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半分不差,大部分好事他都沾了邊,說他是個戀愛腦,誰信?!
齊凱胸口一噎,頓時答不上話來。
雲淵當真將他所有說辭堵得死死的,哪怕那就是他真實想法,他也沒辦法再去強辯。
因為他心里清楚,雲淵不會信。
沒法向雲淵證明自己,齊凱整個人又急又氣,後悔於過去的隱瞞,又心傷於雲淵的絕情,一時間情難自已,雙目漸漸被血色充滿。
漆黑的眼珠蒙上一層猩紅,齊凱口中嘗到了腥甜,但他渾然不覺如此有何不對,盯著雲淵,神色不正常地癲狂著。大劍感受到主人情緒,在半空嗡嗡作響,躁動不安來回打顫,似是下一刻便會沖出去,將雲淵那邊本命靈劍狠狠鎖在身周。
雲淵臉色愈發冷漠,眼中鋒芒漸利,一身氣勢倏忽間變得極其驚人。
他凝視著齊凱雙目,眉峰拉平,唇角一挑道:「怎么,你還想對我動手?這是被我說中了心虛,還是不想暴露其他緣由,打算下手為強?」
此言一出,齊凱愈發受傷。
他最聽不得這等猜測,當即氣得呼吸不穩,急促喘顫片刻,整個人都跟著發抖。
嘴唇不斷嗡動,齊凱緩了許久,才語不成聲道:「你莫要,如此,猜忌我。」
雲淵聽到他呼吸無比粗重,眼中染上奇異之色,再去看他滿布痛苦的面孔,終於後知後覺意識到,齊凱這個人,從千歲洞起時便有些不對。
這個不對不是指他做了偽裝,而是指他神狀態不正常。
雲淵本欲掙脫齊凱束縛,到了這時卻失去了掙扎的念頭,靜靜凝視著齊凱的眼睛,率先平靜下來。
齊凱當真不對,他這副模樣,簡直和引動了心魔沒有區別!
動作微微一頓,雲淵心道不好,但還沒來得及閃躲,便被齊凱一把抱緊懷中。
肩膀上落下一個重量,齊凱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將雲淵死死箍在懷中,埋頭在他頸項間,眼中淚水滾滾而落。
雲淵為什么不肯承認呢?
明明之前每一次他出現危險,雲淵總能及時出現伸出援手,可見對他並不是毫無情意,為什么非要退婚,又將他拒之門外呢?
即便是後來,他所有偽裝一次次在雲淵面前失效,雲淵也不曾追究過他欺騙的責任,可見對他仍然寬和,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將心聲說出,非要他患得患失地猜測?
他究竟做錯了什么,才會被心上人如此對待?
心傷莫名加劇,齊凱眸中淚水很快染上血色,打濕雲淵肩頭道袍,留下一道道淡紅色痕跡。
雲淵動動鼻子,很快聞到一股血腥味,臉色陡變,猛地伸手掰住齊凱的頭,想把他從肩膀上弄起來。
他對齊凱一些做法的確氣不過,但這股血腥味不怎么正常,他實在不是很放心齊凱,必須要親眼看到齊凱狀態才能下決定。
齊凱卻誤會了雲淵之意。
他心口一陣劇痛,咬緊牙關不願抬頭,雙手抓著雲淵衣擺,漸漸緊握成拳。
好難受,好痛苦,幾乎快要窒息,但他仍不敢對雲淵做出任何逾距之舉,只能對自己發狠,口中很快充斥著濃烈的腥甜。
雲淵感覺到齊凱肌肉緊綳,不由有些無奈。
以前投胎到這方世界,從來只有他讓人別人頭疼的份兒,今天可算是倒過來了,齊凱讓他頭疼到了姥姥家。
小心翼翼動了動右手,雲淵主動反握回去,趁著齊凱被他舉動驚到、身體僵硬一瞬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左手抽出,放在了齊凱背上。溫柔輕撫自脊背上方起始,一點點滑向腰背,最終形成一個充滿溫情的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