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另個,是你給他的那個房子,賣得很便宜,還有疊旅行支票,美元,千元百張。」
簡明瞪著李自明,呆坐在那兒,動也不動。呆若木雞。
李自明在他的目光下,微微低下頭:「簡明,清楚點。」
簡明過了許久,才出口氣,雙肘放在桌子上,支著頭,他的手指伸進頭發里,抓住自己的頭發,刺痛令他轟鳴的大腦清醒點,他的聲音輕弱:「你是說,花開要走」
李自明笑:「要不,兌旅行支票干什么給你個驚喜」
花開要走
他要走簡明面孔抽動,不知是想哭還是好笑,花開,那個說了愛他的花開竟是准備走了之嗎
「為什么要走」簡明喃喃。
李自明道:「他不愛你,他不過借你的手報仇。簡明你想想,他為什么帶著錄音筆去找那個人他根本已經有陣子不去了,而且他也不是只認識個毒販子,你想想整件事情,都是他准備好的,他要你替他報仇報完仇,他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報完仇,自然要走。」
只是利用嗎
簡明想起後背上那滴溫熱而後冰涼的淚滴,只是利用他嗎
那種重重擊在他心臟上的痛,讓簡明失去了力氣,他坐在那兒,沉默良久,只是揮揮手,讓李自明離開。
李自明說:「我覺得,讓花開離開對你們都好。」
簡明虛弱地說:「滾。」
三十,捉住
夕照日緩緩地變成了滿天彩霞,屋子里片深藍。
簡明終於緩緩地發出聲類似於抽噎似的嘆息聲,把臉埋在雙手里。
我已愛到不能愛,痛到不能痛。
簡明覺得花開殘忍,你可以直說不愛,那不要緊,面說我愛你,面用柔情蜜意來安撫面決定離開,真是殘忍。
在他的希望里殺死他,在他的愛里傷害他。
簡明握緊拳頭,好,花開,我會給你最後的機會,我也會在你願望達成的最後刻里抓住你。
那以後的幾天擁抱都特別的纏綿,兩人各懷心事,可是內心都知道這擁抱或者以後都不會再有,所以都特別留戀,相互的目光,特別的溫柔與纏綿,好象都不舍得,好象都很痛,簡明常看著花開那溫柔與留戀的眼神發呆,假的嗎好去做影帝了。
有次擁抱完畢,簡明先去洗,走到浴室門口,覺得後背似有雙眼睛盯著,回過頭,看見花開溫柔的目光,時間他呆在門口,直到花開笑了:「要我起嗎」
簡明無言,低頭走浴室,開大龍頭淋浴。然後花開跟進來,從背後抱住他,那刻,簡明有種沖動,想說明切,想問明切,想求花開不要走。
可是,簡明有簡明的習慣方式尊嚴人格。
他選擇沉默,選擇狠狠的擁抱與浴室里的再次。
又個明媚的午後,飛機場里,花開留戀的目光再次環掃機場,好象渴望有人把他留下,可是他沒留下來。
坐在飛機上,安頓好了,雖然不舍得,終於也有種自由了的感覺。
他輕輕舒口氣,看看表,時間已經到了,該起飛,這時,位空中小姐走過來:「花開先生」
花開抬起頭:「我是。」
那女子溫柔地笑:「先生,您的行李有點小問題,您能同我來下嗎」
花開看著那個溫柔的笑容,又看見不遠處的民航保安,慢慢站起來,問:「什么問題」
空姐和氣:「我不太清楚,也許是里面有違禁的東西,請您配合下。」
花開下了飛機,身後有人替他拿著他在機上的行李。
在保安部門的個小屋里看到自己的行李與簡明,簡明微笑:「讓你久等了,沒想到,你乘的是國際航班。」
花開很平靜,好象最已料到簡明會來,簡明沒有看到預期的震撼效果,很失望,他走上前:「花開,你背棄我」
花開靜靜地:「簡明,你這次放我走,我還會回來,這次不放我走,你會永遠失去我。」
簡明冷笑:「是嗎我需要時間,來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花開沉默。
簡明說:「我聽夠了你說的話,個謊言接著個謊言走吧,花開。我們回家。」
花開說:「你不能把我關在籠子里,我寧可死。」
簡明回過頭來,走到花開面前,低聲地親切地:「對,你會寧可死的,我們到兒童樂園去,你會寧可死的。」
花開被兩上保鏢夾在中間,也不抵抗,默默地跟著走到停車場,司機打開車門,簡明剛要上車,聽到聲音,回頭見花開瘋狂地向高速路跑去,迎著車來的方向跑去。
車如流水。
花開存心尋死,飛身來到路中央,伸開雙臂,迎著飛馳而來的車。
保鏢為車流所隔,不敢上前。
花開聽到刺耳的剎車聲,聲音近了近了,他露出個勝利的微笑,可是忽然間身子被推開,花開只看到團黑影,可是內心深處,他知道那個人是誰。
花開從地上爬起來,圍著他,陣剎車聲,四周停了圈車子,萬夫所指,罪魁禍首就是他,花開站在那兒,微笑。
然後看見簡明從地上爬起來,花開轉過身,讓簡明的拳頭可以更准備地瞄的臉,花開倒在地上,簡明撲上去,瘋狂地踢打他,花開痛得幾乎麻木,這踢打才停止,他聽見李自明說:「別打了,簡明,你在流血」
啊,是簡明在流血
花開撐起身子,看見李自明攔腰抱著簡明,還沒看到什么地方在流血,已被簡明腳踢倒,這下被踢中正地方了,花開眼前黑,昏了過去。
花開醒來時,自己在地下游樂場里,他躺在地上,沒人管,許久,花開自己爬起來,推門,門鎖著,他渴了,四處尋找,沒有食物沒有水。
難道簡明要餓死他
從地下室的角,可以看到外面是黑天還是白天,黑了又白,再次黑天時,花開恐懼了。
不是渴,他是很渴。
可是他不是恐懼死亡。
花開坐在牆角,喝了點游泳池里的水,不好喝,可是死不了。
他坐在牆角,閉上眼睛,耳邊回響起「嘭」的聲,是他的幻覺嗎是嗎那樣真切,當進他沒有在意,可是,二天沒有看到簡明,花開開始恐懼。
那是撞人的聲音嗎
李自明說:「簡膽,你在流血」你在流血,你在流血,花開揪住自己的頭發,該死,他倒底哪里在流血
兩天了,誰也沒過來,簡明該不是死了吧
午夜時分,有腳步聲,花開跳起來,門打開,原來是李自明,花開慢慢又坐下去。
李自明在門口,放下個面包,杯水。轉身就要走,花開再次跳起來:「簡明呢」
李自明理也不理,關上門,花開拼命猛撞過去,撞得李自明差點摔倒,門開了個縫,花開擠住:「簡明呢」
李自明暴怒:「在醫院,脾臟破裂手臂骨折,怎么樣你滿意了吧」
花開松了氣,他那斗雞樣的姿勢也松了下來,然後,他放開手,笑了。
李自明道:「很好笑嗎你覺得他傷得輕吧不過當時,他是冒了生命危險支救你,你覺得好笑嗎」
花開大笑:「是,我覺得好笑。」他還以為他死了呢。
李自明露出痛恨與輕蔑的表情:「你這個男」
花開微笑回答:「我不是男,如果我是男,那對雙方倒真是件幸運的事。」
三十二,永不原諒
簡明來時,花開正在睡覺。
睡在沙子上。
邊上有面包與水。
花開瘦得似個骨頭架子。
簡明回頭問李自明:「這是你安排的」
李自明沉默。
簡明怒道:「你個月只讓他吃面包」
李自明氣樂了:「你應該謝謝我沒忘了給他吃面包。「
花開驚醒,看著簡明:「痛嗎」
簡明點了支煙,吸了幾口,走到花開面前,只腳踩住花開胸膛,把手里的煙按死在花開的胸前,花開身子掙,頭撞到地上,痛得臉色慘白,簡明問:「痛嗎」
花開慘笑:「不,不痛。」
李自明咳聲:「我出去了,簡明,要是有人要殺你,記得大聲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