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1 / 2)

功能 和功能!「袁胤」語塞,說不上話來。

郭嘉站起身來,優哉游哉道:「且不說這些,袁公路將軍遠在後方,他怎可能知道前線作戰的具體情況?我青州軍以兩萬人馬擊潰八萬並州軍隊不假,可是就連袁本初盟主都一直以為當時我們青州軍是三萬人馬悉數上陣,可你竟然能夠說出我們投入戰斗的兵力只有兩萬,真是奇哉怪也!袁公路將軍得到的情報怎可能比盟主的消息都准確?」

郭嘉的這番話不僅令這個冒牌「袁胤」徹底地閉上了嘴巴,而且令孫堅等人驚駭莫名,郭嘉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征服別人不一定非要用拳頭,今天自己的這番話對孫堅絕對期到了一個警告的作用:千萬不要去惹青州軍!

郭嘉非常享受這種為自己而存在的安靜,向那「袁胤」笑道:「我說你過河騎馬很辛苦,您竟然點頭同意,更是可笑,從袁公路將軍那里出發到孫堅將軍這里根本不用過河,還有身為袁氏家族的成員,你怎可能會沒有青州的馬車?最讓我感到好笑的事情是,你居然叫袁公路將軍為袁將軍,真是最大的漏d。」

祖茂聞言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郭嘉先生,這也不對嗎?」此語一出,祖茂的同僚們立刻生出有多遠躲多遠、向天下人宣布「我不認識這笨蛋」的逃跑心理。

郭嘉饒有興趣地看著祖茂,發現這個黑大個很有點意思,搞笑的程度不遜於杜遠和徐盛那兩個家伙。

韓當和祖茂最好,也最為祖茂感到尷尬,連忙盯著此刻正在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同僚的祖茂道:「袁胤是袁公路將軍的侄子,所以袁胤對外應該尊稱袁公路將軍一聲族叔,而非是什么袁將軍。」

祖茂恍然。

那「袁胤」此時徹底的絕望了,這才知道,郭嘉從一開始就在懷疑自己,可笑自己還以為對方是在巴結自己這個假冒的袁胤呢!不過卻不甘心道:「好,我承認我是假冒的『袁胤』,我不是你郭嘉的對手,不過你可否告訴我為什么你剛一進營帳就對我產生了懷疑?」

郭嘉淡淡道:「你當然不可能知道原因了,哼,我郭嘉自幼在潁川書院讀書,袁胤就是我學習時的同窗好友,我怎會不認識他?而你居然裝作與我初次見面的樣子,連聽到我的名字都沒有一絲反應,豈不荒謬?」

轉過頭來,看了看又有問題要問祖茂,忍不住笑道:「我之所以才進營帳中不揭破你,就是因為當時我也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就真的是青州刺史的使者。所以才和你費了這么多的唇舌。」

孫堅等人又一次默然:這個郭嘉太厲害了!居然連祖茂在想什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簡直不是人。

那假冒的袁胤點頭嘆道:「我服了!沒想到這人世間除了我軍的賈詡先生外,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言罷,驀地拔出腰間寶劍橫劍自刎。

孫堅等人救之不及,無不哀聲連連,他們雖然不在乎這個假冒者的死活,但假如這人活著,無疑可從他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要知道這冒牌貨來到這里肯定是另有詭計,要騙己方上當,要不是這個郭嘉,只怕己方已經上當了,畢竟此人的演技太過高超。

郭嘉對這結果卻毫不意外,這種間諜不過是「間」中的「死間」而已,只看這人見事情敗露還可侃侃而談,就知道這人的心志無比的堅強,即便是被眾人救下,也不會給眾人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雖然自己或可有辦法令他開口,但郭嘉絕對不會這么做,因為那等於給了孫堅軍一個揀便宜的機會。郭嘉知道,雖然太史慈不希望孫堅軍又何意外,那位那將會導致同盟軍的重大挫折,但也絕不會給未來的敵人、孫堅軍一個發展壯大的機會。

驀地,帳外慘叫聲連起,眾人一愕。郭嘉卻知道怎么回事,開口道:「定是這假冒貨帶來的隨從自殺了。」

眾人一愣,不自覺的點頭,果然,這時在外面的親兵走進帳來,說「袁胤」帶來的侍從已經自殺了。

至此,孫堅等人對郭嘉佩服的五體投地。還向郭嘉請教此時應該怎么辦。

郭嘉對這種贊譽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他只是建議孫堅軍按兵不動,便算完事,不過在想起那假冒的袁胤臨死前的那句話時,眼中閃過驚心動魄的神采,心中默默念道:賈詡?好厲害!竟然能令手下如此拼死效命。

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張郃現在已經步履維艱,因為自己已經被對面的漢子死死的纏住。

他叫什么?張遼?

沒聽說過,不過槍法卻出奇的利害!

初一交手,張郃立刻就對這個張遼起了輕視之心,要知張郃自幼受槍法名家指點,槍法精奇嚴謹,氣勢恢宏有如名山大川,豈是張遼這種野路子的兩手三腳貓槍法所能比擬的?

三招!只需要三招,自己就可以把他擊倒!

可是現在已經是三十招了,自己居然對對方無可奈何,不由得令張郃好生氣苦。

張郃卻不知道,張遼的槍法乃是從無數次血戰中千錘百煉出來的,既不華麗,也不詭異,只是一個字:快!

宛如他帶兵的風格:兵貴神速。

也許張遼的速度在太史慈和呂布面前不算什么,也不能和關羽那種一擊不中遠揚千里的風格相媲美,但此刻對上張郃,其武功的特點馬上凸現出來。

張郃心中暗暗叫苦,現在的戰局很明顯不正常起來,血戰到這個時候,同盟軍的後援部隊已經源源不斷的開赴到戰場,投入的兵力越來越多,可是占據並不見到扭轉。

並州騎兵的腳步雖然已經停了下來,但敵人同時也投入了步兵部隊,使得己方全無優勢可言。

最該死的就是那個匹夫呂布,竟然對自己視而不見,眼前的這個張遼的出現更完全令自己算計呂布的企圖失效。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這一招用在張遼的身上。

張郃眼中精光一閃,長江大河般刺出一槍,張遼悶哼一聲,策馬相讓。

張郃掉轉馬頭,向本陣逃去,不過馬的速度卻並不快。原本就細心的張遼馬上就發現了張郃這逃跑的不對勁的地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出戰前賈詡的一番話。

張遼可說是此刻對賈詡佩服地五體投地。

想要讓我張遼上當嗎?你還太早!

張遼並不追趕,立馬彎弓,在張郃的身後,對著張郃就是一箭!

張遼當然不會蠢到用箭直接去s張郃,別說張郃此刻全神戒備自己的身後的任何風吹草動,就是張郃真的逃跑,以張郃的本領要擋開背後s來的冷箭還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張遼這一箭直接就s中戰馬的後大腿。

張郃還為明白怎么回事,那戰馬就已經哀鳴聲起,轟然倒地。

完了!自己居然被人家算計了!

張郃被摔得七葷八素,在下一刻,就見張遼旋風般沖了過來,手中長槍向自己的面門襲來。

張郃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

自己輸得莫名其妙,看來唯有下輩子再和這個叫做張遼的人決一生死了。

不過,張郃命不該絕。

一匹快馬阻攔住了張郃。

白馬長槍!

恍惚間,張遼還以為自己遇上了曾經抓過自己的太史慈。

不過在下一刻,張遼就知道自己認錯人了。

眼前的這人給人的感覺絕對不是太史慈那種鋒芒畢露的刺痛感,這人的眼神深得像大海,望進去無比的幽深。

同時,一把柔和好聽但卻蘊含了無數力量的聲音傳來:「本人常山趙雲趙子龍。向這位兄台請教高明了!」

原來他叫趙雲!

張遼還未來得及答話,趙雲的銀槍已經標向張遼的面門。

只一招,張遼便有一種難過的要吐血的感覺。

趙雲的槍招看似無比的緩慢,每一個變化都清晰無疑的落入到了張遼的眼中,可是張遼卻產生了一種根本就躲不開的錯覺。

好像趙雲很慢,但自己似乎變得更慢。

除了主公和太史慈外,天底下竟然還有這么恐怖的人?張遼只感覺到自己的斗志被眼前這趙雲弄得一點點消失殆盡。

自與太史慈一戰後,趙雲的武功更上層樓,趙雲知道武功到了自己這種境界,如果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那絕非是用一般的招數可以取勝的。

那種精神氣質上的修為更為重要。

趙雲現在就已經到達了這種境界,每一個面對趙雲的人無一例外不有一種無法說得清道的明的精神壓力。

那仿佛像一望無際的大地般沉甸甸的壓在敵人的心頭,而且在其中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變化萬千的感覺。

可如平原般坦盪如砥、可如丘陵般連綿不斷、可如高山般奇絕詭異,那槍招中從一種變化到下一種變化流轉無方,包羅萬象。

若是太史慈此刻見到趙雲此時的成就,定然歡喜無限。今日的趙雲的成就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同樣是深得槍法奧妙的張郃此刻早已經忘記了從地面上爬起,目瞪口呆的看著趙雲的槍招,仿佛自己在目睹著一個神話的發生。

張遼連連變招,企圖挽回自己自己已經無法逆轉的頹勢。可是他槍尖上的光芒已經完完全全被趙雲的銀槍所掩蓋,張遼的心中無比的沮喪,他只感覺到自己是泰山腳底下的一塊微不足道的小石子,根本不能和趙雲這座巍峨的高山相提並論。

周圍的並州鐵騎看到自己的主將陷入到趙雲槍法的重重包圍中,拼命地沖殺過來。

可是沒有任何的用處。

無論多少人加入到戰陣中,都會被趙雲的槍法所束縛,每一個身在戰陣中的人都有一種孤軍奮戰的狼狽感。

那感覺就好像自己在一片荒漠中孤獨前行,卻永遠也走不到頭一樣。

血光不斷地閃現。

每一個注意到趙雲的人都被其深深地撼服。

終於,一個冷傲無比的聲音傳來:「哼!讓我呂布來會會你!」

第一部第六卷第五章角逐(中)

聲到、人到、馬到!

流光溢彩的方天畫戟輕巧無比地閃動在趙雲的面前。仿佛呂布的赤兔馬只走了一步,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趙雲的眼中閃過熾熱。手中銀槍輕輕一擺,原本與之交戰的眾人只感到自己的身邊一輕,那種沛然無可抵御的壓力完全消失。

趙雲卻已經停了下來,連人帶馬全身上下的所有動作都在這一剎那間驟然停頓,所有的精力體力都決不再消耗半分,巋然不動如無邊的大地。手中的銀槍強橫無比的斜挑在自己面前燃起漫天大火的方天畫戟,角度力道無一不達到趙雲槍法中的巔峰。

就在這時,眼前的方天畫戟消失了。自己的面前居然空無一人!

原來竟然僅僅是呂布在趙雲的面前揮出的殘影而已。趙雲的眼中閃過駭然:竟然可以騙過自己!

好一個呂布!

趙雲的殺氣開始無可遏制的彌漫,隨之而來的還有無限提升的各種感官觸覺,尤其是直覺。

面對呂布,單單靠眼睛是不夠的。

而在一旁已經撤出戰圈之外、自己感覺是死里逃生的張遼大口地喘著氣,剛才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張遼就覺得自己的體力被大量消耗著,自己簡直就是無力再戰。其實他知道這僅僅是一種錯覺,自己的這種消耗其實是一種精神上的倦怠。

張遼知道。也許兩者在招數上的差距並不大,但是自己也許終生都無法達到對手的境界。

那是一種對人世間萬事萬物的超然理解,絕非是什么勤能補拙所能彌補的,努力,只能使人成為人才,但要成為天才還需要天賦。

沮喪的並不僅僅是張遼,還有此時已經跨上了另外一匹戰馬、向袁紹方向跑去的張郃。

眼前的這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年輕人太強了!

不過趙雲無暇顧及他們,呂布那詭異的速度在白天的一戰中已經在趙雲的心中非常深刻的印象,

赤兔馬詭異地出現在了趙雲身體的左側。

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燥熱起來,方天畫戟燒灼的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扭曲變形。來不及撤出戰圈的並州鐵騎無一例外的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開始灼痛起來。

剛才與趙雲交鋒時的疲憊感在此時成倍的強烈增長起來。

那仿佛就是一壺的水在洪爐上遭受著永無休止的煎熬,每一個靠近呂布的戰士都涌起了心力交瘁、滿腔的熱血被抽干的死亡感覺。

這就是他們心中的戰神了。

趙雲的感覺尤其強烈,就連自己平靜如水的心靈都不由得為之盪漾起來。

心有所感下,手中銀槍如孔雀開屏般繪出,仿佛在趙雲手中的已經不再是銀槍,而是一把瀉地水銀飄飛而成的大扇子,

呂布的眼中閃過驚異的神色,手中的方天畫戟流幻不定的敲擊在了趙雲的銀槍之上。

銀槍向左,方天畫戟向右。火紅與銀白水r交融卻又涇渭分明地交織在一起。

有若美妙無倫的音樂般的兵器撞擊聲頓時響起雨打荷葉般細密而起。

兩馬電光火石般擦身而過。

呂布和趙雲的眼睛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有太多的困惑和不解。

只交手一個回合,趙雲的心中升起了無比奇異的感覺。

一直到現在,自己手中的銀槍還在因為方天畫戟的撞擊而輕微的顫抖,可是這種顫抖給趙雲帶來的卻絕對不是傷害,那其中竟然有一種難以明言的快感。

這種情緒也在呂布的心中盪漾蔓延:怎么回事?為什么自己的招數和這趙雲的銀槍有著某種奇妙的感應?

外人是絕對不會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的。

呂布手中那把可以傷害一切的方天畫戟居然在趙雲的銀槍上找到了一種回應,有如風行水上般毫無阻礙地掠過趙雲密不透風的銀槍。

那感覺就像是星火燎原。

呂布的方天畫戟是烈火,趙雲的銀槍卻是平原。

奇異的氣氛在兩個人心中引起了共鳴。

周圍的廝殺已經與兩人全無關系,兩人面對面呆立了半晌,回味著那奇妙的感覺。

驀地,兩人開始變換調整自己戰馬的馬頭,緊緊盯著對方不斷變換的位置,開始尋找對方有可能出現的一絲一毫的疏忽。手中的武器也在不斷地變換著角度。同樣是那種令人窒息的、異常的緩慢。

那種時空的倒錯感令每一個觀者為之眩暈。更令人想要永遠沉浸在這種氣悶中永遠不要醒來,就仿佛這種緩慢已經成為了一種不變的永恆。

不知何時,這種沉悶已經被打破,呂布和趙雲的身影再一次交織在一起。

火紅與銀白流光溢彩地游走於戰場中。

漸漸地,趙雲的銀白消失在呂布的火紅中,不過呂布卻絕不會誤以為自己就要取得勝利。因為呂布知道,自己的方天畫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辦法真正的攻入到趙雲的槍影之中。

就好像熊熊的烈火只能燒焦大地表面的一切,卻無法焚毀大地一般。

在呂布的攻擊下,趙雲的銀槍完全地失去了動人心魄的神采,但當一切的浮化消散後,趙雲銀槍的真正威力才完全的地顯現出來。

無論方天畫戟怎樣的旋轉、飛揚、跳躍、沖奔、劈砍、滑落都沒有辦法滲透趙雲的銀槍中去。

這是一個可媲美於太史慈、風格卻又完全不同的對手!

呂布此時此刻渾然忘記了身邊的千軍萬馬,眼中只有一個趙雲,因為對方給自己的震撼太多了!只記得不停地揮舞著方天畫戟,那方天畫戟上的火焰越燒越烈,變幻無方。

呂布感到自己已經變成了自己胯下的赤兔馬,正在全無掛礙地奔馳於廣袤無垠的大地上,那種快樂就像春風可以吹到的地方,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