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部分(1 / 2)

四大名捕大對決 未知 5773 字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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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膽量是可以訓練的。

但換句話說,像吳鐵翼這種「大老虎」,一生只噬人不吐骨頭,沒料這一次卻自動往一個他一直以為只聽從他的話、不會背叛他、沒有威脅性、但可以盡情泄欲的女人的「陷階」里跳,對他而言,最可怖的,還是人,而不是鬼吧?

他一生都很有女人運,所以,就算「蛇蠍夫人」與他異離了,但都並不憎恨他;他在逃亡的時候,最不顧一切收留他的,還是那些曾與他有一夕情緣的女子;連他的唯一女兒離離(生母已逝),都盡力維護他,——若不是她舍身相護,他早已給追命、冷血等人逮捕了。

可是,他還是沒想到:若他真的到此荒山來,綺夢和她的手足們則一定不會、一定不會放過他!

走龍蛇第二回露相的真人

假如吳鐵翼如常上來「疑神峰」,入宿「綺夢客棧」,那么,按照常規:一,他一定會跟兩三名親信一道來。

這兩三名親信,都是武功高強:忠心精悍的好手,其中包括了她們只知來其人而未睹其貌的土飛,和殺手無情、稍有得咎於他的人無不給他殺得家破人亡的朱殺家,與毀壞力特強、破壞力更大的唐化,及穩打穩扎、深藏不露的庄懷飛,以及一直常追隨身邊的呼延五十。呼年也、「風雨雷電」,還有一直跟在吳鐵翼身邊女扮男妝但任椎都一眼看出她是女兒身的「無懼」汪思、常常追隨吳鐵翼身後老愛男扮女裝但總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是男子漢的「大畏」高怕飛。

不過,很少說一次過十人都來齊,總是三四人不等,若進入「綺夢客棧」密議之後,吳鐵翼總是會在議後找綺夢溫存一番。

有時候,綺夢也會拒絕他。

他也並不介懷。

不過,他總是在會議過後,才跟綺夢調情。

綺夢的計劃是:

先把吳鐵翼和他的手下分開來,再行逐個擊殺。

吳鐵翼須活抓。

他下來向綺夢挑引的時候,就是最佳時機。

他們本來想下毒。

可是,如果唐化在,誰也毒不倒他。

此外,汪思善於解毒,高怕飛則根本毒不倒。

他們只有狙襲。

——先行制住吳鐵翼,萬一制不住他的手下時,也可以拿他以作要脅。

計算既定,由於聽說吳鐵翼大約會在八月中秋前後會來,那也就是她們下手的時候。所以,這行動就叫做:

「猿猴月」。

她們連「行動」的細節都准備好了:

就算吳鐵翼帶來的是三個最難惹。武功最高的人物,即是:唐化、王飛。朱殺家吧!

她們也早已分配好「猿猴月行動」:先由美麗的言寧寧露惑朱殺家。

朱殺家一向色迷迷的,看到言寧寧。李青育她們就像蒼蠅遇著了蜜佰似的,那還是指他的眼色,至於他的神情,絕對比蒼蠅蠅不如,像一只給老鼠膠粘著的蟑螂還差不多。

她們打算在朱殺家色授魂銷之際,叫李青菩一齊施展渾身解數,在他以為色從天降之時,將之夾殺。

鐵布衫則對付唐化。

因為他不怕毒。

也不畏暗器。

他是鐵布衫。

另外,何文田和張切切替鐵布衫掠陣:

總之,一定不放過「破爛王」唐化。

至於王飛,大家都認為他一定會比吳鐵翼先來:有時一天,有時幾個時辰,他要是來了,自然會在房間里活動,她們早就在房里布下陷餅。伏下暗器,只要王飛一到,一進入六號房,就必定先行中伏。

一旦中伏。中了陷餅和暗器,余事就由胡氏姊妹來料理。

主角還是「大老虎」吳鐵翼。

綺夢當然要親自收拾他。

她當然還需要一個好幫手:

她選擇了獨孤一味。

——因為五裂神君要比獨狐一味更善妒。

那不行。她還要色誘吳鐵翼,讓他放松戒備,她才能暗算得手。陳覓歡太沖動,太招搖,怕他沉不住氣,獨孤一味也深愛她,但對她的話莫不唯命是從,她決定選擇了「白蝙蝠」來助她一臂。

獨孤一味跟五裂神君,本來就是一對話寶,譬如五裂神君喜歡養羊騎龍,但獨孤一味就喜歡獨沽一味:養狗!

獨孤一味戰力奇強,輕功高絕,有他襄助,可保不失——萬一有失,以他輕功,也一定能救綺夢脫離險境。

像綺夢這樣聰明的姑娘,自然懂得先立於不敗之境,再從中去制勝。報復、雪恨的!

她們就這樣周密的計劃好了:

她們正准備迎接一個月明風高伏殺夜。

她們本來就對朱殺家,唐化這些人極為反感:朱殺家妄造殺孽,跟在朱勵身邊不知道害了多少良民,侵奪了多少財物;至於唐化,這人破壞力大,是蜀中唐門中的敗類,他恨一個人的時候,可以殺一家人、全村人,乃至整個城鎮的人。朱殺家殺人還為嗜好,但仍自知殘暴;唐化則不。

他殺人,還振振有詞,毫無愧咎,一副替天行道的樣子!

至於吳鐵翼,本來就是貪污斂財,殺人放火的巨惡大憋,這只大老虎不打,還打哪只小耗子去?

於是,她們齊心合力,要干這件事。

辦好這件事!

這次一場義正理足、俯仰無愧的出賣和伏襲!

她們大約在初一定汁,初三,一切布署已大致底定。

到了初四,獨孤一味也受邀參與了她們的計劃,他當然樂意去助椅夢一把,但也提到了一件他引為隱憂的是:

他打聽到五裂神君這一次將提早上疑神峰來。

陳覓歡之所以會提早上來(本來每人主管疑神峰三年。現在離「交接」的時間還有三個月),大概是忍無可忍了,要跟獨孤一味攤牌,說定如何瓜分。甚至獨占「野金鎮」、「猛鬼廟」的地盤──當然,更重要的是綺夢姑娘。

五裂神君一向都比獨孤一味沉不住氣。

陳覓歡一向是那種:喜歡做大事,討厭干小事,但偏偏又是那種大事干不成,小事不屑做,幻想一夕網一年吃不完的魚,偏偏又不肯出海:期望一朝登峰造極,偏偏卻連步也不肯移的人。哪門熱,他就趕哪門。有的時候,他聽說王小石喜歡收集石頭,江猢上興起一陣奇石)水晶熱,他也去搜尋奇石晶花,不過,他千辛萬苦技尋得來的,也不顧恤。把玩,一拋就丟到角落,任其發霉、生苔。封塵不理。有段時候,他沉迷於賭,賭得昏天黑地、日月元光的,不但傾家盪產,連「四分半壇」也幾乎押出去了,要不是「四分半壇」的兩大領導人:陳開心。陳放心,為他贖身,他幾乎就「流連賭坊」中賣了身,當成護院。打手,小頭目,永不翻身。

他就是沉不住氣,不肯拓荒,偏想當園主;不願賣力,又想擷月亮。熬他受不了,熬他忍不了,連悶聲苦干他也坐不下,擠倒是他不怕,所以在練武一節上,有一得之長,武林中對他那神秘詭異的武功,倒無有不頭大的。

除了一樣。

他們是每三年換一次「班」。從孫綺夢十九歲出門,入江湖,到現在,總共是換了四班。有一次,到五裂神君跟崎夢在一塊兒的時候,陳覓歡在每次跟綺夢行房之後,都著人送結獨孤一味一只羊。

一只小羔羊。

獨孤一味接到小羊,羊耳上粘著一張紙條,幾個歪歪斜斜的字寫著。

我們又花開富貴了一次

有時候,還寫著:

我們又貢上開花了一次

有的時候,更過份的是:

我令她又羅剎鬼叫了三四次,如何?

寫得何得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在獨孤一味看字條的時候,懷里的羊,偏又「嘩——」的叫了一聲。

氣得他終於沉不住氣。

第一次──他比五裂神君火躁。毛躁。暴躁、忍不下這口氣!

他毀約上山。

上山找陳覓歡決斗。

這一場打得山上飛砂走石。日月無光。

但是,到底還是讓綺夢調解開來了。

綺夢調解的說法是:

「你們誰打贏了又怎樣?你要是打垮了五裂神君,『四分半壇,要是派『四白神君』詹解愁來接替,豈不更仇深似海,你若是殺了獨孤一味,『太平門』中的總舵主梁密佐過來取而代之,豈不更糟糕透了?既然誰死了都沒好處,至少你們兩人還可以相處一道,還是曾經是相交莫逆,何不再容忍對方一些時日?」

本來,那一戰,五裂神君和獨孤一味打得正是燦爛。

他們已打出了渾身解數。

打到後來,獨孤一味以長發為鞭,卷天匝地的揮打向五裂神君,五裂神君也愈戰愈勇,煙囪般大的鼻子,也用作武器,就似犀牛的獨角一樣,沖向敵手,攻向神君,一付不惜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樣子。

他們正打得難舍難分,連同他們的「手下」,不,「寵物」,即是那條五裂神君豢養的「豬龍」(豬樣的「龍」)和那群小羊,也跟獨孤一味調訓的五只狼犬。獵犬、斗犬、牧羊犬和硬犬一起大打出手,互相嘶咬,真是山搖地動,不可開交。

人家是真人不露相,他們這兩大高手打起來,可是露相的真人真面目,還把對於的衫袍撕得個幾乎三點盡露。

由為獨孤一味更討厭的是「四白神君」。詹解愁欠了他很多情,都沒還,但詹四白卻只記得對方欠他的少許銀子。

──「少許」就是一兩四分。

五裂神君則更不想」飛禽走獸」梁密佐來跟他「爭位」——因為梁密佐長相頗佳——一旦處身於「綺夢客棧」溫柔窩里,孫綺夢豈還會屬於他!

因孫綺夢一句話,五裂神君白煽蠍,暫時住手,一時停打。

因為打了沒好處。

住了手之後的兩人,你望我,我望你,眼睛瞪鼻子,鼻子對眼眶的互相死盯著,一個問:

「那我們該干什么?」

另一個說:「我跟他這種人已無話可說了!」

「有。」

孫綺夢盈盈笑道:「你們畢竟已多時未遇,而今相逢。不打不相重,何不招呼一聲,『好久不見』?」

嘿。

嘿嘿。

──這就是他倆的招呼。

從鼻孔。

自牙縫。

走龍蛇第三回魔鬼的唾涎

不過,隱憂還是在初四那天傳來:

五裂神君正率同他那一只怪臉豬龍,和一群噪吵不休的羔羊,一路從老豆坑。古岩關,疑神峰直撲上來了!

——比原訂「交接」的期限提早了三個月,不知何故?

莫非,上一次是獨孤一味惡意尋釁,這一回五裂神君想想不甘心,故意也上來尋仇搞事不成!

由於五裂神君一旦出動,「一家大小」,浩浩盪盪,一下子,就傳到獨孤一味耳中去了——「太平門」梁家有的是耳目,要不然,怎么可以曾發動手弟力抗「驚怖大將軍」,又曾經受到稱霸江湖的朱勵父子之器重?

獨孤一味把這「憂慮」告訴了綺夢。

綺夢不大顧慮這個。

她認為這事她還可以「應付」。

——對她自己的魅力,她一向很自信;對五裂神君的痴心,也很有信心。

必要時,她再去「拆解」一次。

最好,五裂神君能先吳鐵翼而至,正好跟獨孤一味三人合力一齊打「大老虎」,那就更萬無一失了,

所以,她對五裂神君忽爾直撲古宕關一事,並不十分重視。

反而初五晚上發生的事,卻令她驚疑。

初五那天晚上,她。獨孤一味。杜小月(還在驚懼中)、何文田、張切切、胡驕。胡嬌。言寧寧。李青青、鐵布衫都沒發生什么特別的事。

人沒有事。

水有。

出事在井水。

在那個荒涼的地方,他們唯一的水源,是井水。

那兒有兩口井。

河在野金鎮那兒,上游淤泥塞窒,加上可能因為地殼變動,加上朱剛曾召大量戰俘奴隸挖掘開礦,後又忽舍棄廢置不理,已半涸半干。而且在河床還積聚了些閃出零碎黑光的鱗片,不知是什么東西,聽說毒性很強,一點粘手的的y體,野獸舔了,就給毒得青臉撩牙,毛都脫光了,不幾日口吐白沫而歿。

這一帶人家盛傳是「魔鬼的唾涎」。

很可怕。

不過,初五的晚上,打上來的水,倒沒有毒。

綺夢倒不怕有毒。

在野地里荒山上求存,綺夢一向很審慎小心。

她帶來的幾位女侍,幾乎除了孫搖紅之外.已囊括了「山東神槍會」所有年輕一代的外姓女子高手。

其中杜小月是最能識別毒性的。

何文田則善於下葯。

她最拿手下的是迷葯。

別忘了,她姓何,她是江湖上大名鼎鼎「下三濫」何家的出色子弟。

杜小月和何文田是孫綺夢手上,一辨毒一施迷葯兩大愛將。

可惜何文田下毒的本領還及不上蜀中唐門,老字號溫家第一流的水准,要不然,她准吩咐何文田在吳鐵翼的「猿猴月」之會中下毒把他們一一毒倒了事。

近日杜小月雖心情大受打擊,情緒低落,但對職分內的事,還是小心翼翼的:所以綺夢倒還不怕井水里讓人下毒。

但井里不是有毒。

井里有的是水。

水沒有毒。

水有血。

血水!

水里有大量的血!

由於發現的時候是在晚上,初還不覺,只以為井水變成黑色。

後來才知道是血。

——哪來那么大量的血!?

誰的血?

大家正驚疑不定。

點算人數,「綺夢客棧」里的大將,一個也沒少,這才算放了點心。

——到底這是人血?還是獸血?注入井中,究竟是什么意思?

初六那天,沒有事。

但到初七,又不寧靜了。

「綺夢客棧」忽然在一夕問,j犬不留。

「綺夢客棧」坐落荒山野嶺,積谷防飢,未雨綢纓,他們自是豢養了不少jj鴨鴨,連鵝在內有五六十只,加上貓。兔子、野j、山羌和鹿,至少上百口。

但忽然間,全死了。

最可怕的,不是j不留,而是犬也不留。

除了綺夢本身也養了三條惡犬之外,還有獨孤一味的五頭戰斗力甚高、警黨性甚強。一般武林人尚非其甚所敵的靈犬。

那五頭狗,兩頭死了。

一頭中毒,口吐白沫而死。

一頭的頭骨結擊個粉碎。

另外的三頭,卻失蹤了。

更可怖的是,那些極其機敏,凶悍、素受訓練的狗,在出事之際,吠也沒吠過一聲,咆哮也沒咆哮過一響。

——也就是說。在出事的時候,那些一向忠心護主的犬只,居然沒有發聲通知主人:獨孤一味。

這讓獨孤一味抓破了頭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他的愛犬死了,他很悲痛。

他指天大罵,「什么東西鬼鬼祟祟的,老是在背里下手,我c你媽的!有種滾出來跟你老祖較量較量!」

他對著黑突突的夜罵了個半天,唾了一口,又恨恨的罵。

「你沒種!你公報私仇!你暗里下毒手!你姓陳的害了我的狗,你老祖我有一日一定煮了你的豬!咱們等著瞧!」

敢情,他認定殺他狗的人必定就是五裂神君。

他一向只承認五裂神君胯下座騎,只是一只大豬,而不是龍。

「龍!?」他曾不屑地呸了一聲,「它也配騎龍!?」

「那分明是一頭豬!」

他宣稱。

也因為這個宣稱,所以他跟五裂神君結仇更深了。

在獨孤一味面對整個荒山破口大罵,震得群山響應之際,綺夢固然有她的一套想法,很有點耽心,但令人費解的是,李育菩和壯小月,也在看著獨孤一味的背影,神情有點似笑非笑,似悲非悲。

而遠處陰影中還有一個躬背的彪型大漢,在看著獨孤一味指天罵地,神情曖昧。

這還只是初七。

未到初八。

走龍蛇第四回月下飛屍

不過初八無事。

平安無事。

有事在初九。

初九那天晚上,月亮己漸圓,而且很亮。

亮得發青。

蒼蒼莽莽。

李青青和言寧寧這兩個女子,都很有詩意。

她們真的是少女情懷總是詩。

她們喜歡在月下談詩。吟詩。賦詩。論詩。

結果,她們就真的見到了屍。

飛屍。

──月下飛屍。

月下飛屍就是在月光底下飛行中的屍體。

是屍體。

一點也不錯。真的是屍體。

──具活脫脫的、脫得赤溜溜的,在月亮下平平飛過,猶如舟子在平鏡無波的水上滑行般的屍體。

是一具女屍。

──一具細致的、標致的。美麗得相當翼骨的女屍!

是言寧寧和李青青親眼看見了!

嚇壞了。

──幾乎也同時嚇死了!

她們本來在月下賦詩,沒想到,卻真的看到了飛行的女屍!

嚇得她們在跟孫綺夢報告的時候,也幾乎齒咬到了舌,唇夾著了舌,一句話嚇得分裂成七八句說,說完了之後一直在喘大氣,喘完了之後才說第二句。

相比之下,言寧寧還算比較鎮靜一些。

但最鎮定的還不是她。

也不是其他聽了小聲叫細聲嚷抓緊了拳頭捂在唇上的杜小月。張切切她們。

甚至也不是一向丑得好像已失去了表情的鐵布衫。

而是綺夢。

──向怕鬼的孫綺夢。

「你們真的看到飛屍?」

「是的。」

「是女飛屍?」

「是。」

「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當然是女的。她全身都沒穿衣服。」

——在沒穿衣服的情形下,自然壁壘分明,不,男女分明,不但活人如此,連鬼都一樣。

(但「鬼」真的似人一樣也分男女么?)

「她……有什么特征?」

「她的頭發很黑,」李青青說,「也很長……」

「有多長?」

「很長很長——如果拉直,一定長過她的身子,她的身體本來就很長,如果站起來,恐怕要比切切還高。」

「喂!」

這一聲是張切切啐叱的。

「還有什么特征?」

「她的皮膚很白,手啊,臂啊,腿啊,胸啊,……都很白!」這次是言寧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