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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不渝 憐夢 7355 字 2021-02-13

第五章之一

站在黑暗之中,白楓旋沒有一絲膽怯。

「你就是白楓旋?」杜烙靠在軟席上,他的言語帶有消遣。「看起來也沒有特別的嬌媚,真搞不懂寧兒會看上你哪一點?」

忽視那些刺耳難聽的話,白楓旋抓起杜烙的手。

「要做什麽?」杜黎本想上前抓住白楓旋,但誰知白楓旋一個反手,他的袖襬中竟s出幾g銀針,拉住杜黎長長的袖襬。「你!?」杜黎氣急敗壞的叫著,她以為白楓旋想對杜烙不利。

緊抓著杜烙瘦弱卻有力的手,白楓旋冷淡的說道:「別擔心,我只是想把個脈罷了!」

用手感覺一下杜烙的脈象,白楓旋拿出幾g較長的銀針,然後朝x道扎了下去。

「我的病還有救?」見白楓旋一臉嚴肅,杜烙也就姑且放下對他的成見,像在對待一個高明的大夫一樣問著。

「是有救。」白楓旋抽起銀針,他略帶感嘆的說道:「正常的大夫一定會說你的眼睛或是身體某器官出了問題,但實際上,是你的心理有了問題。」

「心理?」杜黎撕下那截被銀針s中的袖襬,她走近問道:「所以是心理引起的生理變化?」

「基本上來說……是的!」白楓旋站起身來,他拿出從守奴院拿來的包袱,他翻找了一下,最後拿出一把烏漆抹黑的葯草。

「這是……?」杜烙望著那葯草,有些疑惑。

「這是心神安定的葯草,是我們白家創立以來代代相傳的焚香引。」

「這種東西我也吃過上百次了,有什麽用?」嗤之以鼻,杜烙幾年前也吃過,但還不是沒有見效!

露出神秘且自信的笑容,白楓旋說道:「這不一樣……這種引……是逼毒用的!」

「逼毒!?」睜大著眼,杜黎不敢相信杜烙會中毒。「可是你不是說父王是心理引起的病?」

「是!那的確是心理引起的,我們稱它為心毒!」白楓旋解說道:「所謂心毒,基本 上就是因為心理產生了變化,進而引出身體的病變。」

「那問題出哪里?」杜烙開口,他的眼中突然印上恐懼。「你說我的心理出問題,那到底是哪方面有問題?」

「虧欠!」楓旋一針見血,他看著杜烙。「你的虧欠使你見不得光亮。」

「父王?」疑惑的轉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杜黎有些不信。

深呼吸幾口氣,杜烙轉而看向自家女兒。「你還記得……父王我發病是什麽時候嗎?」

「是……」杜黎絞盡腦汁,想著杜烙第一次因為接觸光亮而感到灼燒的光景。「是四年前!」

「沒錯!就是四年前!」杜烙點頭,他看向白楓旋的眼中從嫌棄變為歉意。「是啊!我想起來了!是我!是我害死了白家!」他低下頭來,眼中有著深深的悔意。

「你也沒想過,今天自己的身體會反映出你的恐慌及罪孽。」白楓旋緊緊握著手中的葯草,他咬牙切齒道:「我可以不用救你的……我可以的……!」

看出白楓旋眼中的恨意,杜黎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別對我父王下手!」

轉頭看著杜黎,白楓旋流著淚,一臉哀怨。「我是不會傷了你的父王,反正也救不活我們白家逝去的命!」

如果……殺了杜烙可以讓爹和娘甚至是白琦回復原狀,那他寧願被杜寧恨一輩子也要殺了他。

可是……有什麽用?殺了他有什麽用?

「你不殺我?」杜烙抬起頭來,他的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你不怨我、恨我?」

「我怨、我恨有什麽用?既然我的天命是個大夫,那我就會醫好你。」放下心中白家滅門的恨意,白楓旋開始徒手搓起手中的葯草。「這葯草不能用喝的,必須用抹的。只要抹在身上幾天,你就能在光明之下游走。」

「就這樣?」杜黎不敢相信這讓杜烙活在黑暗之中四年的病竟只要抹這些黑漆漆的葯草就會痊愈?

「就這樣。」白楓旋拉過杜烙的手來,他緩緩把有些冰涼的葯草塗上去。「這種葯草能夠讓身體不再緊綳,算是紓解神經用的。」

有些頹廢,杜烙看向白楓旋的眼中沒了原先的嫌棄。「我該如何報答你?」他問道。

手抖了下,白楓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杜黎。「告訴我,白家被滅門的最主要原因。」

嘆了一口氣,杜烙思索了會,而後娓娓道來:「你的娘親,也就是黃柔……其實是我的未婚妻。」

杜黎露出驚訝的神情,她來到白楓旋身旁,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天……不!應該是更久以前,我對黃柔一見鍾情,可是,她最後愛上了白蝕,也就是你爹,後來,我接受了父王的聯姻,與寧兒與黎兒的母親成親,但我從未忘過黃柔。直到四年前,我知道祖國有意要毀了白家,所以我給予他們雄厚的財力及武力,目的是要黃柔回到我的身邊,誰知……誰知最後黃柔竟選擇與白蝕同歸於盡也不要回到我身邊……。」說到激動處,杜烙也流下了男兒淚。

黃柔……那個允文又允武的女子……最後還是不回到他的身邊。

「父王……」扶住杜烙,杜黎從未看到如此狼狽的他。

「杜烙啊杜烙!虧你還是冬縈最英明的王,你竟然還會不懂我娘不選擇你的原因?」輕嘆一口氣,白楓旋真的同意「愛情會讓人變笨」的說法。「你愛一個人,從沒替她想過這樣做是不是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杜黎低下頭,她沒想過,她曾對杜寧對待白楓旋的看法,竟然還能從白楓旋口中聽到。

「是!我是自私,然而我的自私因她而生,我的愛意也不比白蝕少,我始終不懂,她不選擇我的原因。」

「是命。」白楓旋平靜且肯定的說道:「感情已經是注定好得了,這一生,不管如何,娘都會愛上爹,而你,杜烙,只會是旁觀者……。」這就像是薩爾與他一樣,明明兩人相處的時間比杜寧久,可為何他的心只會給杜寧這麽一個男人身上?是命!上天早已注定好他愛上杜寧了,從第一眼注視……情愫早就開始產生。

恍然大悟,杜烙睜大著眼:「那我為何看不破呢?」

是啊!為何看不破呢?白楓旋在心中這麽感嘆道。

他為何看不破杜寧與他的感情只是上天的玩笑?他為何遲遲無法放下對杜寧莫名的愛戀?為什麽……?

「別再說了!父王,您好好休養吧。」看到白楓旋鐵青的臉色,杜黎扶起他,打算先離開這黑暗的地方。

「等等!」杜烙叫住正准備離開的倆人,他的頭朝向白楓旋,語氣盡是後悔:「我……該如何報答你?」

似乎對杜烙的報答不看在眼里,白楓旋輕蔑一笑:「我不需要你的報答!」

盡管白楓旋不想要,但杜烙也是有自己的脾氣,他吐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個很重要的決定。「要不!我同意寧兒跟你在一起?」

杜黎感覺到那一剎那白楓旋的僵硬,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偷偷的說道:「你想和王兄在一起就答應吧!我不會阻止的。」

這是出自真心話,杜黎其實對白楓旋也沒有說特別的討厭,而在他救了楚翔及杜烙後,她還有什麽立場可以去反對呢?

「不!」緩緩搖頭,白楓旋知道他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我不會回到杜寧身邊了。」

在洛焚丘的決裂他不會忘記,是他親手毀了承諾的……所以他還有什麽立場可以去厚臉皮的要求杜寧繼續愛他?他有什麽立場?他只不過是個醫術恰巧高明又不怕死的奴隸罷了……這樣平凡的白楓旋,以後杜寧登基為王後,要幾個有幾個,難不成還會留戀他?

杜烙聽見白楓旋的回答,他略感驚訝:「你要離開他!?」

「是!我會離開冬縈……」停頓了一會兒,白楓旋又繼續開口道:「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那就請你不要阻擋我離開冬縈。」

沉默了片刻,杜烙沒有答應,他只是問道:「何苦呢?」

他不是很愛杜寧嗎?既然愛,為何不在一起?明明連他都答應了,為何他還要堅持離開?他搞不懂…….他搞不懂黃柔也……搞不懂她的孩子。

笑著搖頭,白楓旋的語氣多了堅定。「命吧。」

上天讓他遇見杜寧,又讓他意識到不可能在一起……這或許只是要他學會堅強吧?最終,他與杜寧只會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罷了。

聽見白楓旋的回答,杜烙真的發覺他之前錯怪他了。

這男人……愛杜寧比自己的生命深。

而就是這樣的深,所以他才會選擇離開,在大家還沒膩了彼此之前,帶走最美好的回憶離去。

「好吧!我同意讓你無條件離開冬縈。」杜烙的聲音顯得疲憊,他扶著額頭,輕輕說道:「從洛焚丘出去吧,那里……我會支開所有守備的人員。黎兒,你和楚翔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是。」見杜烙已經想好讓白楓旋安全逃出去的計畫,杜黎也就輕松許多了。最起碼她不用費神去想要如何帶白楓旋離開冬縈。

「感謝兩位鼎力幫忙。」真心的感謝,白楓旋從來不知道他認為的敵人到最後竟然會是他逃走的「盟友」。

「那麽什麽時候行動?」杜烙問道,他的神色不甚自然。

畢竟是他親手放走白楓旋的,只怕杜寧知道後,會變得比以前更加殘忍冷酷。

失去愛人的苦……他怎麽會不懂呢?但他也明白,囚禁著白楓旋也不是明智之舉。像白楓旋那樣的人,應該要振翅飛翔,用他無懼的眼神及高明的醫術行走天下……這是他的本命也是宿命啊!

留下他,對大家都不好。

「今晚。」白楓旋思索片刻,他回答。

「那就還有三個時辰可以准備。」杜黎稍為計算了一下,她肯定的說道:「那麽在落日之前你待在守奴院,我會叫楚翔過去接你,今晚......我們在洛焚丘會合。」說完,她先自個兒的走了出去,准備辦妥一切。

「保重……。」看著黑暗中白楓旋的背影,杜烙有些尷尬的說道。

強忍住哽咽,白楓旋用手捏著自己的掌心,用痛楚逼自己不要哭出聲來。「你也是……」

說完,他走了出去,帶著一身狼狽……。

終於要離開冬縈了,可他為何高興不起來?為何他的心感覺很空虛呢?

而在白楓旋走離杜烙的寢g後,殿門旁一個侍衛露出詭譎的笑容:「傍晚……洛焚丘是嗎?」

第五章之二

回到守奴院,白楓旋先走到薩爾的房間。

「你來了?」熟悉了白楓旋的腳步聲,薩爾抬起頭來,語氣有些茫然。「這時候你怎麽有辦法過來?」

淡淡的露出微笑,白楓旋知道薩爾看不見他凄涼的笑,不然的話,這男人一定會心疼的抱住他然後哄他。

如果……最後他愛上的是薩爾,那或許,他的心就不會受這麽多的折磨。

「我是來辭行的。」上前輕輕抱住薩爾,白楓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輕松的。

「為什麽?」薩爾皺著眉頭,他不悅道:「是不是太子殿下對你做了什麽?」

搖搖頭,白楓旋只是輕描淡寫。「沒有……只是我想離開冬縈,我想行醫,找尋另外三個白家血脈。」

其實他已經大概的知道了他們幾個的所在地了,這幾天,那白家代代相傳的引產生了作用,他聞到了三種不同的香味,有的遠有的近,至少他可以確認他們還活著。

「所以,你要丟下我?」薩爾握住白楓旋的手,他的語氣有著害怕。

看了薩爾好一會兒,白楓旋也回握住薩爾的手。「你值得更好的人……。」他不值得薩爾等待與留戀,他不值得啊!

「不!我不要你離開我!」薩爾想要抓回白楓旋,但白楓旋已經放開牽住他的手轉而走向門口。

深深的看了一眼薩爾,白楓旋的聲音顯得乾澀:「我已經交代好洛荷日後你喝的葯湯的處方了,如果不想我擔心,你就乖乖的喝,直到眼睛痊愈。」

「不!楓旋!你不能走,你不能……!」跌下床去,薩爾嘗試抓住白楓旋,但他不知道白楓旋已經離開他的房間。

「楓旋……!楓旋……!」

薩爾的聲音回盪在長長的走廊,白楓旋聽出薩爾的聲音是那麽無助且哀傷。

可是,他不能留下,不可以……。

進到自己在守奴院的房間,白楓旋低著頭,沒有看見房里坐著一個人。

緩緩的收拾自己的衣物,白楓旋有些感嘆:「沒想到這麽快我就要離開冬縈了……想想自己也不過是待在這里不到半年。」

然而就在白楓旋回憶以前的事時,他突然發覺自己的身後……有人!

「誰?」警覺x的向後轉想看清來人,但白楓旋連人都還沒看清,就被那人抱住且胡亂的吻了幾下。

「杜……杜寧?」聞到熟悉的味道,白楓旋有些驚訝。「你怎麽不在太子殿?」

「你又為什麽沒有回太子殿?」他等好久了…….可是遲遲沒有見他回殿上。

「你忘了?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推開杜寧,白楓旋驚覺眼前的男人難得的喝醉了。「你喝醉了。」他這麽說道。

露出一抹微笑,杜寧拉過白楓旋,然後把他抱得更緊。「誰說我醉了?我沒醉!」

「夠了!你趕快回去啦!」雖然被杜寧抱住很溫暖,但白楓旋卻極力想掙脫。

不可以!他不可以對這男人的懷抱感到眷戀……不可以!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緊緊抓住白楓旋,杜寧把他推到床上,然後開始向他索吻。

第一次對杜寧感到深刻的恐懼,白楓旋使出力氣想推開他,卻也只是徒然。「放開我!」現在的他只能用言語來喝止他。

「放開?」啃咬著白楓旋的喉頭,杜寧輕輕笑道:「你是什麽身分要我放開你?你只是侍寢的奴隸罷了!」

在杜寧心里,當初的謊話是讓他對白楓旋肆意擁抱、占有的最佳理由。

可聽在白楓旋耳里,那是最傷人的言語。

「只是……侍寢的……。」眼淚仍是脆弱的流下,但白楓旋的眼卻是直直的盯著杜寧。

感覺到白楓旋在哭泣,杜寧即使醉了也還是會擔憂,他慌張的用手抹去那些斗大的淚珠,然後帶有安撫語氣的說道:「別哭了……我g本就不希望做讓你哭的事。」

可是,他若不強占了白楓旋,他會不會離開?會不會在他以為他真的要娶徐慈後而帶著受傷的心離開?他會嗎?那個眼神中總是帶著純真的白楓旋……?

「楓旋,我好愛你,好愛好愛……」帶著酒j的氣息噴在白楓旋臉上,也許是酒後吐真言,杜寧很深情的對他表白。「……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這是第一次,杜寧用懇求的語氣,向薩爾那樣無助的懇求可是……他不能留下!他不屬於冬縈也……不屬於杜寧。

伸手解開白楓旋的衣物,杜寧貼近彼此的身軀。

這一次,白楓旋沒有反抗。

算了!就當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這樣靠那麽近的貼合……是最後的回憶。

閉起雙眼,白楓旋索x不再抗拒了。

這副身體……有多渴望杜寧他也不是不懂,那就最後一次,順著自己的野x吧!

「楓旋……」吻上白楓旋的唇,杜寧極力的索取。

「唔……」對於杜寧chu魯的對待,白楓旋沒有多加抗議。他知道,杜寧醉了……因為醉了所以才會碰他……他知道,他明白……。

緊抱住白楓旋,杜寧感到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這是他與落璽兒甚至是其他女人都從未有過的激情,他不知道……得到一個人會是如此的令人狂喜。

「杜寧……。」伸手撫上杜寧的臉,白楓旋專注的凝視著他,而後用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背……久久不放。

「楓旋!別離開我!」像是對白楓旋的離去有了警戒,杜寧突然這麽說道。

愣了片刻,白楓旋只是流著淚的綻放微笑。「不會……我不會離開你,我答應你!」

可是杜寧……他的承諾不能信啊!他對他的約定只會是謊言,杜寧……別信啊!

白楓旋有多麽希望杜寧看穿他的謊言及眼中的無助,然而他卻又慶幸杜寧已經喝醉了。

至少他醒來後應該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吧?

「那就說好羅!不可以離開我!」像是孩子般露出稚氣的微笑,杜寧開心的緊摟住白楓旋。

「嗯……說好了。」面對杜寧的笑容,白楓旋一時半刻也無法做出反應,他只是露出佯裝堅強的微笑,然後給予杜寧g本不可能兌現的約定。

人人都說杜寧很自私可是……他也何嘗不是這樣?他自私到想離開他遠去,他自私到以為他能忘的了他然後重新開始,可是他知道……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第五章之三

睜開雙眼,白楓旋看著身旁睡得很熟的男人。

什麽時候了?他想。

勉強坐起身來,白楓旋穿起一旁的衣物。

「你明明有辦法反抗他的不是嗎?」沒有易容成太醫模樣的楚翔站在門口,他手中拿著白楓旋稍早前准備好的衣物。

知道楚翔指的是什麽,白楓旋只是淡淡的回道:「或許是我不夠誠實吧!」

得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楚翔也沒多加追問,他只是看著白楓旋在杜寧鼻子附近抹了一種葯膏。「這是……?」他問道。

「這是安魂草,夠他睡上一天一夜也不會醒來。」眼中盡是漠然,白楓旋強忍著心中的激動。「好了,我們前往洛焚丘吧!」

知道白楓旋現在正在痛苦之中,楚翔也沒多說什麽。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分別施展輕功往洛焚丘前進。

然而兩人都還沒落地便聽到一聲尖叫。

「是黎兒!」楚翔十分緊張的加緊腳步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查看,卻看到杜黎滿身鮮血的倒在地上……怵目驚心。

「黎兒?黎兒……你醒醒啊黎兒!」輕輕搖著杜黎的身體,楚翔有些驚慌。

知道一向穩重的楚翔已經開始失了方向,白楓旋趕緊接手,他迅速的點了幾個杜黎的x道好替她止血。

「怎麽一回事!」止血完沒多久,白楓旋問著剛清醒過來的杜黎。

「徐慈……徐慈派來的殺手要殺了你!楓旋,你快走!」想推開白楓旋,但杜黎的手卻使不出力。

「你別亂動,你的身上有多處骨折。」白楓旋用最快的速度把杜黎的骨折處固定好,然後讓杜黎平躺在地面上。

「伯父!你有聽到我喊你嗎?伯父!」白楓旋開始在尋找著那棵梧桐。

「黎兒!對方是誰?有幾人?他們怎麽傷的了你?」楚翔著急的握住杜黎的手同時也不忘這麽問道。好歹杜黎也是武功高強的女子,能夠一擊就把杜黎傷成這樣的……定是不簡單!

chu喘著氣,杜黎眼中有深深的恐懼。「只有一個人……那人原本對著一棵梧桐說話可是突然發現我的存在……然後他就對我出招。」

「對梧桐說話!?」白楓旋驚訝的轉過身去,他感到事有蹊翹。

「沒錯……後來……後來那棵梧桐就不見了。」

「不見!?」這下白楓旋更震驚了。白琦無論花費多久的時間都無法脫離這里,怎麽可能會突然就消失呢?

正當白楓旋還在思索時,一道聲音傳出來。

「這不是白蝕的長子嗎?可真久沒見到面了。」那聲音異常的熟悉,當白楓旋看清來人後,久久無法言語。

「你……你是伯父的師兄……廖褐?」白楓旋還記得這男人當初的樣子。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呀?」廖褐嘴角上揚,他看著已經成熟許多的白楓旋。「真沒想到短短四年你已經長這麽大啦?」

「白楓旋……他是小荷,是徐慈找來的殺手!」杜黎睜大眼,她緊緊握著楚翔的手。

「小荷?」白楓旋眯起眼來,語氣盡是輕蔑:「四年前你想殺我們白家血脈,四年後,你仍是想殺了我們?」

「哼!如果不殺了你們,白琦怎麽會甘願跟著我?」從一旁的樹旁抱出正在沉睡的白琦,廖褐一臉深情。「我等了他四年……終於,他終於回到了我的身邊!」

「可你和伯父不是……不是…….?」有些搞不清楚,白楓旋不懂為何原本應該死去的廖褐會平安無事,反倒是白琦被強迫寄宿在梧桐里?

「同門徒弟的廝殺只會造成反噬,而我在最後一刻全身而退啦!在白琦給我最後一掌前,我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保住體力。」說得理所當然,廖褐緊摟著白琦。「後來我遇到了徐慈,那女孩……是天生的術師,她有能力去解開被反噬後的詛咒,而我和她約定,殺了你……我就可以得到白琦。」

「你卑鄙!你這樣只保全自己活命的人哪能說你是真心的愛著伯父!」白楓旋握拳,他怒視著廖褐。

「你懂什麽?你懂我對白琦付出的心力嗎?」朝白楓旋怒吼,廖褐突然的朝白楓旋出掌。「別用你那雙酷似白蝕的眼神看我!」

他恨!他恨白蝕奪得白琦的心!他也怨!怨白琦只對白蝕死心踏地!

他明明是那麽的愛白琦,為何他不懂也不接受!?明明他是如此的愛他,用生命來愛他!為何他寧願對白蝕痴心也不願跟著他?

「小心!」楚翔沖上前去,他推開白楓旋的同時也為他承受了那一掌。「唔!」鮮血流出,染紅了x前的衣料。

「楚翔!」杜黎躺在地上,對於發生什麽事她不是很了解,但她清楚知道楚翔一定出事了!

被推開的白楓旋驚訝的看了下楚翔的傷勢,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為他點了x道以防傷勢加重。「還好嗎?」他問道。

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那麽糟,楚翔露出猙獰的微笑:「死不了!」

「死不了我就讓你死得了!」廖褐准備再次朝楚翔與白楓旋出招,但他在出掌之後便後悔了。

擋在他倆面前的……竟然是應該正在沉睡中的白琦!?

「白琦!」

「伯父?」

廖褐與白楓旋都睜大著眼,他們眼睜睜的看見白琦被擊中而後倒在地上。

「白琦…...」廖褐腳步踉蹌,他試著走近全身抽蓄的白琦。

「別過來…..咳!別靠近我…..咳咳!」chu喘著氣,白琦撫著x口,他看著自己身上白凈的衣料被鮮血染紅。「師兄……就算賠上我的命我也不准你傷害楓旋!」

流著眼淚,白楓旋輕輕扶起白琦,他試著想處理他的傷口,但手抖的十分厲害。

拉住白楓旋的手,白琦眼中是坦盪盪的覺悟。「別!別治療我……楓旋……我會解決一切。」

「伯父?」不懂白琦的意思,白楓旋仍是想要去幫白琦止血。

「走開!」控制風把白楓旋、楚翔及杜黎固定在某一個點,白琦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他朝廖褐走去。

「白琦……師弟……。」一時無法接受白琦被自己打傷的事實,廖褐渾身顫抖。「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救白蝕的兒子?為什麽!?」

白蝕只是個已逝的人……為什麽還要遵守約定保護他的兒子?為什麽?

「我…..愛…..愛他……。」想起白蝕的笑容、黃柔的托付,白琦流著淚水,他輕輕用手覆上廖褐的脖子。「我愛他……師兄,我愛他……。」緊緊擁著廖褐,白琦哭喊著。

「你到最後還是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感到白琦的手正逐漸增加力道,但廖褐沒有掙扎。「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

「過去、現在、未來……我只愛白蝕……我只愛堂哥一人!」幾乎用盡力氣去吼道,白琦朝天大喊:「蒼天啊!你如果看到我白琦的遭遇,就讓我解決一切吧!白家的血脈……還要延續!」是啊!還要延續!至少這樣,在九泉之下,他才愧對得起相信他的嫂子…..。

黃柔……白蝕……他所愛的所有人!

「白琦!」開始打算掙脫,廖褐還不想要這麽早死!「你放開!師弟!」

「伯父!」

突然,三道聲音響起,白楓旋往不遠處看,竟是那失蹤已久的三個弟弟!?

「洛旋、碩旋、寧旋?」白琦望著他們三個,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原來……他們都還活著,都還活得好好的!

「伯父,別想不開。」洛旋最靠近白琦,他大喊著。

「是啊!伯父,廖褐這種人不值得你和他同歸於盡!」碩旋與寧旋異口同聲的說道,語氣盡是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