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1 / 2)

情竇為你開 未知 3944 字 2021-02-11

「怎么了?」

「你……快來。」隔著話筒都能清楚聽見不穩的發顫,他明白一定出了事,否則楊俐不會這樣的。

「什么事情?你別緊張,我馬上過去。」

「我好怕。」

「別怕!」到底發生什么事?

「恩恩……」楊俐突然哭泣。「恩恩不見了!」

???恩恩回家的時間一向准時,不曾耽誤過,可是今天卻整整遲了兩個鍾頭還不見人,如果不是楊俐打電話去幼稚園,也不會知道——恩恩竟然被陌生人接走了。

「是誰?」季聖理問。

「我不知道。」她無助地說。

「這怎么可能,老師難道沒有詢問對方的身份,也不通知你,就讓恩恩給人帶走?」

太失職了,也不對勁。「恩恩應該不會跟不認識的陌生人離開呀。」他是那么聰明的小孩。

「這些我問過了,老師說原來是想向我確認的,但是恩恩似乎認識對方,他叫她」阿姨「,所以她以為是我托親戚去接他。」

「是女的?」

「一個年輕女人。」楊俐愈想愈憂心,慌亂又失措,是誰接走了恩恩,把他帶去哪里,為什么呢?她捂住臉,恐懼的淚水滑下。「怎么辦?聖理,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怎么辦……」

「不會的。」他緊擁住她,給她鎮定的力量,此時此刻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與理智。

「你仔細想想看,從認識的名單中過濾,有沒有誰可能會這么做?」

「我不知道。」楊俐毫無頭緒,完全勾不出可疑人選。「沒有人,沒有人,我想不出來誰會這么做!」這根本是惡意的驚嚇。

楊俐不會和人結怨的,那么究竟——是誰?

季聖理一面輕拍她,也讓自己靜下心思考。恩恩會和對方走,代表一定是熟識的人,而且能夠取得他的信任。

阿姨——「會是你妹妹嗎?」

「阿優?」

「就是她!」他還記得楊俐有這么一個妹妹,恩恩的親阿姨。

楊俐搖頭。「不會,阿優不會這樣嚇我。」

「也許她心血來潮,只是忘了告訴你。」

「可是她在台北,而且我也打過電話了,卻聯絡不上。」

「找不到人?」

「她好像跟公司請假。」

這就對了!「我猜,她是請假回來。」

「會嗎?」楊俐稍靜了心,但仍不踏實,因為楊優並沒有通知過她,這不是她的習慣。

「先往好的方向想吧。」季聖理輕聲道。不讓她發現,他內心也有脆弱的恐懼。

門口響起開鎖的聲音。楊俐立刻奔了出去,他起身隨後。

「surprise!」門板被踢開,出現一個張開雙手高呼的年輕女人,手臂上還掛著鼓鼓的行李袋。

「阿優!」

「姐!嚇到你了,呵呵,喏!」

她背後探出兩顆頭,笑眯眯地。「嗨!女兒。」

「爸!媽!」

「沒想到吧,他們提早回來了,我偷偷去接機,給你驚喜。」她朗聲宣布,非常開心。

楊俐卻沒心情聽這些,抓著她。「阿優,阿優——」

「才幾個月沒見,姐姐就這么思念我啊,爸媽會吃醋的喔。」楊優咯咯笑著,沒有細察楊俐的表情,自顧自往她身後望去。「對了,恩恩呢?」

不用問楊優了。

楊俐身子一跌,軟倒在季聖理懷中。

???不祥的預感成真。

夜晚的第一通電話響起時,楊俐小心翼翼地接聽,她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話筒。

「喂,喂,請問你是誰?喂,恩恩在你那兒是不是?不要傷害他!求求你,把他還給我,求求你,喂……」她緊抓著電話,痛哭哀求,半晌,失神切斷。

「怎么樣?」

「不說話。」她瞪著惟一的希望,它卻不再響了。「她不說話……」

「是惡作劇嗎?」溫冠威也來了。他是恩恩的父親,有權知道發生的事情。

「哪有這么巧!」楊優駁斥。「一定就是帶走恩恩的人,卑劣!」

「這是綁架。」楊教授說,心底的著急寫在眼中。

「要不要報警?」楊夫人握著丈夫的手,想的都是寶貝外孫的安危,已經不知所措。

「失蹤未滿二十四小時,又沒接到勒贖電話,恐怕警方不會受理。」溫冠威說。想著對方的目的,小孩子不可能是目標,那么很顯然,是針對楊俐。

「會的,恩恩是兒童,而且我們有目擊證人,就是幼稚園的老師。姐,快打電話去——」揚優驟然止聲,怔怔看著楊俐。「姐!」

「把恩恩還我,還我……」

楊俐崩潰了。

「姐,你振作點,恩恩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揚優安慰她,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小俐。」溫冠威趨前,想摟住她,但楊俐反身一倒,緊緊攀住了季聖理,傷心地在他胸膛中哭泣。他的動作煞住了,失望得難以言喻,最脆弱的時候,她想依靠的人是季聖理。溫冠威咬著唇,眼中的酸意化成了痛,狠狠刺抽他的心。

「別哭,還沒有到最糟的地步,恩恩最機靈了,他會沒事。」季聖理貼著楊俐耳朵,柔聲撫慰。

「可是……」她好急,好擔心!

「要是知道媽媽哭腫了眼睛,他也會難過的。」

楊俐張開淚眼,看著季聖理,他是她現在最大的支撐。

「還有辦法的。」他抹掉她的淚水,親匿自然的舉動落入眾人眼中。

「什么辦法?」

他沉吟,看看周圍。「你們仍然繼續等待消息,我去找那位幼稚園老師,請她詳述對方的五官特征以及離去的方向,也許會有線索。」

所有的人靜默。

「說的對,光這樣空等也不行。」楊教授出聲了,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對方若是熟人,她不現形,只有主動找尋。

「那就試試了。」楊優把電話抱過來。「再有來電的話,我接。」她怕楊俐承受不住再一次的無聲折磨。

「等等,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

溫冠威眯眼,說出他的懷疑。「對方是個女人,一般的綁架案縱使由女性出面誘拐,背後一定還有其他共謀,怎會到現在還無聲無息,恩恩失蹤好幾個小時了,他們不可能還不開口,太不尋常了。」

「剛剛的電話——」

「就是剛剛的電話有問題!若是要錢也得說個數目,都打來了,卻一聲也不吭。」

楊優望著已經不打交道的「前姐夫」。「你是說——」

「和我方才提的一樣,」惡作劇「,說不定是一個女人的惡作劇。」他大膽地判斷。

季聖理站出來。「什么意思?」

他斜眼睨他,冷笑。「這就要問你了。如果那個女人是故意嚇小俐的,想想看,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會令女人變邪惡的原因通常只有一個——妒忌。不曉得你除了小俐,還有沒有別的交往對像?」

語意再明白不過了。「沒有!」

「你當然不承認了。」他認為季聖理是始作俑者的可能性最大,否則楊家平平安安這么多年,他一出現災禍也就跟著來了,有這么巧的事?不是他惹的還會有誰。

「你說話最好謹慎一點。」都什么關頭了,他居然還必須在這跟溫冠威理論,季聖理簡直頭大,凜然向前。

「不要過來!」溫冠威說著也往後退開。嘖,他早上挨的疼還沒消呢,傻瓜才再冒一次險。「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警告你,要是因為你的桃花運而害恩恩受到一絲二毫傷害,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後面這段話讓季聖理想起了一種可能,一個對象,一位——他不相信卻又十分可疑的人!

不會吧?!他轉身走出屋子。

「聖理!」

他回頭,捧住楊俐的臉給她承諾的一吻。「我一定把恩恩找回來!」

???馬家的洋房位於市中心,一座高級社區里。

季聖理凝重地撳門鈴,應門的正是馬志文。

「喲!今天吹了什么風,你居然會來找我。」見到是他,她露出笑容,也不介意低敞的開襟浴袍。「進來啊。」

他進去了,而且直接奔上二樓,直闖馬志文閨房。

「你干嘛!?」她慌張地跟上來。

季聖理搜巡房內所有空間,不見任何人影,他轉身,直直瞪著她。「志文,你一個人在家?」

她被他質詢的眼神看得心虛,早料到了,他最後一定會找上她。「是……呀,那又怎樣?」

他不死心,想再到其他房間找,就算得罪馬琮澤也不在乎了。

「你干嘛啦?別東搗西闖的,那間不可以進去!」她拉住他,拖回自己的卧房。

季聖理神色嚴厲。「是你對楊俐胡說八道的?」

她別開臉,並不承認。「我哪有胡說。」

「你告訴她我們在同居,你是我的未婚妻,還要她跟我分手!」

她僵住臉,不語。

「志文,你不可以撒這種謊。」

「她信了?那表示你們的感情很淺薄嘛,也許你們真的不適合,分了也好呀。」她不認錯。

「我的感情輪不到你支配。」

「若是輪不到我,她也不夠格!」馬志文滿腔憤恨,對楊俐又妒又氣,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就好了。「我討厭她,我好討厭她!那個女人有哪一點是我比不過的?」

「我從不拿楊俐和別的女人相比。」

她聽了更氣。「你愈喜歡她愈愛她,我就愈討厭她愈恨她。」

「你的恨,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對。」如果可以她真想咒楊俐消失,或者下地獄去。

「低劣。」

季聖理的批評是一把冰刀,割紅了她的眼睛。「我的心情,你從來不懂。」

他已經沒有那分心思了。「恩恩呢?」

她的表情有些迷惑。

「楊俐的兒子,你把他帶去哪了?」

馬志文明白了。「她的兒子不見,你懷疑我藏的?」也難怪,她有「前科」,嫌疑很大。

「志文,你有沒有——」

「不知道!」她故意笑。「不知道。」

「志文!」

「你猜呀,猜我有沒有誘拐他,猜我把他藏在哪兒了,猜他現在是死還是活……」

「他母親快要急瘋了!」季聖理吼。

「她愈急我愈高興。」她在床邊坐下,悠閑地梳理微濕的發,真的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模樣。

他走到她面前。「我不猜,你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快告訴我。」

她抬頭,瞪視他的眼,看著那雙她愛慕好久好久的眼睛,然後垂首。

「是我做的,你去搜吧。」

答案揭曉了。但如果季聖理真的去搜,那顯示他不夠了解馬志文,也枉費認識這么多年。他靜靜地看她,忽然搖頭。「不,不是你,志文。」如果真的是她,她絕不會如此輕易坦白招供的。

「你……」

「誤會一場,對不起,我走了。」他必須再想辦法找其他的線索,時間愈晚,對恩恩就愈不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