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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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凌兒,你怎么來了?」

明信一把將圖凌攬進懷里,扯過自己的衣袖就擦著濕發,圖凌也不躲,眯著眼睛由爹爹擦g了頭發,低聲說道:「……我想爹爹了。」

「……這是你的孩子?」

青山熙詫異的把圖凌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那頭紅發上,頓時了然。明信歉意的點了點頭,剛要開口卻聽見圖凌稚氣的聲音,一板一眼,清亮持重──

「我乃爹爹的長子,圖姓,單名一個凌字。這幾年來,多謝庄主對爹爹關心和照顧,我代父親謝過了。」

短短兩句話,清晰的將自家人和外人劃分清楚,話里有話,言外之意又含而且露,青山熙驚異之余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拉過年輕人,低頭耳語了幾句年輕人這才收了劍,抱拳一禮,道:「雅風無知,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年輕人高大結實,虎目生威,一雙漆黑眸子炯炯有神,只是一眼便讓人心生好感。明信也忙拱手道:「小兒莽撞,也請公子海涵。」

「我只是投靠庄主的護院,不是什么公子,」雅風雖有個文雅的名字,卻意外的豪爽,告了聲「失禮」便退了出去。

「爹爹……」

剛要坐下,衣袖就被扯住,圖凌昂起頭,急急問道:「爹爹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回去?」

「爹爹說了要回去的,十r未過,爹爹已經忘記了么?」

圖凌的聲音陡然提高,小巧的鼻子一抽一抽,鼻尖也被凍得通紅。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圖凌卻不答,扭了頭,彎翹的睫毛顫動得愈發厲害。

越是如此明信便越是焦急,越想越覺得不妥,一直平和的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凌兒,的確是出事了,對不對?不然你父王如何會讓你一個人追來,連貼身的侍衛也沒有!」

「說話!」

「……父王不讓凌兒對爹爹說。」

圖凌一句話讓明信的心陡然沈下,一把抓住圖凌的手臂,厲聲問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凌兒!」

「……父王……回大涼了。」

「當初父王與明氏的協議……今r是最後的期限,爹爹執意要走,父王便領著近侍們回去打算死戰到最後一刻……」

冬r的寒氣一下涌了上來,身體晃了晃,開口時發現連嘴唇也變得冰涼,「他們究竟協定了什么……」

「明氏的皇帝以明氏不打擾爹爹的生活,不強行帶爹爹回明都,j出『虛無』的解葯為條件,換明氏陳兵大涼城下,只要一年期限到,爹爹決定不再與父王一起,明氏便將舉全國之力破都城滅圖氏。」

「這個混蛋……」

像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一樣,明信猛地站起,拽了圖凌就往外奔去,「走,回大涼!」

當明信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時,立在庄門門口的青山才嘆了口氣,「回……大涼……」

「一個『回』字,分明早已把那當做了他的家,還逞什么強……走吧,回屋吧……」

默然轉身,身後的雅風也不多話,挺直著背默默跟在後面。

r夜兼程,馬都喘著粗氣,明信卻好像沒有絲毫的疲累,兩腿緊夾著馬肚,馬鞭不停的抽打著馬臀。

「爹爹,休息一下吧。」

「累了?」

馬鞍的前面坐的是圖凌,倚在明信的懷里,抬頭便可望見那眼里的紅絲。幾次擔心的提出休息,明信一刻也不肯停下。

「明明沒有耽擱多少時間,為什么好像根本就追不上!」

「該死的!」

低聲咒罵了一聲,隨即又想起懷里的圖凌,低頭的剎那眸子立刻柔和了下來,「累了就靠在爹爹的懷里睡會。」

「凌兒不是累,只是擔心再這樣跑下去,馬會吃不消的,我們現在就這一匹馬。」

「前面不遠就進了圖氏的疆界,到了豐城官驛我們換一批馬便是。」

「豐城早就被明氏占去,哪里還有官驛。」

「豐城是邊關重鎮,這都讓占了去?!」

「爹爹,大涼四面都被圍上,還談得上什么邊關重鎮……」

「……」

頓時沉默了下去,只覺得有一種濃重的哀傷被什么強烈的振盪著,在胸口翻攪,不停不休。

而此時,大涼高城之外,密布著明氏的軍隊,陣列整齊,擂鼓喧天。

圖演抬起一只手,將所有人擋在了身後,徑自勒了馬上前,到了明氏的陣前。不待開口,主帥便從中軍而出,一匹白馬之上,不著鎧甲,衣炔飄然。

「喬大哥。」

「只你一人?」

「只我一人。」圖演的背脊依舊挺得筆直,神s傲然。

「那明信呢?」

「拔劍吧。」

彎刀從刀鞘中緩緩拔出,不再彷徨而沒有斗志,大喝一聲應著鼓聲而上,堅定豪氣。

薄薄的蟬翼將彎刀架住,看似一刀便斷的脆弱兵器卻快如閃電,柔韌的劍身隨時可能趁人不備從反方向取人x命,一來二去,兩百回合下去,竟未分勝負。

寬闊草原像是接天而造,擂鼓的聲音沒有一絲屏障,向各個方向散去。數十萬男兒的吶喊之聲更是響徹雲霄,大涼城樓之上也想起了鼓聲,圖奔立在城樓最高處,挽了袖子親自執著鼓錘!

第五十三章

「圖演,降了吧,你幾夜奔波至此如何還是我的對手,我不會傷了你的x命。」

「你覺得這可能么,喬大哥。」

喬川也只是一笑,道:「那你我兄弟就真真正正比一場,生死由天,我不會手下留情。」

「好!」

圖演舔了舔嘴唇,像是要去獵食的豹子一般,「早就想如此,只是想不到會是在這戰場之上。」

話音落下,兵刃又j在了一處,戰馬嘶鳴著來回的奔跑,戰場之上卷起了滾滾塵土,漫天飛揚。

又是一百多回合過去,體力漸乏的圖演慢慢落在了下風,但兩人本就在伯仲之間,喬川也絲毫不敢大意。

劍劍致命,刀刀凶狠,說了是拼上了x命的廝殺兩人便再不留情,誓取對方的x命。

「王!王!」

「殺──殺──」

兵器碰撞在一起,配合著鼓聲,直沖天際!

兩人都殺紅了眼,許久沒有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戰讓兩人又有了當年結伴快意恩仇截殺死敵時的快意,嘴角帶著笑,眼里卻是火紅的殺意!

「慢───」

遠處傳來一聲暴喝,熟悉的聲音讓圖演猛地一僵,招式陡然滯頓,門戶大開,險些讓喬川取了x命。

勒了馬,倉惶轉身,眼前竟是明信懷抱著圖凌疾馳而來。

「明信!」

馬匹停下的剎那頓時癱倒在了地上,圖演飛身撲過去將身體墊在了明信的身下,兩臂護住,而明信則緊摟著懷里的圖凌。

看著地上緊偎在一起的一家三口,喬川悄悄轉了頭,嘴角含上淡淡的笑意。

近侍很快牽上兩匹馬來,圖凌退回了軍陣之中,接過了r母手中的二弟子朝,再抬眼望向戰場正中時,也幸福的笑開。

「你……怎么來了?」

「……」

明信也不去理會,徑自對著喬川,朗聲說道:「我,明信,自願回到大涼,與圖演修好,那個什么協議可以廢了吧!」

「當然!」

一聲滿是笑意的熟悉聲音讓明信猛地瞪大了眼睛,果然從明氏的陣仗中緩緩走出一人,到了喬川的馬前,手掌相握,那人便躍上了馬背。

「千辛萬苦,千軍萬馬,也只等弟弟這一句話。」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明氏的皇帝──明成,一身紅艷的衣袍,哪里像是在戰場。

「……皇兄?!」

「一別就是快十年,二弟,這么多年,受苦了。」

明成說著間無意般瞥過一旁的圖演,又道:「朕知道你倔強又嘴硬,難得有了珍惜之人,切不可放手錯過。無論以前如何,但這一年來他的努力朕全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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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強嘴硬你們兄弟倒真是一個賽過一個。」喬川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煞有介事的點著頭,一邊摟緊了明成的腰。

「喬川!」

「臣妾在,皇上是想讓臣妾現在服侍您么?」

「你!」明成一臉的氣急敗壞。

帝後三言兩語間,方才戰事的緊張像是一掃而空,平添出幾聲輕松的笑。

望了望身旁緊握著自己手的男人,道:「所以這些又都是你們的協議?從頭到尾都把我蒙在鼓里,連凌兒也幫著你們。」

「當然不是!」

圖演的聲音震得眾人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一下把彎刀收回了刀鞘,將發紅的虎口伸到了明信的眼前。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們是這樣打算,跟喬大哥也是拿命來搏,你分明看得出來還這樣問!」

有些氣惱的將手抓得更緊,生恐明信在眼前也能消失不見。

「那……」

明信不可置信的看向明成,「就為了我一人勞師動眾,讓這幾十萬將士背井離鄉一年多,你這個皇帝還真是……一點沒變。」

話音落下,大涼城的正門大開,城內奔出兩列兵士,高呼著「吾王萬歲,恭迎王妃太子回宮」的口號。明信臉s一變,要抽回手卻被死死拉住,試了幾次動彈不得也就隨他去了,耳邊卻是愈來愈大的高呼聲。

「明氏的皇帝,到我王宮一坐,如何?」

「自然,出了這么多氣力,茶水總是要討一杯。」

明成說著卻去看喬川,喬川點下頭來時才朝身後的將士振臂一揮,「爾等先行還朝,留1000人退300里扎營!」

紅艷的衣袍襯得明成修長結實的身體更加勻稱,臉上的笑容也生動盎然。

而一旁的圖演也伸出手來,伸在明信的眼前,「到我馬上來。」

明信瞥了眼,挪了挪p股,將馬鞍前面空出一些來,道:「要坐同一匹的話,這里。」

說罷,也伸出手來,放到了圖演的面前。

圖演卻是一笑,竟一點也不猶豫,握上了明信的手,縱身一躍,坐到了明信的身前。回過頭,猛地吻住了明信的唇,舌強擠著進去,掃了遍牙齒才退了出來。笑著又在呆滯中的明信的臉上親了一口,朗聲高呼──

「將士們,隨我回都還朝!」

風風火火的直奔王宮,進了寢宮一把就將明信按在那朱紅的大門上,啃咬著撲了上去。伴著幾聲吮吸,敞開的衣襟下l露的脖頸之間已是多了幾個鮮紅的齒印。

「你瘋了!」

按著圖演的肩頭好不容易推開一些距離,微紅著臉,道:「子朝呢?我要去看看他。」

「凌兒會看著他……」說著又要撲上去。

「凌兒才五歲!」

「管他們做什么……」

圖演嘟囔著,碧藍的眼睛里滿是掩不住的情欲,「春宵苦短r高起,明信,別再耽擱這寶貴時間了。」

第五十四章

「不去招呼皇兄他們在這發什么瘋!」

雖還在推拒著,身體卻漸漸軟了下來,粗喘著氣。瞪向圖演的眼神三分氣惱七分風情,硬朗的線條陡然柔和得令人心癢難耐,心口猛地一慟,附在明信的耳邊──

「我再也不會與你分開,明信,我愛你。」

說罷,竟跪下身去,掀開明信的衣袍,隔著褲子一口將那隆起的地方包住。

濕咸的味道卻夾著甜意,扯下最後一層褻褲,兩手攀上明信的腰間,將頭埋得更深。

任由呻吟出口,手c進那紅s的發間,艷得幾乎刺痛了眼睛,酸脹難忍。抽了抽鼻子,大聲的喘息,大聲的呻吟,心口一點點漲滿,急切的想要與他融為一體。

「唔……」

「圖演……走……我、我們唔……去內室……」

點點霧氣在碧藍的眸子里若隱若現,嘴唇濕潤。仰著脖子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又是一番撕扯啃咬。

「我也幫你……」

跌跌撞撞地要往里走,卻誰也不願停下,明信手忙腳亂的要去扯圖演的褲子,嘴也往上湊,麝香之氣正撲鼻而來,千鈞一發之際,門外竟傳來「哇哇」大哭之聲,清晰得似乎只隔著那一扇朱門。

眼看著圖演豎了眉要發火,門就被推開,圖凌抱著子朝站在面前一副事不關己,子朝卻手腳亂蹬哭得不亦樂乎。

身後卻又探出兩個人來,喬川一臉笑意的擺了擺手,打著招呼,「喲!來看看你們!」

「來得還真是時候。」咬牙切齒著,卻不得不攏著衣襟大開的衣袍。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喬川依舊笑容晏晏的道著歉,臉上卻沒有一絲愧s,「打擾了,打擾了……要不,你們繼續?

被這一番折騰,再有什么情緒也被破壞得一g二凈,轉頭去看明信,他卻早已抱著子朝,滿臉寵溺的在子朝臉上落下幾個輕吻。嫉妒一樣多看了幾眼,卻不得不端上王者威嚴,頗是不耐的問道:「你們還有什么事?」

一臉巴不得趕快消失的表情,看著喬川眼里卻不發作,只是暗自握了明成的手,幽幽一語,「也沒什么,只是方才剛剛看到一群後妃打扮的女子,好像是朝這邊過來。」

頓時幾雙眼睛同時看了過來,圖演臉s一變,心中大呼不好,惱恨圖奔怎么連這點事也辦不妥當。

來不及開口,明信的話卻已飄來,「後妃啊,漂亮么,我也去看看好了。」

作勢要往外走,胸前卻被橫過來的手給攔住,圖演皺了眉,道:「別添亂了,到這種時候你還信不過我么?」

「是啊,男人嘛,尤其是帝王,總是需要那么些後妃女子,難免有些欲望一時難以紓解。」

喬川適時的接上話來,不冷不熱的瞥著一旁的明成。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提,不厭么!」明成白了眼喬川,抽回了手。

圖演被眼前這兩人氣得肺都要炸開,突然嘩啦一下涌進二三十個女人來,喳喳呼呼的一下將門口的位置占滿。圍上圖演噓寒問暖,將一旁的明信擠了出去。

54。5

「王,您可回來了!」

「王,妾身好等,王可有想妾身?」

「王……」

「行了!」

一把將周身的女人全部推開,去看明信卻見他逗弄著子朝不見一絲惱怒,更是氣結,「圖奔!圖奔人呢?!」

那頭圖奔急急忙忙奔過來時,竟又看見德札也在一旁,還沒來得及反應果然兩人便像幾十年沒見一般,抱在一起分外親密。

「這些女人怎么都到這里來了!圖奔,我要馬上清靜下來!」

內憂外患果然是一點不假,一刻前明明還在火熱的溫柔鄉中,一刻之後竟是這般景象。好不容易靜了下來,眾人卻都大喇喇的霸在寢宮,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

尤其是那罪魁禍首臉上沒有半點愧疚,一p股坐在寢宮的軟榻上,還死死抱著明成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也不顧這里還有幾歲的孩童。

「德札……」

「明信……」

那頭兩人也一起坐了下來,只是四只手緊緊握著,四目相對。不等圖演抓狂,圖奔一把將德札拽到自己懷里,滿眼敵視的瞪著明信,道:「你不要打我家德札的主意,我們女兒兒子都有了!哎喲!」

圖奔兩手抱頭,粉s的嘴唇一撇,委委屈屈的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德札,「德札哥哥,你又打我……」

看著德札通紅的臉惱怒的表情,一下覺得心口的某個地方柔軟了下來,四周的一切陡然親切起來,熟悉得真的好像家一般。

「明信。」

抬眼對上圖演的眸子,猛地一顫,剛要瞥過眼去手已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幾乎沒有猶豫,握住,手臂靠在了一起,十指j纏。

「爹爹……」

忙一把將圖凌摟進自己的懷里,垂眼便是子朝淺淺呼吸的睡顏。

猶豫了下,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怎么不見啟蘇兒?」

話音一落便感覺手上一緊,那邊圖奔也看過來,圖演竟別扭的g咳了幾聲,怎么也不肯開口。倒是一旁的德札拍了拍明信的手背,道:「當初你一離宮便有了迪慶的消息,啟蘇兒抱著孩子去尋了……」

頓了頓,德札又加了一句,「王一點也沒有阻攔。」

「當時因為你失蹤的事情我都快掀了王宮,哪里還顧得上其他。」

畫蛇添足的一句辯解讓明信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圖凌的發頂,道:「去吧,帶著弟弟出去玩。爹爹和你父王……還有些事。」

圖凌懂事的應了一聲,待所有的人出了寢宮,不忘將門關嚴,吩咐近侍退到外門戍衛。

「那凌兒退下了,明r早朝上再給爹爹與父王請安。」

「凌兒很懂事,謝謝。」

「……謝謝你帶給我他們,謝謝你回來,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朱紅的大門再次被狠狠一撞,明信的背被按壓在上面,肩部的線條露了出來,滿布著剛印上不久的咬痕。

謫庶番外之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