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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咳嗽起來,胸腔急促地起伏著,朝秦寄道,「天啟和百姓需要他,你不能殺了李承!」

「天啟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秦寄怒極反笑,死死盯著林辭卿,眼睛瞪得通紅:「林辭卿,你醒一醒,天啟已經亡了,現在朕才是一國之君!……百姓需要的人,是朕!」

「不,不是的。」

然而林辭卿緩緩搖頭,道:「人各有所長。承兒即便學一輩子兵法,也永遠贏不了你,但治國為君,他會比你仁慈。」

「……」秦寄雙手攥緊,半晌才咬牙道,「你的意思是,朕是暴君?……你就那么肯定,他的『仁慈』不是在你面前演出來的?」

「我了解他。」林辭卿想也不想說。

秦寄心口劇痛,仿佛被無形的箭矢萬刃穿心。

「……好,好一個你了解他。」

秦寄緩緩站起身,神色頹然,面前的棋盤被猛地碰翻,黑白棋子散了一地。

他緩慢地往門外走去,步履踉蹌,猶如瞬間蒼老了十歲。

林辭卿也跟著站起來,望著秦寄的背影,猶豫半晌,還是忍不住絕望道:「……秦寄,不要傷害承兒……算我求你……」

秦寄猛地頓住,回過頭來,復雜地看著林辭卿。那目光說不出是嫉恨還是痛苦。

「……阿卿,我們認識十年,你從未求過我一件事。哪怕當日在丞相府,我那樣傷害你……你都未曾示弱。今天,你要為了一個前朝的太子求朕?」

「……」

林辭卿已然被逼上了絕路。他別無選擇,只能絕望地看著秦寄,極低地又重復了一邊:「……求你。」

秦寄緩緩閉上了眼。

「……三個月。」

秦寄喉嚨發哽,硬生生逼自己扭過了頭去,不再看林辭卿祈求的目光:「你等著吧……三個月後,朕必定帶著李承的項上人頭,回來見你!」

林辭卿瞳孔瞬間縮緊。

「不……」林辭卿喃喃,慌張想拽住秦寄的衣袖,卻忘了自己腳踝上還鎖著銀鏈,一下被猛地絆倒在地。

「……秦寄!」林辭卿聲線喑啞,充滿了不顧一切的焦灼。

秦寄正走到門邊,下一步就要離開。聞聲,他緩緩回過了頭。

林辭卿被長鏈束縛的半跪在地,烏黑的長發凌散地鋪在雪衣上,就像一只被囚禁的白鶴。

……那種驚心動魄的艷麗與純粹,看的令人呼吸都滾燙,從心底生出一股想要摧殘的扭曲感。

林辭卿面如死灰,瞳孔中一片沉寂,半晌,他薄唇顫了顫,微不可聞地囁嚅道:

「我答應你……從前,你要我做的一切,我都答應你……」

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從秦寄下腹騰地燒了起來,他聽見自己聲音直顫。

「你確定?……不後悔?」

秦寄死死看著林辭卿的眼睛,這明明是一直以來求之不得的事情,此刻他卻感受不到半分歡愉。

林辭卿想說是,不後悔,但一張嘴,他才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厲害,幾乎說不出來話。

他無聲發出幾絲顫抖的氣音,眼淚驀然落了下來。

幼年時,林辭卿家門前的庭院里種著一棵桃花樹,繁盛至極,每至酷暑,他都會去樹下下棋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