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色的拽地長裙,抹胸設計,布料水柔垂順,襯得身形纖長柔美。在右側胸口和左側胯部都裝飾有鏤空珠花,凸顯了胸部的豐滿和腰肢的纖細,恰如其分的將人的注意力從微微隆起的小腹轉移到這兩個部位,且更平添一股嫵媚動人的風韻。
他低笑著撫摸我披散的長發,一下一下輕吻我的頸側,「要不是趕時間,真像做死你!」
我一個激靈,僵硬地陪笑,「要我化妝嗎?」
他毫不猶豫的搖頭,「不用,你這樣最美。」
「那頭發呢?」
他想了想,點點頭,讓我自己做決定。
我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然後走到梳妝台前准備梳個發髻。
突然想起穆莎莎,就一邊綰頭發,一邊漫不經心的問,「穆莎莎還好嗎?」原來我也有「貓哭耗子」的潛質,慚愧慚愧。
他坐在梳妝櫃上,似笑非笑看我,「你希望她好,還是不好?」
我手一僵,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猜想,他一定知道我對穆莎莎做的事了。
怎麽辦?好歹人家也是兄妹,而且是特別「親密無間」的那種!他會不會替妹報仇啊?或者說,他接二連三擄我就是為了穆莎莎?!
咬咬牙,反正橫豎都是死,倒不如死的壯烈些,「當然是不好!」
沒想到,聽了我的回答,他竟然朗聲大笑,親昵的摸摸我的頭發,說「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一怔,悶悶說道「她不『也』是你妹妹?」我故意把「也」字咬重,低頭玩弄檀木梳子。
話說回來,這個男人可真是變態中的極品,跟每個妹妹都有好幾腿~當然,包括我。
但是,我可從沒把他當過哥哥,從來沒有!
他在我心里只有三個身份:第一個是變態,第二個是大變態,第三個是超級無敵大變態!
聞言,他笑得更大聲,一把攬過我「吧唧吧唧」亂親一通,「我的諾諾吃醋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撇嘴斜眼,我變了態才會吃你的醋,死變態!
「放心吧,她還不配做我妹妹!」他得意洋洋地說。
我狐疑的仰頭看他,剛想問為什麽。
就聽到門外八哥尖叫,「啊啊啊,變態老男人!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門就被人自外面一腳踢飛,穆敬銘眼疾手快把我護住,聽見那昂貴的實木門沈重的落地聲,膽戰心驚,乖乖,那可是真正的「實」木門啊!
「說!為什麽出賣我為什麽告訴我小叔我在你這里!說!你這個忘恩負義過河拆橋的變、態、老、男、人!!!」
八哥兩手叉腰,小臉怒紅,俏生生地站在距我倆兩步處,瞪著穆敬銘恨不能將其扒皮拆骨。
穆敬銘笑得y險狡詐,上上下下將我打量幾遭,確定我除了驚嚇並無其他問題後,慢悠悠地說,「他馬上就來了。」
「嗯?」八哥偏頭,一臉茫然,隨即大悟,「媽的!你這個龜孫子!」小美女氣質盪然無存,上躥下跳揪發跺腳盡顯瘋婦風采。許久,狠狠瞪一眼穆敬銘,跳窗而去,留下一句恨意綿綿的「你等著!」消散在空氣中。
「那個……小叔很可怕嗎?」竟然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八哥小姐恐懼至此!
穆敬銘低頭給我一季深吻,然後抱著氣喘噓噓的我,說「在我之上。」
我咂舌,真的很可怕~
十分鍾後,在穆敬銘口中的宴會上,我見到跳窗逃跑的八哥。不過此時的她與剛剛的她截然相反,乖巧的坐在一男人懷里,溫順的像只小貓咪。
巴掌大的小臉掛著串串淚滴,嬌嫩的小嘴兒紅紅腫腫,隨著抽噎一張一合,真是我見尤憐啊~
「來,見過端木先生。」穆敬銘今晚笑得格外燦爛,拉著我來到抱著八哥的男人面前。
男人坐在柔軟的高背椅上上,懷里抱著埋頭自憐的小八哥,見到穆敬銘和我也不起身,只是淡淡的點個頭,率先向我打招呼,「顧小姐。」
以前被叫寧夏、寧小姐什麽的慣了,這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正式的冠以本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男人似乎並不在意,穆敬銘更加不在意。相互點頭笑過後,穆敬銘拉著我就做。
十米長的貴族餐桌,男人和八哥坐在首位,我和穆敬銘坐在他下方的相鄰兩個位子。
因為剛剛的失禮,我很不好意思,試圖向身為主人的男人致歉,卻發現他一門心思全在懷里的人兒身上。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八哥傳說中的小叔。三十歲左右。因為坐著,看不出確切的身高體型,從上身判斷,應該跟穆敬銘差不多;五官並不算英俊,不是那種讓人一看過去就驚豔的那種,只是斯斯文文的,很有韻味;說話的時候,總是半斂著眼,聲音慵懶,很磁性。
手被人抓了一下,回頭,穆敬銘正眸光危險地眯眼看我。
我一驚,嘿嘿干笑。
我竟然看人家看入了迷!
我這才恍然,這個男人確實不帥,卻有一種讓人越看越難以自拔的氣質,總之,是只妖孽。
「這些日子,八哥多虧顧小姐照顧了。」男子突然舉杯,向我點頭淡笑。
我趕忙掙開穆敬銘的手,舉止表情無懈可擊,舉杯,真誠道「端木先生嚴重了,應該是我要謝謝八哥才對。」說著向他懷里的八哥舉了舉杯,然後輕啜一口杯中酒。
八哥看向我,向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我輕笑,卻聽到男人帶笑嗔道,「都四十的人了,還這麽淘氣。」
「噗!」我剛到喉嚨口的酒啊,就這麽毫不留情的噴了出來;我剛剛挽回的淑女形象啊,也再度片甲不留的被秒殺。
穆敬銘趕忙拿餐巾為我擦嘴,八哥「咯咯」笑得像只小八哥,那人嘆氣一聲貌似也在悶笑。
我的臉面啊……抬頭望天~
穆敬銘忍笑也忍得痛苦,手都顫的拿不住餐巾了。
我面紅耳赤,奪過餐巾,惡狠狠地瞪一眼穆敬銘:笑、笑死你好了!
「抱歉,失陪一下。」然後快速起身,頭也不回的沖出宴會廳。
呃……我忘了問衛生間在哪兒了。
長長的走廊里,燈火通明。
地上鋪著華貴的織花地毯,牆上掛著名人名畫。
沒想到這主人跟穆敬銘一個德行──裝風雅!
走廊並不是單純的直來直去,而是旁邊有很多岔口。
我本想一路直走到底,因為洗刷間大多數都設在走廊盡頭。
沒想到在一個岔口看到熟悉的人影。
大腦猶在懷疑,雙足已經自發的跟了上去。
那人走的很快。
我越跟越心驚,就差當場驚呼了。
他迅速打開旁邊一扇門,閃了進去。
我追過去,遲疑地握著門把,可能嗎?會不會只是我眼花?
我正躊躇不前,門被人自里面拉開,我一個不穩跌了進去。
迎接我的是那熟悉的懷抱,房門在身後合上。
我抬頭,顫不成聲,「黎……唔……」
驀地被吻住,急切的吻不帶任何技巧,卻包含思念和痴戀,我迷醉其中。
有沒有錯別字?有沒有?
沒有吧?沒有吧?
如果還有,直接通知我一聲,內容:月上西樓時,自掛東南枝。
(36鮮幣)正文結局
很顯然,穆敬銘的回答大大超出了我所問問題的范圍。
除了最初的那幾句話開場白外,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他在說。
天黑復又天明,他說了很久,我也聽了很久。
可跟他生命里的三十二年相比,這短短的一夜,又實在不值得一提。
晨光穿過玻璃灑在他臉上,讓那張原本y森蒼白的臉,變得虛幻脆弱起來。
他終於說完,然後下車,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煙,抽出一根,點著。
一根煙過後,他上車,帶著淡淡的煙味,發動汽車。
我們的回程,他把車開的很慢。
他好像一直在等我說什麽,可我始終不發一言。
大門前,黎殤正唬著臉來回踱步。
一見到我們的車,還不等停車,就沖上來,打開車門,看也不看穆敬銘,把我抱進屋。
我不敢回頭看穆敬銘,怕回頭看到他站在晨光中孤單落寞的身影。
回到我的卧室,我便被黎殤抱上床。
黎殤問,穆敬銘有沒有對你怎樣?
我搖頭。
黎殤問,穆敬銘有沒有威脅你?
我搖頭。
黎殤問,你能不能說句話?
我搖頭。
最後,黎殤嘆口氣,說今天他要跟穆敬銘一起去談生意,可能有兩三天不能回來,要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點頭。
他要走,我拉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幾句。
他瞪大了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我好心的拍拍他的肩膀,無聲的說:一路順風。
黎殤走後,我爬起來,遠遠的望向大門口的穆敬銘,他一身白西裝,坐在白色的法拉利引擎蓋上,手里夾著一支沒點燃的煙,抬頭望向太陽升起的地方。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心又酸又痛跟被車碾了一樣。
我不敢哭出聲。
我覺得自己真笨真軟弱真無能。
想恨他,卻怎麽也恨不起來。
大腦中浮現一個模糊的畫面。
夏日的午後,籬笆牆下,花臉的小男孩,痴痴的凝望。
我哭著睡著了。
醒來時,竟然看到端木澈在我床邊。
我嚇了一跳。
「晚上好。」他淡笑著跟我打招呼。
我馬上扭頭看窗外,月明星稀。
「晚、晚上好。」我想起昨晚撞破他的秘密時他的眼神,忍不住打個哆嗦,連說話也結巴了。
他輕輕勾唇,說「我不喜歡你,寧夏小姐。」
我一怔,真直接。
「事實上,除了八哥,我不喜歡任何女人或者男人。」
我挑眉,並沒有因他恩賜一樣的口氣而覺得榮幸。
「但是,為了達到目的,我會著自己去喜歡。」
看來是要長談了。
我咂咂嘴,坐起身,把枕頭靠在背後。
他盯著我看了片刻,突然低笑,「你很有趣。」他見我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接著說「從外表看,你是一個像!絲花一樣脆弱的女人。事實上,你就是。懦弱、膽小、猶豫、善變,一切女人的惡劣本質在你身上都發揮的淋漓盡致。」
我不高興了,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但是,」他眯起眼「又好像不是。你有自己的事業,認為女人可以不用依靠男人過活;雖然懦弱,但當生死關頭,你會拼死還擊;你很膽小,卻敢反抗傷害你的人,必要時,殺人也毫不手軟;你確實很善變,對男人也猶豫不定,說白了,是你貪心,因為失去了就想加倍得到……說到底,我還是很討厭你!」
我咬牙,試圖扯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他鄙夷的撇我一眼,然後把視線調往窗外,「你的性格,像一根橡皮筋,很有彈性,可以千變萬化。我說了,為了達到目的,我會著自己去喜歡不喜歡的東西,你也不例外。而且我也想看看,你的極限在哪里……」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學著他的樣子眯起眼,我想,八哥肯定沒見過他這一面,刻薄功利的讓人生厭。
他又笑了笑,說「你知道,穆敬銘正在研制人造j…k(a-b-)血,而且,也馬上要成功了,只差最後的實驗步驟。成功之後,這種人造血不但可以滿足j…k(a-b-)血型人群的需要,而且,其附帶的變異基因可以讓人類進入另一個進化的黃金時代。」
我失笑,「你不會是要拍《生化危機》吧?」
他一愣,隨即難得的浮現出生氣的表情,「我沒有在開玩笑。」
我挑眉冷笑,「你的目的只是j…k(a-b-)?」
他冷了臉,「你什麽意思?」
「聽穆敬銘說,你跟他是同一專業,你甚至是他的導師,能力要比他強出何止千倍。如果對他來說都可以成功的研究,為什麽你不可以?還有,你為什麽要裝殘留住八哥……」
他突然出手扼住我的脖子。
他的動作快的嚇人。
他真的要殺死我,下手毫不留情。
很快,窒息的感覺就將我吞沒。
我本能的掙扎踢打。
「別再讓我聽到那兩個字,否則……」他放開我,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我。
整張臉都被床帳的y影籠罩,看起來很可怕。
然後,在我猛咳中,步伐優雅流暢地走回輪椅上坐下。
「好了,現在言歸正傳。」他整理了一下微微皺亂的西裝,「我要得到j…k(a-b-)血,需要你的幫忙。」說完,他對我友好一笑。
我毛骨悚然,果然比穆敬銘還可怕!
他根本沒有給我選擇的余地。
幾乎是在他話落的瞬間,就沖進幾個穿白衣戴白色口罩手套的人。
其中一個給我打了一針,我漸漸失去了五感,但是思維很清晰,也還能說出幾句話。
我知道一切由不得我。
由於失去視覺,我看不見他的方位,只能隨便朝著一個方向說「……放過……我的孩子,否則……我就、就告訴八哥……」
脖子貌似又被人扼住,我感覺不清楚(失去了觸覺),只是說不出話了。
「那我就讓你死!」
端木澈的聲音忽近忽遠,不很清晰。
我拼勁最後一點力氣說「我……已經告訴……黎……」幸虧留了一手。
接下來,我就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腦子還轉著,但五感完全消失,就像一具死屍,呃,應該是植物人。
穆敬銘和黎殤所屬的軍火集團,非常神秘。內部等級森嚴,除了世界各州區域負責人之外,在最上層還有幾位元老級的總負責人。
說他們元老級,並非指他們的年齡,而是說他們的資歷,他們中有的一生下來就是在槍林彈雨里摸爬滾打,就像端木澈。
集團沒有名字,外人叫他們第一軍火集團、魔窟或者其他什麽。而集團內部的人則直接按照地域劃分來稱呼,比如現在黎殤負責的北美區就被稱作北美部,穆敬銘負責的亞洲地區就是亞洲部,至於那個傳說中的基地總部,則很少有人真正見過,就連各區負責人也是在連任5年以上,成績符合上級標准了,才能有資格去總部會見元老。
所以,像黎殤這樣剛剛上任就有幸前往總部領取任務的成員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直升機的轟鳴讓黎殤心里異常煩躁。
回頭看看靠著皮椅靠背閉目養神的穆敬銘,然後視線無目的的望向窗外。
本部的位置他也不知道,他現在完全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想帶他去哪兒他就去哪兒!而這個「別人」就是他的現任合作夥伴──穆敬銘!
他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目前他的身份還不能讓穆敬銘輕舉妄動。就算穆敬銘吃了雄心豹子膽對他下手,他也不怕,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只是,他擔心寧夏。
那女人臨走時告訴他的話,讓他想起來就頭皮發麻:端木澈竟然在裝殘!
c!就知道那笑面狐狸有問題,整整裝了三年,連八哥都騙了過去!他到底要干什麽?
去他娘的,他愛干嘛干嘛!只要別因為寧夏撞破了他的秘密對寧夏下手就好!
「黎先生,喝杯酒吧。您好像很緊張。」穆敬銘突然向他示好,手里端著一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