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 / 2)

公的殺千刀的,所以必要的距離,還是要保持的。此外,我還真是替她捏把汗:以她這沒心沒肺,胸不大腦也小的條件,要想在這娛樂圈中出人頭地,恐怕只能靠老天的眷顧了。

劉易陽終於找到了我:「跑哪兒去了你?」

「自助餐啊。」我晃了晃手上的叉子。

「可你的盤子上還是空的啊。」

「等你啊,我們夫妻有福要同享。」說完,我就率先撲向了餐台。

就在我和劉易陽這對恩愛夫妻人見人羨之時,錦錦正在家里承受著乃乃和姥姥的雙重呵護。我跟劉易陽回家時,她們正躺在我和劉易陽的大床上午睡,錦錦自然是在正中間,面朝上,乃乃在左,面朝右,握著錦錦左手,姥姥在右,面朝左著錦錦右手,畫面呈現完美的對稱。

我不禁哀號:「媽媽們,您們就差給錦錦五花大綁了。」

這種場景已不是首次。自從我們上海歸來,我婆婆自然而然還是每天早晨就來報到,承擔白天照顧錦錦的重任,而我媽由於在上海跟錦錦建立了深厚的祖孫情,所以也是隔三差五就來湊湊熱鬧,慰藉自己的相思。

「咱閨女可真是個香餑餑。」劉易陽沾沾自喜。

我把我媽拽去客廳,隨後拜托我婆婆:「您快給小寶兒翻翻身吧,讓她側著睡會兒,面朝您。」

我媽嘟嘟嚷嚷:「你這海子,干嗎啊這是?」

「媽,您怎么又來了,房子還沒開始裝呢?」連我都快等不及了。

「沒法開始。那設計師憋足了勁兒要坑我錢,我就不能讓他得逞。」我媽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您又把設計圖打回去了?這都改了多少次了?」

「那沒辦法啊,這回他又緊著給我那兒布線,弄出不知多少個燈,多少個電源開關來。我說我們家又不是舞廳,弄那么多燈干嗎啊,他還挺有理,說一次性裝足了,免得今後想加的時候再拆牆皮。可佳倩你知道嗎,那電線可是按米算錢,他那兒布著布著,愣是給我布出六百多米來。坑我錢,他想得美喲。」

「行了媽,您差不多就得了。裝修本來就是個讓人吐血的差事,您要是再這么斤斤計較,那肯定是要傷身的。」

「哪是是吐血啊,簡直就是讓他們吸血。」我媽癱坐在沙發上:「哎,這還沒裝呢,就把我累得直不起腰了。早知這樣,還不如不搬了,讓你爸給你們要一套。」

「您看您,盡說那沒用的。我跟劉易陽現在挺好,住得省心。」

「哎,不說了。」我媽打起精神,又往房間走去:「現在就只有錦錦能讓我開心嘍。錦錦,睡醒了沒有啊?姥姥來嘍。」

陳嬌嬌和崔彬的婚禮籌備得八九不離十了,日子定了,婚慶公司也選好了,酒席的菜單也出爐了,可陳嬌嬌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童佳倩,你說我那旗袍的腰身是不是應該再改瘦點兒啊?我這一個多月應該還能再減下去三四厘米吧?」陳嬌嬌之前的暴飲暴食,在她的身材上反應得淋漓盡致。

「童佳倩,你說我那車隊,怎么著才氣派啊?我是坐敞篷,還是坐加長啊?」

「童佳倩,你讓劉易陽教教崔彬,你說他怎么就沒一丁點兒白馬王子的氣質呢?」

我被陳嬌嬌煩得一個頭兩個大,未了給她支了一招:「要不你去問問金玉吧,她那個婚禮辦得多成功啊。你問我有什么用?我跟劉易陽的全部經驗可就是那兩張結婚證。」

「金玉?你還不知道呢吧?她離婚了。」

「啊?」我大吃一驚:「怎么會?為什么啊?」

「據說是第三者c足吧,是男的c還是女的c我就不知道了。」

「瞧見了嗎陳嬌嬌,這是一個多么強有力的反面教材啊。婚禮氣派有什么用?該散還是得散。」

「對對對,而你和劉易陽是正面教材,你倆最恩愛,你倆最長久,行了吧?」陳矯矯敷衍我,一門心思全在面前的珠寶上:「童佳倩,你說這兒這么多套,我怎么就擇不出一套能配我那粉色小禮服的呢?」

「相信我,如果你只有一套的話,那你就省心了。」我說的絕對是至理名言,適用於任何不知足的女人。

第一百零六話:終有一天,我門也會擁有(3)

我本來以為,陳嬌嬌的婚禮已經夠近在眼前的了,可結果,竟還有人手腳比她還麻利。其實嚴格來說,那人跟我沒什么太大關系,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從血緣以及道德倫理的角度來說,她卻是我的姐姐,而更嚴格來說,她就是我老公劉易陽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事兒之所以在劉家嚷嚷開來,是因為我公公這個當爸爸的,要給女兒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可惜這么些年來,這個家的收入和支出一直是自我婆婆統籌的,所以他不得不開了口,找我婆婆申領。而我婆婆,終於無法在沉默中繼續沉默了。

婆婆是帶著兩頰淚痕以及三張存折來投奔我和劉易陽的,而那會兒我們倆都已經寬衣解帶正要就寢了。婆婆二話不說,把存折往劉易陽手里一塞:「陽陽,這些都是你的。」劉易陽頓時化作一尊石像,而我在眨了幾下眼後,伸手就在劉易陽的腰上擰了一把:「好啊你,背著我存私房錢。」劉易陽化回為人,眼神無辜:「我哪有?」

婆婆往我們床上一坐,掩面而泣。劉易陽捏著存折,蹲在我婆婆面前:「媽,出什么事兒了?」婆婆不回答兒子的問題,反倒抬眼望著我這個兒媳婦:「你爸要把錢給她。」這么冷不丁一句,我也被震住了,腦子繞不過彎兒來:「給誰?」劉易陽更離譜,指著我問我婆婆:「爸要把錢給佳倩?」

婆婆淚眼婆娑,還是望著我。我終於開了竅,領悟了這個「她」的含義。我小心試探:「她?」婆婆點點頭,又點下來兩串眼淚。「為什么?」我不解。「她下個月結婚,你爸說,要給她買輛車。」婆婆說這話的神色,就好像在宣布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似的:「佳倩,你說說,陽陽還騎個舊摩托呢,憑什么她倒能要輛車?」我動了動嘴唇,沒說話。這問題問我,我哪の道?

劉易陽看看他媽,又看看他媳婦,自己跟個局外人似的:「你們,你們這是說什么呢?」

我婆婆倒真沉得住氣,就跟成心吊劉易陽胃口似的,不過我可沒法眼睜睜見老公干瞪眼,於是詢問我婆婆:「告訴易陽吧?」婆婆心說反正鬧都鬧到這兒來了,瞞也瞞不過去了,也只好告訴了,於是點了點頭。可她點完了,還是光抹眼淚不說話,我一見這情形,也只好主動代勞了。

「易陽,你會不會覺得,獨生子女太孤單了呢?」我采取了迂回的方式。

「啊?」劉易陽更懵了:「你這是什么意思?錦錦覺得孤單了?佳倩,是不是乃乃跟爸又你生二胎?」

我翻了個自眼:「跟你直說了吧,劉易陽,是你,是你有個姐姐。」

劉易陽總算反應快了一次,他扭臉就問我婆婆:「媽,我有個姐姐?」我婆婆這次只好親自作答了,因為再往下的,我童佳倩也一無所知了。「嗯,你爸跟別的女人生的,整大你十歲。」劉易陽從蹲姿一下變成了坐姿,手里的存折也掉在了地上:「這,這怎么可能?」

「媽,爸在跟您結婚之前,是娶過別人嗎?」既然老公已經喪失了繼續提問的能力,但我這個當媳婦兒的只好出馬了。我自認為,說我公公二婚,總比懷疑他未婚生女要禮貌些,而且,照他當初鄙視我未婚懷孕的那個勁頭兒,理論上來說自己是不會干出這種事兒的。

結果,我婆婆搖了搖頭:「沒有。他是跟一個女的好過,不過那女的她們家嫌你爸是農村的,不同意他們。後來,那女的嫁了個門當戶對的,不過肚子里已經懷了你爸的孩子了。」婆婆說得痛心疾首。這人生最痛心的事兒,莫過於它們發生得太早,讓你根本來不及c手。大概,在我公公跟那富家小姐玩兒命沖撞門第之見時,他和我婆婆倆人還尚屬陌路。

「這我也是這兩年才知道的。」婆婆已然把高峰哭過去了,這會兒,情緒正緩緩平復:「那女的去世了,去世前,她才把這真相跟孩子說了,然後那孩子就來找你爸了。」

「她想干什么?」劉易陽這問題問得緊促,他大概是認為自己的家庭正承受著外界的侵襲。

婆婆吸了吸鼻子:「她好像倒不想干什么,就是看看自己的親生爸爸。不過你爸倒上了心了,冷不防蹦出來個三十好幾的女兒,他那個觸動勁兒就甭提了,更何況,這幾十年了,他根本就還一直惦記那女的。」婆婆又哽咽了。這女人,無論活到多大年歲,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男人惦記別的女人。

「過年,爸就是跟她過的?」劉易陽做了回聰明人。

「嗯。陽陽,」婆婆又激動上了:「我之前對他是一忍再忍,可你說,過年他不跟咱們團圓,這像話嗎?我去找他理論他還說,陪我過了一輩子了,也該陪女兒一年了。他這么說,就好像當初是我害他們父女離散的,可那會兒,我還不認識他呢,我,我害得著嗎?」

「媽。」劉易陽把我婆婆擁在了懷里。

「你爸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雖說是親生女兒,可她也三十好幾了,有工作,有房子,這眼瞅著要結婚了,過得沒半點兒不如意,可你爸還非要給她買輛車,說是當嫁妝。陽陽,你說,咱家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嗎?那是能隨隨便便買輛車的嗎?可你知道你爸怎么說嗎?他說,這錢都是他賺的,他愛怎么花,就怎么花。」婆婆的情緒又往高峰上沖了。的確,公公的話是過分了。倆人搭伴兒搭了幾十年了,就算這錢是他賺的,可倘若沒有婆婆省吃位用,那還不跟流水似的嘩嘩就沒了。不過,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猜也猜得到,在公公這話的前後,我婆婆肯定也不是盞省油的燈,只不過她自己的不是,她自然不會跟我們告。

第一百零七話:終有一天,我門也會擁有(4)

「我爸他,我爸他。」這難以置信的事實,令我公公在劉易陽心中的形象轟然坍塌。

「我,我辛辛苦苦這么多年,到頭來他就把我當個下人。」我婆婆越說越凄涼了,心中的積郁發泄得來勢洶洶,勢不可擋。

「媽,今兒晚上您跟佳倩住,我回去找爸去。」劉易陽當機立斷,這就更上衣了

對於劉易陽的行為,我見我婆婆不表反對,也就只好默許了,只有臨了囑咐了一連串:「別沖動,沖動是魔鬼,有話好好說,有事兒馬上給我打電話,騎車騎慢點兒。」

劉易陽這一走,就走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回來,而那會兒,我跟婆婆才剛睡下。我在婆婆的呼嚕聲中給劉易陽開了門:「媽太累了,睡瓷實了。」劉易陽倚向我,彎著腰,把下巴硌在我的肩膀上:「你也累了吧?」

我挽著他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陪媽聊了一宿。你那兒怎么樣?爸怎么說?」劉易陽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佳倩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易陽,我實話實說,這種事並不算罕見,更算不上太糟糕。郎」

「呵呵,你總是這么理智。」

「呵呵,你不用說得這么好聽。這事兒要是發生在我爸媽身上,理智的就該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