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青春前期 未知 2575 字 2021-02-11

為了表示對這個建班以來水平最高的節目的重視,我更是連夜寫出了一份介紹詞:

「暫且不說宇文宇同學的技術(我們不抱有任何希望),他為了集體的榮譽(耍酷,得到藍娟的芳心罷了),愣是把架子鼓搬到了學校,他這種集體主義的精神值得學習啊!下面,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

話還沒說完,躲在我身後准備忽然跳出來給同學們一個驚喜的宇文宇,忽然提前竄出來,愁眉苦臉地抬著他的架子鼓問我:

「我的架子鼓的鑼丟了,怎么辦?」

我還沒來得及的回答,底下的同學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喊出來了:

「帥!蟋蟀的蟀!酷!內k的褲。」

此話是針對宇文宇的新造型:標准的嬉皮紳士啊!發型是比著三十年代上海灘的周潤發打造的,身著黑色燕尾服,我看出這燕尾服是音樂室的鎮室之寶,所以一有正式演出,無論是主持人還是獨唱者獨奏者,都是這身衣服。這個人剛脫下,就被那個人搶走,套在身上。

書歸正傳:我為這缺一只鑼的事非常為難,便與後勤部長——龍超商談此事,他狡猾地一笑,把左手伸到右手的袖筒里掏了半天,終於摸出張圓圓亮亮的光盤,並加以解釋道:

「這就是使小龍命喪黃泉的凶器呀!」

表演開始了,我們都深知宇文宇節奏感極強。一次,數學老師在公堂之上搶奪體育課,我們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慨,自發地用文具盒敲桌子,後來匯成了一個統一的節奏,每組一個聲部,一組是「米多多」,二組是「米梭梭」,三組是「米發發」,四組是「米西西」,最後一個高c是宇文宇,他使出了自己在架子鼓班學的那點本領,敲遍了自己面前的每一個文具盒,再以前面一個同學的腦袋當鑔,隨著那位同學的倒下,發出腦袋觸地的「咣當」聲,整個抗議活動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此時,我像一個y險的媒婆,觀察藍娟和宇文宇之間微妙的交流。但見宇文宇表現最為激烈:他只打藍娟這邊的鼓。而藍娟也漸漸有所表示,不時翻個白眼。

宇文宇在表演時一直像沒睡醒似的,懶洋洋地敲著,忽然,他發起了羊癲風,把用摩絲定了型的頭發搖得亂七八糟。知情者曉得:宇文宇又要表演他那個經典的,著名的「輪著敲」動作了,只是他為了表現出大師風范,料加得猛了點,動作幅度大了點,再加上宇文宇是出了名的「身隨柳絮隨風飄」。宇文宇不慎把自己甩出去了!!

股評家立刻列出方程式,計算他的落點,卻見宇文宇不偏不倚,恰好落在藍娟腳邊,藍娟扭頭要走,我又學起媒婆,把他們倆狠狠地拽在一起。

突然,我注意到宇文宇那台長滿鐵銹的架子鼓。光盤在陽光的照s下銀燦燦的,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拿,忽然,那根三股麻繩又是一晃,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麻繩上栓了一個重物,要問它是誰?它就是神姐!

神姐手一松,敏捷地在我身旁不遠處著落。她把塑料袋當頭繩,在頭上綁了許多小辮。但見她小心地走到架子鼓旁邊,不時左右張望旁邊有沒有人,特別像老太太過馬路。她摘下架子鼓上的光盤,學著賣菜女人的存錢方式,把它放在內衣里。

遠處,備用主持人楊非雪正散發著瓜子,糖果,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像是在說:

「可憐的孩子!」

動作像是普渡眾生的觀音菩薩,站在雲上,把天仙玉露灑向人間。

她的前面已經布滿了搶奪食物的人,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拽住正在搶食品隊伍中奮力前進的馮圓,厲聲問:

「你給龍超做試驗的水是從哪來的?」

她含糊不清地說:

「停水了,我從下水道里舀了點水,雖然細菌多一點,但是……嘿嘿。」

我嘆了口氣,心里悲道:「有細菌是小事,那里面有神姐呀!」

神姐!神姐!不知什么時候,她溜到了講台上,活蹦亂跳地說:

「小龍死啦!我可以當天下第一啦……」

過了一會,又忽然改變了姿勢,蹲在地上雙臂抱膝,小聲垂淚道:

「小龍死了,小龍死了……」

我凄慘地一笑,一代風雲人物就這樣瘋了!

台上的神姐忽然看到了我黯然傷神的模樣,忽然朝我露出鬼魅的笑,便俯沖下講台,朝我奔來。我哪料到神姐雖然瘋了,但武藝仍是這么高強,短跑的速度誰也趕不上的,我哪有地方躲,只得由著她奔向我而來。

當神姐距離我只有一尺的時候,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我和神姐是兩塊異性的磁鐵,幸而這想法只一閃而過,任由神姐直愣愣地從我的身體里穿了過去,只感覺到身上一冷,可當我回頭時,卻沒瞧見神姐的影子。

她瘋到哪兒去了?

4…後記(1)

4…後記(1)二十二

我帶著一大兜受賄的花生糖果回到家里。剛進門,就發現桌子上有一閃閃發亮的不明物,我歡歡喜喜地跑過去,竟沒發現花生糖果落了一地。

走進一看,才發現它並不是什么稀罕物,而是龍超為對付小龍而設計的那張光盤,也就是神姐拿走的所謂「凶器」。它怎么會在我家油膩膩的飯桌上?我忽然想到了白發蒼蒼的小龍跳崖的模樣,眼前又出現了破破爛爛的神姐瘋時的情景,就為了這個勞什子,值嗎?我的心陡然一跳(雖然我的心以前也是跳著的,但這回跳動的幅度格外大),我忽然有了一個打算,我運用內力,通過真氣把丹田里的口水南水北調,狠狠地啐這張光盤一口。

正當我的臉映在光盤里的時候,我忽然一震。

啊!這張臉,我好象在哪里見過,這時,身後響起了鄧麗君的《甜蜜蜜》:

「在哪里,在哪里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不起……」

但我家的光盤照五官還可以,要想看皮膚,還得湊近一點,雖然有過教訓,但「愛美之心,人人有責」,「臭美心下死,作鬼也美麗」,我把臉逐漸挨近光盤,忽然,我精神大為一涼,這個畫面在哪兒見過。

我一度懷疑那就是我,可我是這樣嗎?完全像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我不禁前進幾步,想看清楚些,當我的臉離光盤只有一寸時,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我的臉馬上抵住了光盤,火辣辣地疼,像正在燃燒的保險絲貼在臉上。後來,這感覺又蔓延到全身,好象野火在身上燒,隨之而來的是干嘔,這種胃里翻江倒海,喉嚨里萬馬奔騰的滋味,真他媽的不爽!

我整掉痣之後,就跟神姐沒有任何區別了,以前,她臉盤子比我小,自從吃了范都都的燒鵝,就胖了許多;以前,她比我白,現在天天在外面奔波,曬黑了不少;以前,我的臉上有痣,現在,我整了容,臉蛋光得就像剛買的白瓷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