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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人也在納悶,左顧右盼沒得出結論,又垂眸望著腳邊的雲團,跺了幾跺,除了無比柔軟外也找不出其他內容。

而再一看,眼前的男人冰冷孤傲,異色瞳金藍交疊,舉手投足似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且優雅冷峻,氣定神閑,俊美到令人呼吸一滯,深厚到看不見盡頭的功體更是令人暗暗心驚。

超越一切的魅力和吸引力,仿佛謫仙。

「你猜得沒錯,我是棄天帝。」棄天帝倒不認為維持神秘感有什么好,他大方承認,這就走前一步往下看,好像認為哪里出了問題,怎么上來一個生面孔。

「我……」那人來來回回就這個單音。

一看也溫文爾雅的模樣,濁世存在很多這樣的人,大部分是儒生,棄天帝自是明了。他頷首,知道最近手下做的功夫不錯,又使一個人兩腳一蹬見了閻王。再次看了看,他隨手一讀對方的記憶,皺起眉。

「棄天帝?」那人想了半天終於想到了主題,也因此打破了棄天帝的疑慮,「你不是失敗了么?」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家伙突然不知打哪蹦出來指出自己和自己的異度魔界都將嗝屁,棄天帝怎么能忍。他拂袖,那人就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再說回那個可憐人,他是誰呢?他無非就是忘世麒麟忌霞殤。他是真可憐,死得毫無防備,連死後的目的地也毫無落腳點,可見他完全是由不得自己,任由輕飄飄的靈魂向上浮。

他當時被棄天帝一掃,到達了一個空的地界,雨勢稀疏,卻沒個停。四處橫行著枝桿與枝葉,且,每一片都比忌霞殤的身形大,他踩在其中就像綴在里邊的花蕊,鋪灑著點點紅意的衣擺刮在各處,讓他像極匍匐前進的瑞獸,著實可愛。

他慢慢開始回想棄天帝所說的話,再結合棄天帝的身份,他已經接受這里是天界。然而再怎么雕細琢的如畫風景,對他來說也還是少了些什么。

對的,不管怎么走都遇不上人,空曠的白絲線一串串落下,將他的衣衫和發絲打濕,給他削瘦的身形覆上了寂寥。

他就近找了一個樹洞寄居,就算再小的樹洞,對他來說也比房間大,亮眼的鍾乳石閃爍著奪目的光,像倒懸了一輪彎月,引人入勝。

杵了半天,他確定不會有誰闖入,於是解開衣襟,將濕透的衣衫攤開,僅僅半柱香還不到,竟就干透了,地面很是干爽,對晾衣是好,對睡覺就不好了。

如此古怪的地方,寥無人煙,且舉目無親,何其悲哀。白天他會出來瞎逛,試圖找一個出口,可無論哪一處都沒有「角落」這種地方,一望無際的雲海不能用語言形容。晚上他只能窩在山洞里瞪著鍾乳石發呆。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用功體就可以驅寒飽腹,而像喝酒飲茶這類皆是為了風雅以及享受而去體驗的,因此他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飛鳥流連在周遭,這讓他吃了一驚。雖到處都是花田蒼翠,但就連蜜蜂蝴蝶都不曾有,真的出現這么一只生命,哪怕是飛禽他也高興得要死。

也是在飛鳥立定,他伸出手觸摸時才心中一震,知曉了自己不是靈魂姿態。那回棄天帝一個動作,就讓他恢復了元身。他的元身本就被厲族的給毀了,如今竟完好如初,這就是天神的力量么?

唯有這一點,他想好好感謝對方。

飛鳥就手掌這么點大,要爬上去完全不可能,他善良得連小草都不敢踩,怎會去傷害飛禽。想了想,他揭開腰封上的其中一根衣帶,纏到了飛鳥脖子上,並揮手告別。

也許這就是他的先見之明,有這么一天,棄天帝立於天之殿堂外不知在想什么,忽地就掉下了那只飛鳥,眼見嘴喙要跟他的圈冠來個親密接觸,天神大人輕輕松松地斂了一下眸,飛鳥的飛行軌跡這就朝著一邊去了。

側目一看,有礙眼的紅色在飄動,他手一攤,那事物就到了眼前,拈起一看,竟是一根衣帶。棄天帝想了又想,終於良心發現好像確實出現過這么一個凡人,但過去太久了,異度魔界已然沉寂,而自己也失去了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