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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是我自己,要折的你。是我自己,要開始的這段姻緣……」他怕陶桃日後知道,這一切都因月老池那根生生綁上去的紅線起的開端,會自責,會崩潰。

他舍不得。

「我死了,紅線就斷了。」他的聲音變得不堪,哀求,「陶桃,不要忘了我。」

話音剛落,陶桃心里就有東西斷了。雲淵會死,他會死……

「可我又想你忘了我,重新開始。」雲淵艱難開口,「陶桃……還是忘了吧。」他咳出的血流到了陶桃捂著他臉頰的手上,順著指縫陷入陶桃的傷口中。

沒有回音,他的陶桃已經不會說話了。雲淵萬般留戀地去瞧他,能多幾眼就幾眼。卻在下一刻,被陶桃眼底的泛起的波瀾與淵跡所震撼,那是雲淵不曾認識的陶桃。隔著一雙墨色的眼眸,在深處凝望著他。

沉暮如晦澀的月光,隱匿在即將破碎的封印里。

它在說,一起死。

你留我獨活,我隨你一起死。

陶桃的脖頸僵直,面目猙獰地聽著雲淵說這些遺言。一個字一個字,變成了針,綿密地刺進他的血脈心臟,剝離他的靈魂。體內的妖靈燙的厲害,像要撕裂他的心。他痛的連呼一口氣都困難,巨大的悲愴壓彎了他的過往。

步步奪命,步步摧殘。以死換生,以生喚死。

亡命劫,情劫,一一俱全。

陶桃痛苦地屈起身子,想抵觸這突如其來的蛻變。可他無法,他甚至推開了懷里的雲淵,張著嘴渾身布滿暴露的青筋。他的指甲陷入地底,難受到了極致。

腦海中,陵澤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看到自己的妖靈輕輕落在他的掌心,哭泣著求他做的一切。亡命劫,情劫,都是他與陵澤的計謀,包括雲淵的死,也在這場布局中。一旦落下軌跡,就不得不按部就班的前行。

將雲淵推入死亡的人,恰恰是他。

陶桃滿面是淚,詫異驚慌,甚至是見鬼了一般捂著自己的腦袋。記憶復蘇清晰駭人,他的復仇,他的大業,他的居心叵測。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

我怎么會害淮大哥,我怎么會!

「啊」他苦難不堪,妖靈的力量突破了身體的各處關節,洶涌而至,勢要占領身軀。他的喉嚨發出一道干澀沙啞到絕頂的聲音,難聽的令人作嘔。他爬過去,爬到雲淵身側,祈求他的原諒,「淮大哥,對不起……淮大哥……」他如烈火灼過的喉嚨嘶啞,配著他致艷麗的臉龐極其生隔。

雲淵哀傷地看著他,嘴角的血沫干涸,眸中是氤氳的天光,逐漸渙散。

「殺了我……」他絕望地對雲淵說,可雲淵只是抬手,萬分愛憐與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頰,抹了他的眼淚。

然後,再無生息。

陶桃心里的弦,一根兩根……全數崩斷。

頓時天地變色,是妖界太子妖靈徹底蘇醒的征兆。

無間地獄大門開啟那一剎,茗荷早已候在外頭。他奉雲淵的命,要將陶桃送去妖界。只要他去了妖界,天界的人便不敢擅自進去抓人。三界一直恪守本分,互不干擾,這是天地初開時定下的規則。

茗荷焦心地朝里張望,不敢靠近一步。若再不快點,待天帝的人過來她如何擋得住?

風沙四起,茗荷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卻在心中急促的催盼下,迎來了一道熟悉即陌生的身影。陶桃仿佛變了,不再是那個軟糯容易害羞的小桃花,他身著血衫,面色冰冷,每一步都帶著莫名壓抑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