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部分(1 / 2)

阿里布達年代祭 未知 6218 字 2021-02-11

四元之陣至此,已經不能發揮功效,如果再發一箭,以這種石破天驚的箭威來看,天河雪瓊必難抵擋,別說是被封印了,就算是當場粉身碎骨都不奇怪。

想到這一點,不但冷翎蘭著急,連我都嚇出一身冷汗,很想馬上掉頭往回跑,去制止這一箭的s出。然而,我們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事。

〔兩個黑武士、一個半人馬,三枝箭都已經s出去了,它……用什么來發第四枝箭?〕這個問題不小,但戰棋主帥似乎早有准備,在連續發完三枝箭後,它自己的身體開始燦爛發光,似乎也要開始純能量化,換句話說,它自己就是第四枝箭?

不好!快走!

華更紗的表情看來很緊張,剛才的三箭,周遭空間的結構已經非常不穩,第四箭若發,威力將遠超過前三箭,那是毀滅性的災難,我們要盡快遠去,否則連我們也要遭殃。

啊?那雪瓊她豈不是……

聽到故友有難,冷翎蘭當然不肯就這么離去,但華更紗的反應更是堅決,沒等冷翎蘭把話說完,她手掌一揚,就砍在冷翎蘭的後頸,本就傷重的冷二公主哼也沒哼一聲,就這么在我背上暈了過去。

這一下多少存著殺j儆猴的意味,但想到天河雪瓊可能就這么香消玉殞,我也沒法拔腿就跑,便停下腳步,瞪著華更紗。

你有本事就把我一起打暈吧。

……你該不會真以為我沒這本事吧?

面對鬼婆的冷笑,我正想答話,忽然發現到一點不妥。連續發s滅絕三箭,不只攻破四元之陣,反震力也同樣對s箭者本身造成傷害,正逐漸純能量化的戰棋主帥,那張我非常熟悉的冰冷面容上,赫然出現了許多裂痕,表示它的力量已經到了盡頭,就算不自我犧牲化箭,也撐不了多久。

如果這壯絕的一箭當真發出,會是怎樣的結果?這確實讓人好奇,但在這一箭尚未能成形前,位於四元之陣核心的那顆黑色火球,突然劇烈跳動,然後,大量的黑霧瞬間釋出,遮天蓋地,往周圍蔓延過去。

之前黑霧的動作,給人一種有秩序的感覺,但這一次……黑霧就像是失控的海嘯,朝四面八方瘋狂蔓延,靠得最近的天河雪瓊首當其沖,啊了一聲,面上露出駭然欲絕的神情,被黑霧給吞了下去。

吞掉天河雪瓊的黑霧,來勢更為猛惡,速度更是快得驚人,搶在那一箭發出之前,狂涌過去,把戰棋主帥給吞噬下去。最初,還看得到一點亮光在黑霧中閃動,但很快就被重重黑霧包圍,除了深沉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

局面發生這種突然變化,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沒想到老妖怪仍能反擊,而且還是這么強的絕地反撲,盡管這看來也是狗急跳牆的無奈之舉,但確實成功了,吞掉強敵的黑霧並不罷休,也無法遏止,朝周圍蔓延出去。

之前我還有幾分顧忌,不願就此離去,現在哪還能多想,拔腿就往前頭跑,只要腳下稍遲一步,馬上就是滅頂之災,若是被那些潰堤江水般的黑霧給吞下,鬼才知道會有什么後果。

華更紗的跑路速度也不慢,雖然說她口口聲聲說自己無法參戰,但至少跑路逃命是沒問題的,甚至還有能力提攜我一把,拉著我一同快跑,若非如此,單單憑我一個人的速度,能否在後頭黑潮狂涌中逃生,這委實令人懷疑。

那些精靈們就比較倒霉,尤其是受了傷、跑不動的,第一時間就沒命了,但能夠掩護倫斐爾成功撤退,想必他們也死得瞑目,沒什么遺憾了吧。

大家沒命地狂奔,情形卻沒有什么改善,洶涌的黑霧仍在朝我們近,甚至越來越近,我們這邊只有一群傷兵,沒有長跑健將,要是時間拉長,後果百分百是死路一條,冷翎蘭在奔跑的震動中醒來,看清楚情勢後,幾次要我把她放下,由她自己奔跑,減輕負重,但我哪有這種空?怕是一下停步,就會被黑霧追上,兩兄妹一起喪命。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

冷翎蘭急切催促,我充耳不聞,她居然往我頭上敲了兩下,只是這兩下的力道微弱,根本是在頭上輕輕一碰,就滑開了去,顯示她的狀態極糟,根本不可能自己奔跑,所謂放下她自己跑的言語,僅是逞強,或者……

閉、閉嘴啦!再吵我,兩個人都活不了。

你……你一個人忙著逃命都來不及了,還在背什么重東西?頂在我胸口好痛!

混亂中,冷翎蘭的聲音,讓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的確,高等級的寶物是很貴重,價值連城,但如果連命都快沒有了,這些寶貝還有個p用?

伊斯塔送來的那件法寶,姑且不論其功能性如何,倒還真是一件不容懷疑的重量級對象,平時雙手舉著它,我都嫌吃力,沒想到在這么緊急的逃命時刻,我居然一直讓它c在背後,還奔走如飛,完全忘記了它的存在,這種火場逃命的突發怪力,真是連我都要佩服自己了。

想到了這一點,我忽然覺得身體瞬間沉重很多,被這幾十斤的重物累得快要跑不動,但就算想把它拿下來丟,一時間也緩不出手來,而冷翎蘭傷後乏力,連敲我腦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拔起這幾十斤的沉重東西了。

我的速度一慢下來,後頭黑霧就迅速涌上,我抬頭想要求助,卻發現就這么慢了幾秒,華更紗早就跑出十余尺外,其它的精靈,包括倫斐爾在內,也正忙著逃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就連想要呼救都無從呼起。

〔真、真想不到,難道就為了這么荒唐的理由,我兩兄妹今天要一起死在這里?〕我雖然覺得荒唐,但本就有很多英雄豪傑,生前大半時間無比燦爛,死時一刻卻以滑稽方式退場,世事無常,抱怨何用?

不過,連我也很意外的是,前方不遠處的一截枯樹,忽然在這個時候炸了開來,枯樹從中裂成兩半,j像有什么東西從樹干中飛出來。

(怎么回事?那棵樹為什么忽然炸了?還有……為什么這種畫面我覺得有些熟悉呢?

還真是很奇怪的一點,但眼前的畫面我確實熟悉,好像曾經在哪里看過,記憶中,某個人極擅長這一類的隱身之法,總是躲在草堆、枯樹、爛泥底下,讓敵人忽略掉他,從而避禍。

這手縮頭烏龜的本事,以前就曾多次見識過,也沒什么好詫異的,但真正令我不解的問題,是他這時候跑出來想干啥啊?

大叔,你……

局面實在太過混亂,一句話都沒喊完,就看那道自枯木中竄出的身影,高速飆向我這邊來,甚至一路無視圍棗過來的黑霧,眨眼間就來到我面前……不,是與我錯身而過。

夜實在太黑,即使靠得那么近了,我也看不清楚茅延安的面容與表情,但在錯身而過的瞬間,這位不良中年做了兩件事。

首先,茅延安把他原本捧抱著的未來,一下子扔到我臂彎,很難想象……這種生死一瞬的緊要關頭,他居然不顧自己安危,一路護著這俊俏小子直至此刻,要說他對這小子沒有特殊意圖,誰肯相信?莫非,我之前說的竟是事實,不良中年果然是個大號的雙c頭?

暫且不論事實真相如何,茅延安在這種時候把人扔到我臂彎,我背後的重量已經夠沉了,又不是天生干苦力的,哪有能耐負荷這些重量?所以直接造成的效果,就是雙膝一軟,跪倒下去,而茅延安則趁機作了第二件事。

我跪下去的瞬間,茅延安伸手到我背後,一下子把c在我背後的那根條狀重物給抽出。說也奇怪,那根重得像是鉛條一樣的長形物體,這么長時間以來都僅是閃著微光,除了重得讓人快要折了腰以外,就沒有任何作用,但是落在茅延安手上,他拿著往周圍揮了一圈,接觸到四面八方涌來的黑霧,那根東西驟然大亮,盛放光明。

燦爛的金色光芒,猶如一顆正午的太陽,將四面八方照得有如白晝,光芒所至之處,所有黑霧被驅散得干干凈凈,沒有一絲一毫能留下。

這、這個是……

我瞠目結舌,下意識尋找茅延安的位置,但剛才是因為太黑,看不見他,現在卻是因為光芒太過耀眼,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身影,只聽見他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撐不了多久,你們趁機快跑,我會為你們爭取一點時間……

雖然語焉不詳,但大致上還是可以明白意思,只是做夢都想不到,這么正氣的英雄式話語,會從茅延安的嘴里說出來?依照這個不良中年的一貫風格,應該是貪生怕死,有事就逃之天天,或者更為卑鄙,一手幫同伴的兩肋c刀,一腳踢同伴下地獄,這才是他該有的作風啊。

出於個人的難以置信,我睜大眼睛,竭力想要把這個男人看得清楚一點,看看他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或許……或許他馬上就會像平常一樣,一臉衰樣地慘叫,連滾帶爬地逃走,因為當英雄實在太不像他了。

然而,光芒太強了,我看不見眼神,看不見表情,甚至也看不清他的五官輪廓,看不到我想看的東西,只是依稀見到一抹很平靜的微笑。

……你很出色,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無緣擁有的兒子,後頭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和你一起旅行的這段時間……很愉快……

周遭能量沖擊劇烈,風聲強勁,茅延安後半段的話被吹得斷斷續續,聽得實在不清楚,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叫他不要充英雄、不要在那里耍帥,這種形象實在與他太過不合,看久了都替他感到丟臉。

只是,一直到最後,我也沒有得到說這些話的機會,茅延安笑了一笑,忽然拔腿就跑,這能否算是逃命,我一時間也搞不清楚,但他確實是往黑霧最為濃烈的地方沖去。

茅延安手中仍握著聖物,強光掃向四面八方,盡驅所有黑霧,他跑得越遠,就能把黑霧趕得越遠,確實是在替我們爭取寶貴的逃命時間,問題是,他自己也說不能支撐太久,恐怕是不曉得用了什么手法,強行讓這聖物發出光亮,勉力維持的,當這個支持力量失去,聖物不再放光,他將被反撲回來的黑霧瞬間吞噬。

大叔!你瘋啦!往那邊跑想干什么?快回來!

我聲嘶力竭地大叫,情緒激動,本來已經累得沒有一絲力氣的身體,忘卻了疲勞,又重新站起來,而一聲冷冷的話語,則忽然在近處響起。

你才瘋了咧,真被你追上,你又能做什么?想陪葬嗎?

本來已跑得遠遠的華更紗,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還抓了兩名一臉不情願的精靈衛士,分別幫我扛起了未來、冷翎蘭,減輕了負擔。你自己應該不必要人扛吧?本來多帶個精靈是來扛你的,哪想到你這邊又多了一個人,你要是還能走路,就自己跑吧。

華更紗皺眉道:我不是來做保姆的,怎么總是在這里負責救人,救了一次又一次?你有點自覺行不行?上次在試煉d窟搞那么麻煩,我在外頭救你們出來,還得先殺光外頭的祭品來施法,這次又是九死一生,你聰明點就珍惜性命,不然等一下黑霧反撲,殺多少人都不能救你第二次了。

冷翎蘭輕輕拍了我一下,我也因此算是鎮定下來,知道這不是可以婆婆媽媽的時候,點了點頭,就和華更紗等人繼續往外跑。

這里已經是華爾森林的邊緣,如果沒有遇到什么阻礙,只要再跑一段時間,就可以脫出華爾森林。若不是有龍牙戰棋的出現,單單憑我們這些人,大概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而龍牙戰棋雖然厲害,終究也沒能撐到最後,玉石俱焚的慘烈戰術也宣告失敗。

當我們終於離開華爾森林范圍,回頭看去,只見那一度閃耀的強光,早已消失無蹤,被海潮般激烈翻涌的黑霧給籠罩,原本維持光明之人的結果,自是不問可知。

瞪著華爾森林中的黑霧,我不知不覺地握緊了拳頭,低語的聲音……有些發顫。

……媽的,這個死雙c頭,早就對他說過,做與自己平常風格不合的事,就是會有危險啊……

第五章倉皇逃逸休養生息

當我們離開華爾森林,後方的黑霧如海潮般涌動,看起來雖然驚人,卻終究沒有溢出華爾森林的范圍。

也許,這只是某種敵方的欺敵計策,但我更相信先前的判斷沒錯,華爾森林被老妖怪長久占據、改造,可能已經發生了某種異變,讓老妖怪在森林內魔力大增,成了專屬於他的地利,而若離開森林,失去地利的他,力量將大幅下降,所以他不願追出森林范圍。

這個推論要是不成立,當初倫斐爾龜縮在那個亡靈山谷內,早就被斬盡殺絕,哪有可能苟活至今?

不過,情況對我們仍是相當不利,這一仗的損失實在太大,不僅我們這邊的死傷狀況嚴重,就連敵方的死傷都要算在我們頭上。

老妖怪擺的四元之陣,四名成員都與我們有關系,除了一個夏綠蒂,或許比較沒什么人在乎她死活,其余三人的重要性可是很不平常。

碧安卡與我算是有過一腿,但也沒有真的干到,基本上她的死活與我無關,然而,她卻是倫斐爾最疼愛的么妹,她出了事,倫斐爾不可能無動於衷,自我們離開華爾森林之後,倫斐爾的表情一直沉重,相信有很大比重是為了碧安卡。

霓虹姊妹兩人,我比較重視羽虹,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但對於羽霓,我也沒有輕視到可以隨便扔掉的地步。說我很喜歡羽霓,那是瞎扯;說我對羽霓一點感覺也沒有,那也是胡扯,至少……她死了我也會很惋惜,畢竟一個絕對聽話又好干的性奴隸沒有了,任何男人都會有著近似搞丟了大錢包的痛。

羽霓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天河雪瓊了。

我不敢泄漏自身的情緒,對此什么也沒說,但冷翎蘭卻很激動,對天河雪瓊的安危極為擔憂,幾次都想要沖回華爾森林去看,被我勸解下來。

龍牙戰兵破滅自身而發的最終之箭,殺傷力鬼哭神號,確實有驚天滅世之威,要不然也無法破去四元之陣,雖然這個四元陣未臻完美,運作上有著瑕疵,但若非碰上龍牙戰兵這等強敵,別人也拿它沒有辦法。

夏綠蒂、羽霓、碧安卡,中箭之後消失,那幾箭的殺傷力,並不是傳統的貫穿、撕裂,而是以巨大能量爆發,震撼空間,破壞摧毀周圍事物,無可防御,她們三個不僅r體受傷,更被吸入時空的縫隙當中,死活委實難料,反倒是天河雪瓊,在她中箭之前,老妖怪已經鼓動黑霧,強勢反撲,我們也不知道那一箭有否真的s出?確切傷害如何?

仔細想來,天河雪喬安妮然無事的機率不小,現在為她擔心還嫌太早,不如擔心一下我們自己,這還實際一點。

在華爾森林之中,我們失去的東西太多,要舍下這些東西逃跑,是絕無可能,所以反攻是必然的選項,但老妖怪可不是普通角色,無論斗智斗力,他都無懈可擊,要不是龍牙戰兵突然殺出,他早就把我們全部消滅了。我們此刻損兵折將,實力不如,拿什么去和他斗?

我們……要去哪里?

冷翎蘭提出這個問題,我早猜到了答案,就聽到倫斐爾答道:先撤回我原先的駐扎地吧,我還留了一部分人手在那里,補給也不成問題,先在那邊休養,再圖反擊。

這答案是意料中事,倫斐爾做事謹慎,不會沒給自己留下後路,他這次出來之前,應該也想過要是襲擊不成,該如何退守保命,而那處亡靈峽谷曾庇護他多時,連老妖怪都攻不進去,防御力自然不弱,是退守抗敵的最佳所在,雖然距離此地遠了些,不過以現下的局勢來看,離華爾森林遠些並不是壞事。

老妖怪離開華爾森林便會實力減弱,這僅是我的一個推測,沒什么真憑實據,而且就算實力減弱,也不代表他不能離開華爾森林,追殺我們,畢竟當初他就曾親自率軍,進攻那座亡靈峽谷,要是我們真的天真到以為他會一直待在森林里頭,無法出來,那就真是蠢得該死了。

離開華爾森林時,我們碰到了老妖怪親自阻擋,四元之陣險些讓我們全軍覆沒,這是非常倒霉的一件事,不過另一支人馬就幸運得多,雷曼王子與一些重要人物在部隊護送下,安然離開,盡管途中也遇到一些阻礙,可是慈航靜殿四大聖僧並非吃閑飯的,雖然不夠格去挑戰四元陣,但擺平其它的小紛擾卻不成問題,就這么一路過關斬將,安然撤退。

在前往亡靈峽谷的路上,我們與雷曼等人遇上,兩邊會合,他們看起來都還平安,不像我們這邊死傷慘重。那些追隨倫斐爾的精靈衛士,一再舍命相護,挺身為了主子而奮戰,當我們跑出華爾森林的時候,只剩下三四個幸存者,剩下的全都壯烈犧牲了。

忠誠的屬下戰死、妹妹生死不明、弟弟半死不活,這些事情對倫斐爾不可能沒有影響。這一路上,他表現得非常消沉,話也說不上幾句,就只是發呆沉思,要是這樣一直下去,這一仗就算是完蛋了,幸好他也懂得振作,幾個時辰的消沉後,他用理智強壓下情緒,重新回到指揮崗位上。

現在大家同坐一條船上,為了復仇雪恨,我們必須同仇敵愾。

倫斐爾跑來對我們這樣說話,盡管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與他算是一路人,但冷翎蘭用力點頭,支持他的這些話,所以大家同坐一條船的事實就算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