要是假的,那罪名又何止上述而已?」

習良晤接過金子,臉色卻變了。

因為金子上面的指印,已經神奇地消失了,就像這錠黃金本來就是一錠完美的黃金一樣,完全沒有痕印。

這時只聽一人哈哈大笑,大步走進來,只覺一股人的氣勢,使得在場三人,衣袂須發都往後一飄。

進來的人大笑道:「我說老三,用黃金來收買鐵二爺、冷四爺,豈不把武林中人豎著的拇指砍掉一樣!」

進來的人不到五十,卻口口聲聲叫習良晤為老三,「我說,老三,你這回眼睛可瞧扁了!」

只見這人熊腰虎背,雙目炯炯有神,高達六尺有余,虯髯滿腮,舉手投足間都極有氣派,但又絕不輕率,鐵手頭一抬,眉一揚,道:「二管家?」

那人豪笑道:「正是區區習英鳴。」

鐵手笑道:「二管家來了就好,我們想拜見習庄主,還請二管家傳報一聲。」

習英鳴笑道:「想來鐵二爺、冷四爺定必知道,就算是衙門公差要捉拿犯人,也需要上頭頒令下來……不知二位是奉哪一位大人的命令,或者有什么手渝指示,下令二位執行……」

他的話非常明顯,如果沒有上頭指示批下,鐵手和冷血雖是名捕,一樣不可以隨便入屋搜人的。

習英鳴繼續笑道:「據我所知,這里的縣官,要見我們庄主,也不致如此,至於諸葛先生,人在千里,也不可能示意你們調查習家庄的事。」

「不如,」習英鳴笑著道:「兩位還是先回去,我與庄主再安排時日,跟二位見面。」

「我們的確沒有上級的手令,所以今日我們來,是求見,不是緝拿。」鐵手平靜地道。

習英鳴笑了,攤攤手道:「這樣最好了。」正要說下去,鐵手卻接道:「不過我們的求見,卻是非要見到不可。」

習英鳴「哦」了一聲,道:「怎么差役也不遵守法制,打橫來做的么?」

鐵手笑道:「因為習笑風已傷害幾條人命,這種鐵證誰都可以立即采取制止的行動。」

習英鳴眼神閃動。「哦?那是上方寶劍,先斬後奏了!」他冷笑又道:「我知道,諸葛先生轄下的四大名捕,是完全有自作主張及行動的特殊身份的,但你們這種特別權力,會不會變成濫用權力,害人誤己呢?」

鐵手和冷血聽得「濫用權力,害人誤己」八個字,都微震了一震,習英鳴又道:「兩位辦案,先斬後奏的情形已不可勝數,諸如冷四爺在燒窯區劉九如家門前連殺四十三人,其中有沒有妄殺的?又如鐵二爺在連雲寨二役中指使柳雁平統領殺死馬掌櫃等人,其中有沒有無辜的?難道這些人就個個該殺,人人該死?你們辦案的時候,目睹朋友奮勇殺敵,但依法來辦,他們都無權力殺死對方,你們為何又一只眼開一只眼閉,不立即將之緝捕?」

冷血在「凶手」一案追查真凶時,曾受到一群刺客突擊,他為自保拼命,追拿「絕滅王」,但所帶的人馬中有人因為突圍自衛,殺了幾名援助楚相玉的連雲寨好漢,鐵手迄今仍不能釋懷。

習英鳴能言善辯,這番話下來,十分圓滑鋒銳,他又遂而一笑,道:「而我家庄主,所殺傷的,只不過是一些庄里的人,以及附近鄰居,他們都自然會得到應有之賠償,不會告發庄主的,所以這些事,我們能消解得了;承蒙二位費心,我們都由衷的感激、只是,」習英鳴笑了笑道:「鐵二爺、冷四爺處處鐵面無私;絕不徇私,不過若是濫用權力,管錯了事情,不是跟宦官j臣,篡權橫行,或貪官污吏,仗勢欺民一般無行嗎……不過……」

習英鳴又一陣豪笑:「兩位是聰明人,聰明人多交朋友,少結怨,有些時候,應該要出手特別快,有些時候,卻應該要眼睛不大看得清楚,這樣的聰明人,素來都活很長久一些。」

「你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冷血道:「只不過我們選擇這行業;所為的不是自己活久一些,而是為別人能活得長命一些。」

「而且,」鐵手笑著道,「二管家雖然說習庄主殺的都皇不敢告發的『自己人』,但就算他殺的是他自己的兒子,我們一樣不能任由他這樣做……」

「何況,」鐵手看著漸漸綳起了臉孔的習英鳴,續道:「看來再任他胡作非為,不但習夫人和習少爺都真的有危險,只怕習家庄數百年來的聲名,都要毀在他一人手里。」

碎夢刀第五回眨眼間有多快?

辰久,鐵手、冷血、習良晤、習英鳴都沒有說話。

習英鳴忽然向習良晤道:「你知不知道眨一下眼睛有多快?」

習良晤立時說:「不知道。」

習英鳴道:「那你眨一眨眼看看。」

習良晤果然眨了眨眼睛,眼睛開合的一霎之間,習英鳴倏然出刀!

他袖里有一柄刀,小刀,就在這一霎眼的功夫,習英鳴已發了不知幾刀,然後半空伸手一捉,當習良晤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刀已不見,習英鳴慢慢攤開了手,向習良晤道=霎眼的時間就是我出刀的次數,你算算這里有幾根你的頭發,我一刀斷一根。」

鐵手笑道:「不用算了。」

習英鳴道:「哦?」

鐵手道:「是九刀。」

習英鳴故意笑了笑,謙道:「也不大多。」

鐵手拍掌道:「眨眼發九刀,失魂刀法,名不虛傳。」

習英鳴微微笑道:「卻不知鐵二爺名震天下的一雙無敵手,霎時間可以打出幾掌幾拳?」

冷血忽道:「他的拳不講快。」他說完這句話,淬然出劍。

劍指在習英鳴雙眉間一分之遙,習英鳴袖中刀才舉起一半,未及招架,已感覺到眉心肌膚被劍鋒浸寒。

冷血冷冷地道:「我的劍出手,沒有人來得及眨眼。」

習英鳴雙目注視著劍尖,冷汗籟籟而下。只聽一個人拍手笑道:「老二,老三,你們的玩笑也開夠了,只是與鐵兄比指力,與冷兄爭快劍,那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罷了。」

然後這聲音又道:「冷兄,鐵兄,我們吃的是這庄里的飯,做的自然是維護庄里的事,你們不要見怪。」

那人這么一說,冷血只有收劍。

習英鳴這才敢一晃身,退去三尺,與習良晤一起向那人拜揖到地。

鐵手緩緩回首過去,只見來人白袍紅臉,相貌卻平凡,舉手投足,也沒有什么特別氣派,而且全無備戰的模樣,鐵手拱手道:「如在下沒有猜錯,閣下就是人稱『打不死,無難事,爛泥一樣扶上壁,的九命總管唐失驚唐兄了?」

那人回禮道:「承江湖上朋友看得起,替我這茅坑鑲金塗銀的,其實,那有打不死的事!」

鐵手笑道:「不過,在唐大總管手上,確也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冷血接道:「所以,由大總管帶我們去拜見習庄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唐失驚唐大總管笑道:「傳說中冷四俠快劍高絕,豎忍果敢,但不善言詞,這是哪里的謠言!今日聽冷四俠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就可以知道造謠的人何等不長見識!」說著仰天打陣哈哈,倒是以贊美把冷血的話搪塞過去了。

冷血正色道:「大總管。」

唐失驚即道:「二位先上座,咱們薄備水酒,兩位遠道而來,萬事俱可在席上詳談。」

冷血冷冷地回答道:「只怕宴上喝的是醇酒,席上所說的是風話,待吃光喝完,大總管又送我們黃金馬匹,等於吃了就走。」

唐失驚嘆了一聲,道:「如果按照手續,二位要見庄主,也不容易,如果請這兒巡察吏或縣太爺下令提見,那未,這兒的官也沒這份擔當……如果二位要回京城請諸葛先生出示下手諭,則非要半月光景不可……」

冷血怒道:「你這樣說,等於表明已經收買了朝廷命官,這是什么意思?」

唐失驚微笑道:「冷少俠又何必動火,這不叫賄賂,只是這一帶的官爺們信任習家庄……這只是跟聖上信寵諸葛先生,諸葛先生信賴你們一樣。」

唐失驚這個譬喻可謂大膽至極,但又極為妥切:若當權人士,所寵信的是君子,自然大得助力;若得寵的是小人,則為禍甚矣。鐵手嘆了一聲道:「習庄主殺傷無辜良民,我們身為捕快,職責在身,自應查詢,大總管卻又是為何不讓習庄主跟我們相見?」

唐失驚道:「不是我不讓庄主接見二位,而是庄主現刻不便見你們。」

鐵手道:「這是庄主的意思?」

唐失驚搖首:「不是。」

鐵手問:「那是庄主夫人的意思?」

唐失驚道:「庄主夫人與小少爺已失蹤,當然不是他們的意思。」

冷血問:「那是誰的意思?」

唐失驚答:「我的。」冷血冷冷地問道:「你這又是什么意思。」唐失驚道=我也沒什么意思,只是,庄主此刻已不能見人,你們見著他也沒有用……」他長嘆又道:「如果兩位一定不信,一定要見了才信,也罷,兩位就且隨我來吧……」

穿過大廳堂,走過很多堂皇的廂房,走入了一同博藏書畫的書房,唐失驚卷起袍袖,拿起了一只巨型蠟燭,竟走入了地道。

地道的石梯斜陡,唐失驚走前面,冷血、鐵手、習英鳴、習良晤五人,魚貫而入。下面是地窖。地窖里有一股霉爛腐濕的氣味,地窖盡頭窖是一間鐵磚、鐵柵攔成的房間。

這種「房間」對鐵手、冷血而言,可以說是無比的熟稔:這種「房間」的作用,通常是用來關人,而一般都叫這種「房間」作「監牢」。

房間里有一個人,這個人本來也許穿的是一件華貴、綢質極高貴的白袍,但而今這袍子被撕得東一片,西一塊的,而且染滿了污垢,袍子上還長滿了虱子。

這人披頭散發,也不做什么,雙眼直勾勾的把右腳腳板舉至自己眼睛不到一寸前,仿佛在審視著自己的腳趾。

然而那一雙腳,已臟得比塗過了糞還臟,那人卻越看越入神,喃喃地道:「五岳,啊,五岳,都在這里……」然後一手抓住自己的大拇指,不住地搖拔,口中狂呼道:「嵩山,嵩山啊,我要搬你出來把那只石猴子砸扁!……」

五人已經來到鐵柵前,但那人猶渾然未覺。

唐失驚輕輕叩著鐵柵,低喚:「庄主,庄主………

唐失驚這般一叫,冷血和鐵手都大吃一驚。

從種種跡象聽來,習家庄現任庄主習笑風的確是神智不正常,但冷血、鐵手決未想到他居然已瘋癲到這個地步。

唐失驚再用手叩鐵柵,發出清脆、悠長的清響,叫道:「庄主,習庄主…………」這回的聲音是略為提高了一些,在石室里面回響,又直刺入耳膜中,刺耳,而不難聽。

習笑風似乎迷惆了一下,還弄不清楚聲音是哪里傳來,只見他搔搔亂發,說了一句沒有人聽得懂,中途停頓了六次的奇怪話語:

「貂蟬生來喜歡吃糖,張飛張儀一齊迷失,唐三藏到觀音廟念經,煲里已經沒有葯,天予人萬物人無一物予天皆可殺,坦盪神州只有我……」

這六句奇怪的話,聽得他們五人俱是一呆。

唐失驚最先嘆了一聲,道:「庄主他,已經瘋了……」

不料這句話倒似乎是給習笑風聽到了,只見他發狂一般的跳起來扯著自己的頭發,狂叫道:「我沒瘋,我沒瘋,誰說我瘋了…………」又似野獸一般地長曝:「你們來了,一、二、三、四、五,哈哈!五座高山!來呀,來啊,你們來招渡我呀!」

然後撲到鐵柵前,雙手抓住鐵柵石柱力撼,狂嚷道:「妹妹,啊,妹妹…………碎夢刀,我的夢碎了,我的刀呢?還我碎夢刀來!」

唐失驚無奈地向鐵手、冷血搖搖頭。

五人只好循著來路,退了出去。

遇上這樣的情形,又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鐵手和冷血這才明白了唐失驚、習英鳴、習良晤三大總管不讓自己等人會晤習笑風習庄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