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部分閱讀(1 / 2)

左豐掃了他眼,以為他是個冒失的侍從,沒有理睬他,徑直向前走去。李弘看他正眼都不瞧自己下,心里覺得好笑,也不說破,閃身讓了過去。

左豐看到了容貌俊偉,留著三綹長須的鮮於輔,立即高聲招呼道:「李中郎」

鮮於輔急走兩步,躬身說道:「大人,下官是幽州府功曹從事鮮於輔,中郎將大人就站在你身後。」

左豐神情尷尬,躬身施禮的姿勢做了半就停住了,股惱怒之色霎時掠過他的面龐。

李弘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緩緩走了兩步,面對左豐,輕施禮道:「大人路勞頓,辛苦了。本官行平虜中郎將李弘。」

左豐立即大笑起來,極力掩飾臉上的尷尬和不快,他邊還禮邊大聲說道:「下官沒有想到李中郎這么年輕有為,失禮失禮了。」

李弘也笑道:「衣著簡朴,讓大人笑話了。」

左豐奇怪地看了他眼,朗聲說道:「大人這身衣物舊是舊了點,但更顯大人的英武,好得很。剛才下官只是沒有想到大人這般年輕,所以失禮了,並沒有其他的什么意思。」

李弘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大人貫都是從衣著外表來判斷個人的官大官小呢」

鮮於輔擔心地看了眼李弘,覺得他講話的口氣有點不對,好象有意挑釁似的,每句話帶著刺。

果然,左豐的笑容慢慢僵硬了。

「李中郎笑話了。不過,堂堂的大漢國中郎將,象李中郎這樣著裝的,下官還是頭次見到。李中郎打了許多勝戰,戰利品定非常多,加起來恐怕也相當富有了。大人現在還穿這樣的衣服,哈哈大概是怕露富吧」

李弘剛要反駁,鮮於輔立即插話道:「大人,天氣寒冷,還是請左大人趕快到府衙歇息為好。」

李弘笑著,伸手相請,笑容里帶著絲嘲諷。左豐仔細端詳下李弘,嘴角顯出絲陰笑。鮮於輔看在眼里,心里驀然不安起來。

行人很快走進趙國府衙。

「大人,尚書令劉大人和議郎傅大人昨天剛剛到達邯鄲宣旨,今天左大人又來宣旨,朝廷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鮮於輔跟在左豐後面,陪著笑臉,討好地問道。

左豐瞥了鮮於輔眼,覺得他看上去比李弘順眼多了,於是邊隨著眾人往大堂走去,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路上和兩位大人見過面了。西涼戰局越來越惡劣,這道聖旨是征調你們上涼州戰場的。」

走在左豐旁邊的李弘吃了驚,神色立刻緊張起來。

鮮於輔也吃了驚,大聲問道:「什么時候」

左豐微微笑道:「急什么,本官立即宣旨,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鮮於輔沒有繼續追問,笑著說道:「大人路途幸苦,今夜」

「我宣完旨,立即就走。」左豐揮手打斷他的話,說道,「這趟差本來沒人願意來,是陛下親自指派的,我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鮮於輔知道他說話的意思。現在趙國黃巾軍剛剛平定,局勢不穩,隨處都充滿危險,所以京中沒人願意跑到趙國來送聖旨。左豐這么說,言下之意很明白:我冒著生命危險趕到這里來給你聖旨,辛苦費可不能少了。

「左大人真是辛苦了,我們不會讓大人白跑趟的。這么冷的天,大人還是在這里歇夜吧。」李弘也附和道。

左豐搖搖頭,很矜持地說道「我大漢國的祖宗園陵都在長安,但如今西涼叛匪已經逼近,所以陛下為此心急如焚,夜不能寐。我要立即回去隨侍左右,沒有時間在這里耽擱。」

鮮於輔聽到左豐堅持要在今天離開邯鄲,隨即慢下腳步,招手喊來趙雲,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趙雲連連點頭,飛般離開。左豐看在眼里,心里很得意。他轉臉看看李弘。李弘正在擔心聖旨的事,面顯憂色,心事重重的,沖著他勉強笑笑,已經沒有心情調侃他了。

聖旨說得非常簡單,要求李弘在四月之前完成清剿黃巾軍張燕部的任務,同時還要在幽州,冀州兩地征調五萬部隊,在四月之前開赴西涼戰場。

李弘跪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他想象不出來,這道聖旨到底是天子親自擬定的還是這些宦官私下設計陷害他。這個任務根本沒有完成的可能。鮮於輔和玉石跪在他左右兩邊,面如土色,時間心如死灰,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昨天大家還在高高興興地慶祝天子開恩賞賜了全體將士,今天就接到了個夷非所思的聖旨。完不成天子的旨意,其下場不問也知。

「大家不用跪著了,快起來吧。」左豐笑眯眯地說道,「李大人的這個中郎將雖然還不是正式的,但李中郎年紀輕輕就做了如此大官,可見皇上對你青睞有加,格外恩寵了。你可要感恩戴德,踏踏實實的為皇上做事啊。」

李弘幾個人正在想著心事,聽到左豐說話,趕忙無精打采地磕頭謝恩。隨即李弘收了聖旨,請左豐吃飯。

=====================

菜餚非常簡單。左豐頗為隨和,也不以為意,隨便吃了點。

田重匆匆進來,將卷紅綾封扎的禮單遞給了鮮於輔。

鮮於輔隨即站起來,走到左豐席前,將禮單放到左豐案幾上,客氣地說道:「大人遠道而來,馬上又要匆匆離去,非常辛苦。這點薄禮,權當酒資,敬請笑納。」

左豐不客氣地拿起來,解開紅綾,展開竹簡。

左豐臉上先還帶著笑意,接著換上了副冷臉,再接著發怒了。他用力將手上竹簡砸到地上,對著李弘冷笑道:「李中郎將本官當做什么了你以為我是乞丐嗎」

李弘端坐不動,心里忍著怒火,眼睛望著桌上的酒菜。鮮於輔熱血上沖,睚眥欲裂,差點就要吼出聲來。他咬咬牙,強做鎮定,背對左豐長長地吁了口氣,俯身撿起地上的竹簡。

「大人,我們是從北疆而來,本來就很清貧。大人說我們繳獲了許多戰利品,的確不錯,但我們打下奴盧之後,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中山國,我們份未拿。拿下趙國之後,僅僅散落在趙國各地的流民就有十幾萬,要保證這些人活著,其耗費非常驚人,遠遠不是批戰利品就可以解決的」鮮於輔站在左豐席前,大聲解釋道。

左豐聽了兩句之後,厲聲斥責道:「沒規矩。我在和你家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給我滾下去。」

鮮於輔嘴角抽搐著,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旁的田重忍不住大聲罵道:「狗官,送你三百萬還嫌少,這足夠我們五千士兵個月的軍餉,你也忒黑心了。」

左豐非常囂張地指著田重罵道:「老匹夫,給我滾出去。」

隨即他指著李弘叫道:「讓他們給我滾出去。李中郎就是這么帶兵的嗎個軍候竟然敢辱罵朝廷御使,我看你的手下活膩了」

李弘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做聲。

「五千士兵你有五千士兵拿軍餉嗎」左豐怒氣沖天地指著李弘說道,「李中郎,你的事情我清二楚。首先,你虛報人數拿軍餉,這個事就連天子都知道。胡蠻子根本不需要給餉銀,可你卻把他們納入軍籍報到冀州府拿大筆大筆的餉銀。這筆餉銀是不是你獨吞了你有上萬胡兵,僅這項,你個月至少可以侵吞上千萬錢的軍餉。還有,邯鄲城內的俘虜呢蟻賊首領的家眷都到哪里去了是你和蟻賊早有勾結還是拿了蟻賊的贖金」

鮮於輔臉色再變,頓時心驚膽戰。田重的憤怒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臉地震駭。兩人不待李弘說話,趕忙退到邊,免得再觸了左豐的霉頭,惹惱了這位瘟神。

「老伯,我們還能拿出多少今天不拿血本估計不行了,這位左大人有備而來,好象是來敲詐我們的。」鮮於輔沮喪地說道。

田重雖然心里罵罵咧咧,但知道當朝宦官的厲害,不低頭不行。

「最多五百萬錢。」

鮮於輔看了他眼,說道:「這個月的軍餉呢」

田重瞪大眼睛說道:「你瘋了沒有軍餉,這個月還打不打仗明天部隊就要北上了。」

「我瘋了」鮮於輔苦笑道,「左大人回去在皇上面前告狀,子民按律就要斬首,你我兩人也要下大牢的」

「那又怎么樣」田重翻著白眼道,「大家哄而散,該干啥的干啥。子民肯定要去燕山當馬匪,我就跟著他塊逍遙快活去,免得在這受鳥氣。」

「老伯,你這是什么話你願意眼睜睜看著那些可憐的百姓在苦難中煎熬,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成批成批地死去」

「我是不想,可又能怎么樣皇上都不關心,我們關心有個屁用。你看看那閹貨,人五人六的,什么玩意,可就他這種貨色,手里還攥著我們的小命,這都是什么世道」

「快去把軍餉拿來,都給他,先把眼前的事度過去再說。別說許多廢話了。」

田重站著不動,怒氣沖天地望著堂上的左豐,恨不得沖上去殺了他。

左豐看到李弘坐在席上,緊綳著張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心里很舒坦,以為自己嚇倒了他,情緒逐漸平息了點。

他好整以暇,慢悠悠地說道:「李中郎,你不要忘記了,你能做到中郎將,和張侯爺,趙侯爺以及其他諸位侯爺的大力幫助是分不開的,你難道就沒有丁點感恩戴德的意思」

李弘沉默不語。

「李中郎,皇上的聖旨你都聽到了。你認為你能做到嗎」左豐得意洋洋地問道。

李弘苦笑。

「你做不到,誰都知道你做不到,但皇上認為你定能做到。」左豐喝了口酒,繼續說道,「如果我回去對皇上詳細稟告李中郎的難處,讓皇上改變注意,寬裕你段時間,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呢」

「這么多人要感激,這么多事要感激我給你幫忙,你是不是要有所回報呢」左豐好象吃定了李弘的樣子,笑了起來。

「李中郎,我們做個朋友總比做個仇人好,你說是不是」左豐看到李弘點點頭,終於大笑起來。

李弘看著笑吟吟的左豐,實在難以理解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人怎么這么恬不知恥,竟敢耀武揚威的當堂威脅自己。

「左大人,可我怎么覺得這個聖旨象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李弘問道,「是不是洛陽有人要殺我」

「聰明。」左豐贊道,「李中郎有頭腦。」

「請大人明示。」李弘沖著左豐躬躬手說道,「大人之恩,本官沒齒不忘。」

「你南下之後,為什么不立即和冀州牧郭大人的部隊會合,導致冀州軍隊全軍覆沒,郭大人戰死孤鴻嶺」左豐問道。

「郭大人拒絕了我南下和他會合的請求。」李弘奇怪地問道,「我這里還有郭大人給我的回書。」

左豐冷笑道,「李中郎畢竟年輕氣盛,不知道官場的陰險。你可知道,此事之後,冀州告發你的文書就象雪片樣飛到洛陽,尚書房里都堆滿了,我頭都看大了。」

李弘驚呆了。

「還有,在癭陶,你為什么遲遲不和蟻賊主力交戰,再拖延時間,致使癭陶城陷入苦戰交戰之後,你為什么不拼盡全力攻打蟻賊,造成敵人主力從容撤退」左豐再次問道。

李弘張口結舌,無法回答。

左豐笑道:「李中郎無話可說了嗎為什么你能解釋給我聽嗎如果你早日和蟻賊交戰,解了癭陶之圍,馮大人會戰死嗎如果你在癭陶城下全力攻打蟻賊,蟻賊主力會逃脫嗎」

「大人,癭陶大戰我們詳細寫了文書早就上奏了朝廷,其中的前因後果我們解釋得非常清楚,大人為什么還要這么質疑我們呢」直沒有做聲的玉石終於忍不住,大聲問道。

「嗤」左豐不屑地看了他樣,對玉石的話嗤之以鼻。

「你們這群北疆蠻子,罵你們白痴,你們還不服氣,給你們出了力解了圍你們還不知道報恩。你們就知道搶了東西自己留著,根本不知道給自己留條後路。你們解釋清楚了嗎誰說你們解釋清楚了你們到朝堂之上聽聽,有多少大臣指責你們張太尉甚至要皇帝下令立即緝拿李中郎到京聽審。」

李弘和部下們目瞪口呆,傻了。

第卷立馬橫槍篇第三章 風起雲涌 第四十八節

左豐輕蔑地看了他們眼,繼續說道:「這次皇上就是聽了太尉張延張大人,司空許相許大人,司徒崔烈崔大人等朝廷重臣的意見,命令尚書房擬了這道聖旨,說白了就是要置你於死地,但皇上不知道。陛下被他們哄,以為你就是大漢朝的中流砥柱,無所不能的奇人異士,這點小事還不是水到渠成,輕易就能解決。孰不知,這是把你推上死路。」

玉石心驚膽顫地問了句,「左大人,我們要花多少錢才能化解這事」

「五千萬錢。」左豐面無表情地說道,「李中郎,你至少要給我五千萬錢,我才能保證把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統統解決掉,還保證你可以做個真正的中郎將,大漢朝歷史上最年輕的中郎將。」

李弘和部下們面面相覷,倒抽了口冷氣。左豐真是大膽,張口就是五千萬錢,獅子大開口。

左豐看了他們眼,感慨激昂地說道:「天下人都說當今朝政是被我們這些後宮內臣把持著,殘害忠良,盤剝百姓,造成天下大亂,以至於我們被天天罵,日日罵,人人罵,但你們可曾想過,這個時候,那些宗親官僚,那些門閥士族,他們在干什么他們就不干涉朝政了嗎自從蟻賊造反,天子上查天意,下恤民心,大赦黨人,重新起用士人之後,朝堂之上的大臣們氣勢越來越盛,各地州郡的士族力量更是再度復起,士族們左右朝政的權勢已經越來越大了。李中郎的遭遇就是士族勢力抬頭的個明證。」

「天下人都罵我們壞,但他們中間又有幾個好人他們不貪財他們不貪權他們不做豪宅他們不置田地好象天下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們做得似的。」左豐大笑道,「可笑天下人都糊塗啊。我們死了,他們難道就能把天下治好嗎看看幾百年來,是權臣操縱天子多還是我們掌控朝政的時候多天下人都讓這般假仁假義,陰狠毒辣的士子們騙了。你李中郎從北疆帶著蠻胡兵路南下剿敵,立下赫赫戰功,最後到了他們嘴里,就差沒有說成是蠻胡入侵大漢了,哈哈」左豐放聲大笑起來。

李弘,鮮於輔,玉石,田重,趙雲,幫部下們個個呆若木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殺自己的竟然是那幫對大漢朝忠心耿耿的大臣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他們竟然要下這等黑手毀了自己。

「他們說我什么」李弘問道。

「多了。我剛才說得那兩件事還不算相當嚴重的。有人說你和蟻賊相互勾結,還有人當著皇上的面說你是鮮卑人的細。」左豐笑著說道。

「你說什么」李弘吃驚地猛地站了起來。

左豐得意地大笑起來,「怎么,讓我說中了,你真的是鮮卑人的細」

李弘再也忍耐不住,極度的失望,憤怒,痛苦以及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隨著左豐的笑在他的心靈深處突然炸開,爆裂般地炸開,他狂吼聲,腳踢飛面前的案幾,激動地揮舞著雙手,張嘴狂叫道:「是誰說的」

他幾步沖到左豐的席前,大手掀,已經將左豐面前的案幾連同案幾上的酒肉起甩出了堂外,隨即他把抓住左豐的衣襟,將面無人色的左豐高高地拎了起來。李弘沖著左豐那雙因為極度恐懼而扭曲變形地臉瘋狂地吼叫起來:「告訴我,是誰說的,是誰」

左豐雙腳離地,在空中無力地抖動著,雙手極力撕扯著李弘的手臂,拼命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心中的恐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兩眼驚駭地望著殺氣騰騰的李弘,歇斯底里的大聲叫著:「救命呀,救命呀」

鮮於輔,玉石,田重,趙雲看到狂怒的李弘突然間失去了理智,個個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鮮於輔沖上去剛拉了兩下,就被李弘腳踢飛了出去。

「誰說的」李弘奮力地搖晃著左豐,縱聲狂吼。

「我我」左豐張口結舌,結結巴巴的才說了兩個字,就被盛怒之下的李弘單臂用力,將他狠狠地砸到了對面牆上。「轟「聲響,左豐重重地撞到牆上,接著凌空掉到地上,張口噴出口鮮血。

「原來是你」李弘狂叫著,飛身撲了上去,把抓住左豐的發髻,掄起大拳就砸了下去。左豐立刻象殺豬般嚎叫起來。

「我是細,竟敢說我是細,打死你個閹人,打死你」李弘拳出如風,霎時間就打了十幾拳,左豐白凈的面龐立時青塊,紫塊,牙齒也給打掉了好幾顆。

玉石,趙雲左右,硬是把李弘架了起來。再打下去,這太監就打死了。

鮮於輔被堂外的燕無畏扶了起來。李弘的那腳踢得實在不輕,鮮於輔齜牙咧嘴的,半天都站不住。

「立即命令小懶,封鎖城門。」鮮於輔說道,「嚴密監視御使大人的隨從和侍衛,個都不許漏了。」

「大人,要不要」燕無畏做了個滅口的手勢。

「現在不要。等子民冷靜下來,看他怎么說。」

田重開心的嘴都合不攏了。他手忙腳亂地扶起左豐,笑著說道:「我們大人腦子壞了,這個你們肯定也知道。但御使大人今天太倒霉了,正好趕上我們大人犯毛病了,哈哈。」

左豐奄奄息的大聲呻吟著,頭很快腫得象豬頭樣。他兩眼惡毒地望著李弘,顫抖著聲音說道:「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李弘站在遠處,怒氣沖天地吼著。趙雲死死抱住他的腰,玉石拽著他的衣服,生怕他又沖了過去。

「給我滾,立即滾。」

田重大笑起來,拽著左豐的衣領,把他往堂外拖去。

左豐渾身疼痛就象散了架子似的,任由田重把他脫了出去。左豐咬牙切齒地指著李弘吼道:「你會死得很慘的。」

李弘更是沖著他狂吼道:「你要是能走出趙國,我就不叫豹子。」

左豐帶著幫隨從侍衛狼狽不堪地逃出城。早就等在城外的小懶帶著千輕騎悄悄地散在左豐車隊的四周,嚴密監視動靜。

時間不久,燕無畏,弧鼎,棄沉帶著兩百黑豹義從沖出了城。

張郃,高覽帶著幾個隨從,飛般沖進轅門。

文丑迎上來,大聲笑道:「俊,正清,兩位來得好快啊。」

張郃飛身下馬,奇怪地問道:「子俊,你不是在襄國城嗎怎么跟隨大人起北上了大人同意的」

文丑不理他,跑到高覽身邊關心地問道:「正清,身體痊愈了嗎騎馬沒有問題」

高覽感激地沖他躬躬手道:「多謝子俊掛念,都好了。」

兩人過去都是冀州牧郭典的手下,冀州軍主力被黃巾軍全殲之後,就剩下這兩個軍官和幾十個士兵。雖然過去他們都不認識,但因為這種特殊的經歷,使得兩人之間的友情非常深厚,那是種生死相依的戰友之情。

張郃拍拍文丑道:「子俊,問你呢是不是虎頭嫌你在旁邊礙手礙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