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容，修過眉毛，事先洗了澡，打理好發型。

一切保證做到完美。

對方告知她會攜帶一位助理，這有點意外，但她並不抗拒。趙水無並未打算在拍攝過程中下手，只是借此拉近關系，未來再循序漸進。盡管多個電燈泡會給原計劃的實行增添困難，但如若能提高拍攝成片質量，倒也值得。

她等到約定時間前後，到通知，說已達拍攝地點。

「那我去接你。」趙水無剛發出這句。

對方卻說：「不用。」

生硬的兩個字，加上那個句號，與他之前的聊天習慣不大相似。

系統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之後，再彈來一句，「你出門。」

趙水無面露疑色，推開家門。

對面的房門也正敞開，兩個男人站在門口，其中一個脖子前掛著單反，手上提個布袋，許是裝著反光板之類的輔助用具。

聽見這邊的聲響，他們同時側過頭來，看趙水無。

她緩慢地合上門，把鑰匙放進包里：「你們……」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趙小姐？」男孩一步上前，他長得與自拍里並無區別，趙水無輕松認出，「白哥說你就住在他家對面，我都沒想到會這么巧。」

比起他，趙水無的回應就要僵硬許多：「是挺巧哈……你說的那個助理，不會就是白先生吧？」

願上帝保佑不是他。

「不是。」

上帝顯靈！感謝上帝！

「助理是他，我才是攝影師。」白川說。

「逗我？」趙水無還未徹底揚開的笑容，又凝固，「可我約的人明明是他，如果與之前有出入的話，我是有權取消合作的。」

男孩趕緊解釋：「不是違反約定，我負責後期處理，拍攝中途也會在旁邊輔助，白哥只是負責按快門而已。」

比起他的說法，白川更有恃無恐：「或者你可以現在選擇中止合作，我們退全款定金。」

他更期盼的本就是這個結果。

可開玩笑，趙水無怎會就此放棄。她花了多長時間才從人群中挑到個各方面都符合條件的目標，又為今日做足籌備，現在半途而廢，不是她的作風。

拍就拍。

她提著更換衣服走進屋內，從鞋櫃里找出那雙粉色拖鞋，自然的動作，看得男孩一愣一愣地，悄悄戳白川的後腰：「說好的不是前女友呢？」

「本來就不是。」白川屈指在他額頭上一敲，跟隨入內。

男孩揉揉劉海下的額頭，咕噥幾句走在後頭。

雖然一會都要看見，白川還是把趙水無帶到客房脫衣服。

「我可以看嗎？」白川指著她手里的袋子。

趙水無不曾忸怩地撐開，遞過去。

他挑起棉質長裙的袖子：「還好都不是性感型的，否則嚇著孩子。」

這話說得。

「我還沒有到必須暴露身體才能勾起異性興趣的地步。」她皮笑肉不笑。

「是么。」他質疑，那陽台那次是怎么回事？

趙水無光是看表情就猜到他心里想問什么，從他手中抽走衣袖塞回去：「那是個意外，誰讓那天正好穿的那條睡裙。」

一周以來旁邊陽台都沒亮過光，她一時疏忽。

「其實我本來沒看見你。」他又說，「你可以回去換衣服的。」

「懶。」她聳肩，開始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