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感,因為整座屋子里,到處都是張洋的痕跡,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找到歸屬感。
「曲先生,您是休息一會兒,還是先吃東西?」阿姨問道。
曲溪看了一眼午飯,都是自己平時愛吃的,想必是張洋特意吩咐過。
「先吃吧。」曲溪說罷去換了家居服。
吃飯的時候,張洋打了個電話過來,確認曲溪一切都好,便匆匆掛了。
曲溪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這才意識到張洋八成還在擔心他,生怕雷雨天他還會有反應。好在他如今已經徹底將過去放下了,所以絲毫的不適感都沒有。
不知道張繼怎么樣了?
曲溪看著外頭的閃電,想到。
「是不是外頭的雷聲太吵?」阿姨見曲溪看著窗外皺眉,便問道:「需要我把窗戶關上嗎?」
「沒事。」曲溪回過神來,問道:「王姐,車庫的葯匙,你這里有嗎?」
王姐道:「有的,雖然張先生的車子一直放在外頭,車庫一直空著,但是我每周都會進去打掃一次。」她說著取出了車庫的葯匙,問道:「您是要去車庫取什么東西?」
曲溪接過葯匙道:「我進去看一眼,外頭雨大,你別出來了。」
他說著去拿了一把傘,然後冒著大雨去了院內。
外頭的雨很大,幾乎瞬間就打濕了褲腳。曲溪顧不上理會,走到車庫門前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打開了車庫的門。車庫里驟然望去很空,只有角落里擺了一堆雜物,牆角放著一個舊式的保險箱,那里頭鎖著那把匕首。
「你是來看我的?」一個聲音從角落里響起。
曲溪轉頭看去,便見張繼正抱膝坐在一個廢舊紙箱上。
「看來上次見面我說的話,你並沒有聽進去。」曲溪道。
「什么話?」張繼抬頭看他。
曲溪嘆了口氣道:「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我只給你半個夏天的時間,我希望你能盡快克服這件事情。」
「要是克服不了呢?」張繼問道。
「我會把匕首扔到海里,以後你每次下雨的時候,就會在海里醒過來。」曲溪道:「你可以想象一下,因為你離不開海底,所以你會反復的溺水再復活,想想我都替你嗆得慌。」
張繼聞言面色一變,開口道:「曲溪!你還是人嗎?」
「呵呵,我對你夠仁至義盡了。」曲溪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倒不是關心張繼,只是念在張繼到底還是和張洋有血緣關系,真就把人那么關一輩子,總歸是塊心病。但是,只要張繼能放下過去,那便意味著他從頭開始了,這樣一來,無論是張洋還是老爺子,也算是能釋懷了。
這段時間,雖然張洋和老爺子都沒有提起過張繼,但是曲溪知道,他們心中不可能完全當成這個人不存在一樣。血濃於水這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規律,就像他現在和父母的關系一樣,越來越親近了。
所以曲溪心底其實希望張繼能放下過去。
他當然不可能真把匕首扔了,但是給張繼一點壓力是必須的。
重新鎖上車庫的門之後,曲溪一轉身,便見張洋的車子正停在旁邊,張洋手里撐著一把傘,正站在車子旁邊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