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
然而,只有辛嶸知道,她看似隨意地一揮,卻是直直打在他額頭上。她手上戴著一顆鴿子大的鑽戒,
硬質的鑽戒重重磕在辛嶸額頭的傷口上,一陣劇痛向他襲來。
辛嶸痛得松開了手。
王晚音跌在地上,捂著肚子,叫得更慘烈了。
「啊,我的肚子……我要流產了……」
「你這個家屬怎么搞的?會不會抱人?」護士見辛嶸竟然松手讓孕婦跌在了地上,生氣地罵道:「不會就到一邊去!」
「他受傷了。」顏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走過去,冷冷道:「我來吧。」
他兩手一用力,毫不力地抱起王晚音,往電梯走。
「你要是再敢傷他一下……」他微微歪頭,像是安慰似的在王晚音耳邊低語:「我直接松手,讓你從五樓跌下去。」
「到時候一屍兩命,你覺得怎么樣?」
王晚音被他語氣里的狠厲嚇了一跳。
顏斐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她只看得到他帽檐下隱約露出的眼睛,那雙眼睛沒有一絲暖意,冷得像是凝結了霜雪。
她毫不懷疑如果她惹怒了他,他可能會真的松手讓自己從五樓掉下去。
「放我下去……讓他們抬擔架床過來……」她捧著自己的肚子,強忍著陣痛,虛弱道。
顏斐嗤笑了一聲:「急什么,我還沒送你到病房呢。」
王晚音直接被送進了產房,醫生和護士已經在里面等候。
「病人有早產的跡象,准備手術。」
醫生查看了下她的情況,當機立斷道。
「你是病人的家屬吧,先在手術書上簽字。」一個護士把手術知情同意書遞給顏斐。
「我不是。」顏斐嫌棄地退後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來吧。」辛嶸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接過那份知情同意書,刷刷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們准備接生,麻煩兩位去外面等候。」
護士拉上隔簾。
辛嶸點頭,跟顏斐出了病房。
「這個瘋女人!」顏斐一出病房就忍不住罵道。
「自作自受,流產也活該!」
辛嶸靠在長廊上,沒什么表情。
「你額頭的傷口又出血了!」顏斐視線掃過他額頭滲血的白色紗布,頓時心疼得不行。
「走走,我們趕快去換個紗布。」
辛嶸拉住他的袖子。
「我頭暈,你先讓我在這兒坐會兒。」
他面色蒼白,臉色有些倦怠,屈起長腿,緩緩在長椅上坐下。
顏斐聽他語氣虛弱,連忙攬住他的肩,擔憂道:「要不我叫個護士過來?」
辛嶸搖頭:「不用,你讓我靠一會兒。」
顏斐連忙在他身邊坐下。
辛嶸將腦袋靠在他肩頭,閉上了眼睛。
前所未有的心累。
他知道王晚音鬧這一出是為了什么,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問題,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責任全部推到他身上,等辛振醒來,她再哭訴幾句,加上醫院有監控,那么多人都看到他松了手,他也沒辦法辯駁。
她想讓辛振永遠恨他,甚至不介意用自己的親生孩子做賭注。
辛嶸只覺得後背一陣陣發涼。他還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蛇蠍心腸,為了報復,她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犧牲。
「辛嶸,你好點沒有?」
顏斐猶豫地摸了摸他的臉。
「你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吧。這個女人不是有個女兒嗎,讓她女兒過來就行。」
「嗯,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