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第101部分閱讀(1 / 2)

搬山 未知 5916 字 2021-02-22

,自從相識之後,也真格都因為我的緣故,拖累著你們卷進幾場生死凶險,不過在我本意里,沒想過要拖累你們的

「至少以前沒想過。」說著,梁辛笑了笑:「至於以後,說不定還會對上神仙相,仗越來越難打,凶險更是不會少。所以結陣這件事,總要和你們商量下。你們要不想參與也無妨的。」

黑白無常對望了一眼,庄不周緩緩地開口:「這個事情倒沒那么復雜,這其有個根本,就是」你梁磨刀要是死了。我們哥倆也就沒活路了。」

這倒是句實在話,黑白無常知道「仙禍」為修真道所不容,之所以活得挺滋潤,猴兒谷隨便住,離人谷想來就來。上了草原還有青墨照應」歸根結底是托了梁辛陣營的庇護。如果梁辛戰死,這些勢力崩散,天下之大哪還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宋恭謹也點點頭,不知是借機表決心還是麾意巴結:「我也是這個意思,其實,誰要殺梁掌櫃,我第一個就不答應,不過咱這點修為,總輪不到我們來說話。」

鄭小道咧嘴一笑。神情輕松:「打什么樣的對頭,現在還不用想吧練好陣法總不是壞事,大不了打架的時候我不上就是了。」

大伙都笑了,鄭小道卻又收斂了笑容,淡淡的說了句:「因為你,我們都曾涉險,這事不假。不過,早在之前,我們的性命也都是你救回來的。」

「馬三姑娘。與他們相距不遠。聽到了這句話,回過頭喝了句:「銅川里救人的。也有咱家一份」

黑白無常大吃一驚,上下打量著馬三姑娘,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在銅川何時結識了這個一個彪悍婆娘。

梁辛心情大好,對著馬三姑娘擺擺手,示意她莫搗亂。隨後對著四個能結陣的同伴點頭笑道:「那這件事就暫定下來,等我從海上回來,再帶著你們去西蠻之地,請纏頭老爹出手,幫你們提高與星盅的聯系。」

這個時候,大祭酒也把曲青石煉化墨劍所需的諸般材料准備好了,後者將其盡數收入須彌樟內,和大伙打過招呼,捏著從青墨處要來的眉心骨珠,與梁辛一起自鎮百山進入小眼之內

小眼之內,骨海無邊」曲青石是第一次下來,雖然早就聽梁辛提起過不知多少次,可一時之間,還是被這滿目的森森白骨奪了心神。

兄弟倆網一落腳。嘩啦一聲。浮屠那顆圓滾滾的腦袋就從骨頭堆里鑽了出來,一看是他來了,立刻「漂。過來,喜滋滋的打招呼:「梁磨刀,好久不見」

對這個亘古巨孽,梁辛只有打從心眼里覺得親近地份,笑嘻嘻的正要見禮,一根手骨就從骨海中飛起來,對著他擺了擺手,同時浮屠道:「克了,沒那么多規矩」跟著,胖腦袋一轉,看了曲青石一眼」

咕嚕一聲,浮屠吞了口口水,問梁辛:「這個,你朋友。梁辛點點頭,還沒來及說啥,浮屠又追問道:「你倆熟不」說話之間,嘴角已經流下了饞涎。

曲青石嚇了一跳。梁辛更是驚得額角冒汗,忙不迭點頭:「他是我家二哥,算起來也是老叔的侄兒,這可不能吃。」

浮屠立刻變得意興闌珊,圓腦袋一晃,把掛在嘴角的口水甩出去老遠,亮晶晶地自空中戈出一條弧線。

梁辛啼笑皆非,心里琢磨著,下次一定弄些活牛活羊來請給浮屠打打牙祭。不過這其中有個麻煩之處,下到小眼里,要靠著有陰喪氣的寶貝,青墨手中的眉心骨珠寶貴地很,送他們下來都勉強得很。絕對請不起客。

浮屠吧唧了幾下嘴巴,暫時把吃肉的事兒扔到一旁,又變得眉花眼笑:「怎么樣最近有沒什么趣事,快說來給我聽聽」

梁辛笑而點頭:「我前陣子出海,著實經歷了不少事情,待會慢慢給你講來」說著,他舉目四望:「老叔呢又在修煉」

浮屠突然笑了起來,神情古怪,擠眉弄眼,看得兄弟兩個莫名其妙。

雖然明知不太可能,但是梁辛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你不會是把老叔吃了吧」

第二四六章天地元力

二居井是愣。隨即笑得更大聲了,個圓滾滾的腦袋愕小是漂了。而是在骨海上滾來滾去,所過之處骸骨亂飛。

他越笑得開心,梁辛心里就越是沒底,眼看著圓腦袋四處亂轉。不肯停下來好好說句話,梁辛恨得咬牙切齒。正猶豫著是不是撲過去把浮屠按住,突然身後不遠處,一個聲音響起:「梁辛,我在這里,浮屠沒吃我。」

聲音怯懦,一如當年梁辛又哪能聽不出,說話的人是老叔啊

梁辛又驚又喜,當下里根本就什么都沒想,猛地轉身回頭,老叔正站在他身後三尺之處。

風習習的樣子沒有分毫的變化,仍舊瘦小枯干,佝僂著身體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里,夾著與生俱來的卑微怯弱,可那雙渾濁的眼睛。因為由衷的喜悅,卻顯得分外明亮

老叔笑著,想要去抱下少主小但又怕沖撞了梁辛,兩只手抬起後又小心翼翼地收回去」梁辛哪管那套,大笑著一把抱住了老叔。

上次告別時,正是曉春時節。這次回來卻已快都中秋,於梁辛來說不過人間六月,百多天的分離;可凡世一天。小眼六年,這場重逢對老叔而言。已經盼了千年

風習習被粱辛抱著,張大了嘴巴,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但是一次一次大口的吞掉空氣,卻換不回一絲聲音,

曲青石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們叔侄重逢,向後退開了幾步,嘴角含笑。不過小白臉的眉宇間,卻露出些思索的神情,時不時撩起眼皮,仔細打量老叔。

浮屠對風習習粱辛這種人間情誼不怎么感興趣,一顆胖腦袋「或沉或浮」又漂了過來,圍著曲青石轉了幾圈,聲音壓得極低:「喂,小子,你說實話,你真是粱磨刀的朋友我可不大相信」

雖然明知道浮屠是天字第一號的妖孽,小白臉也還是沒點好臉色,斜忒著他,冷冰冰的回答:「不是朋友,是兄弟」說完,頓了頓。又追問了句:「要怎樣你才肯信,才不會再糾纏此事」

浮屠皺眉,神色里似乎有些躊躇,猶豫著結巴著:「這個我倒沒沒想過,」說著他徒然加快了語,大聲喝問:「梁磨刀的法寶是啥」

「陰沉木耳,七盞,紅的,房子那么大,自東海中沉船而來,靠星魂驅使,北斗拜紫薇,十二陣星陣連打」曲青石聲音清冷一口氣說了個詳細,等他再去垂下眼皮去看浮屠時,浮屠早都漂遠了,圓臉上都是失望。嘴里還小聲嘟囔著啥,好像挺委屈來著。

梁辛和風習習著實親熱了一陣,這才分開來,曲青石換上笑容,快步走上前,對老叔行晚輩大禮。

風習習手足無措,想去阻止,卻又不敢。情急之下雙膝一矮,也跪在了曲青石跟前。急的額頭冒汗:「使不得。使不得,我哪能受你的禮。」

曲青石為人分明,趕忙把老叔扶起來,跟著自己又跪下重來,粱辛也笑嘻嘻的跟著幫忙,三咋。人又亂了半晌,最終還是曲青石認認真真的行完禮。

風習習的老臉通紅,等曲青石站起來之後,結結巴巴的說:「其實應該我我謝你,謝你一直照顧梁辛說著,老叔又要去跪嚇得曲青石趕忙伸手扶住,搖頭笑道:「分明是老三在照顧我們現在的老三,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傻乎乎的娃子了,一身修為神鬼莫測,有資格讓他出手的人,全中土加起來也沒幾個。」

說著,曲青石頓了頓,繼續替風習習寬心:「他的心思也頗有可取之處,好多事情我們沒想到,他都能考慮周全;這還不算完,西蠻盅北荒巫離人谷,」老三一呼百應,就連東南深海幾千里的地方還有一群大個蜥蜴奉他為主,現在的老三,能打能算還有實力,天底下有誰敢得罪他」

梁辛笑得挺客氣來著,伸手攬住風習習的肩膀:「真沒啥好擔心的。全不用惦蕊」

風習習卻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你再厲害,還能比梁大人更強么」我倒盼著,就好像幾年前那樣,你在猴兒谷里拉著青墨跑來跑,去,雖然有些無聊的,可可也全不用擔心什么。」

梁辛不知道說啥了,是啊。他再強,還能強的過粱一二么

當年梁一二搬山,一切都進行地有條不紊,直到他老人家開始調查神仙相的機密,不久便被問斬了;

現在的粱辛呢

三百年前,梁一二的敵人。幾乎一個不少,又原封不動的被他對上了。

曲青石平日臉孔很臭,好像生怕別人不尷尬似的。不過對親人朋友卻是另一副心腸,當即岔開了話題,笑著問道:「老叔,我們下來的時候,您老再哪一下子就現身我們哥倆背後,著實讓人沒想到。」

梁風習習見梁辛有些愣,又是心疼又是惶恐,趕忙也跟著曲青石一起換過新話題:「你們一下來,我便現身了,不過見你們和浮屠大人說話,我不敢打擾,就沒出聲。

「哎喲」梁辛的驚呼中滿是歡喜之意。他剛見到老叔時滿心歡喜小,二品就沒尖想,老叔欺干他身後二尺不過步堡。憑石甘「的敏銳感知憑著曲青石的護身靈覺。兄弟倆竟不曾覺老叔的存在

放眼中土,不施展法術就能悄然靠近梁辛兄弟的人,又能有幾個

梁辛笑容滿面,又抓住了風習習枯瘦的老手:「您現在的修為,可了不起得很呢」

梁辛開心,風習習也會跟著一起開心的。笑呵呵地一個勁的點頭。不過他的神色里卻有些迷茫:「很厲害么這個」我倒不太清楚的。」

梁辛喜上眉梢,老叔的修為大有進境。不試試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身形向後飄出數丈,隨即心念轉動。亮出了自己威力最大的七股金鱗,對風習習笑道:「沒事,試試看就清楚了,您全力向我出手。

七股金鱗緩緩盤繞,威壓雖然能夠收斂,可那份沾染了蠍蜒的大妖氣勢卻收斂不住,骨海之上妖氣四溢,邪意凜冽,梁辛被金鱗襯著。隱隱之間已經有了幾分宗師氣度。

風習習當然不肯去打梁辛,搖著頭正要說話,浮屠就笑了起來:「弄反了,弄反了」

梁辛略帶納悶:「什么弄反了」

「位置弄反了浮屠叔侄三人轉著圈的漂。語氣里得意洋洋:「風習習要全力出手,你就死了;應該是風習習站著,隨便你怎么打才對。」

說完,浮屠又看了看梁辛的金鱗,眼睛亮了起來:「好家伙,又有造化了。居然跟螻蛹勾搭上了。你要是動金鱗上的妖法,風習習恐怕還會吃力些,換成紅鱗的話就沒問題了。他能讓你隨便打。」

梁辛皺眉問道:「你的意思,紅鱗的十二星陣,傷不到老叔分毫。說著,還有些不太相信。搖頭笑道:「老叔本來是五步鬼王的修為,又在這里修行了千年,修為當然不得了,可十二陣連打不算小招式

不等他說完,七八支手骨就從梁辛前後左右飛起來,一起咔咔亂搖,打斷了他。

「哪個告訴你,這一干年里風習習在修行。浮屠眯著眼睛,語氣嚴肅,煞有介事:「從我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就從不曾修行過,而是,一直都在被我煉化現在風習習掌握的力量,不是他自己感悟的。而是被我用一千年,慢慢錘煉而成的」。

跟著,骨海里又飄起一只手骨。浮屠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問梁辛:「你知道我是誰吧」

梁辛點點頭。

浮屠笑了:「既然知道我是誰,你就該明白,被我煉化而成力量,比起他自己的修行,要強得太多」

風習習也從一旁小心翼翼的插口:「而且,浮屠大人也不讓我自己修煉,他是為了我叭

老叔不善言辭,翻來覆去說了半晌,才總算把話說清楚。老叔是陰喪出身,如果自己修行,也只能在喪家法術上越走越深,成為更高級的鬼王。

可他的陰喪之力越高深,轉生還陽就越困難。如果由著風習習在小眼里按照自己的功法修煉,他的修為每精進一步,想要離開此處的希望就會減弱一分,就算他把自己連成第二個浮屠,也只能一輩子被困於此。

所以浮屠不讓老叔自己來修煉,而是通過秘術,來為他煉化力量。

梁辛和那顆圓腦袋共處了六十年,算起來,浮屠到是他這輩子認識最久的一個「人」說話間也用不著客氣啥,當即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你也是陰喪精怪,你的法術力量都是厲鬼之力,煉化之下,老叔得到的還是陰喪法門的修持吧」

「我是戾氣凝結陰喪身陰喪力,這些都沒錯,不過你卻忘了我的出身,我是天地所生,小

浮屠大搖其頭,一個不小心小又讓口水流出來了:「像我們這些天地所生的怪物,在成形之前,其實都是一份凝聚不散的天地元力,只不過後來各自的造化不同,有的成了祥瑞,有的成了妖孽,更多的干脆,就是煙消雲散變成了狗屁」變成狗屁的就不說了,只說我們這些成形的,不管擁有什么樣的力量和身體,體內都會保有這份天地元力,這是永遠不會變的。我煉化粱風習習,用的不是陰喪法力,而是我與生俱來的那份天地元力」

話說的有些拗口,不過浮屠的意思梁辛完全能明白,心里又是感激又是吃驚:「那這份這份天地元力何其珍貴,豈不是你的根本所在煉化給了老叔你咋辦。

浮屠的神情平靜了下來,不是扳臉,也不是嚴肅,而是那種無所謂不計較的清淡:「我會死

說完,浮屠頓了頓,又淺淺的嘆了口氣:「死之前,不知還吃不吃得到新鮮肉梁辛從未見過浮屠這幅模樣。一下子心里都緊巴巴的難受起來。純,粹是下意識的追問:「真的。

不料那顆圓滾滾的腦袋一轉小表情又變得不著調了起來,對著粱辛擠眉弄眼:「你問哪句」

梁辛傻眼了,浮屠哈哈大笑,在骨海上嗖嗖飛竄,看樣子開心得不得了:「想吃新鮮肉是真的,會死是騙傻小子的我那份蚓川羔,珍貴倒是足夠珍貴,但是在我成形點後,它便沒了,這個就就好像是胎盤的道理。只不過這個胎盤,不是在娘的肚子里,而是由我自己揣著。」

梁辛總算松了口氣,隨即姿向曲青石,低聲問道:「啥叫胎盤」

曲青石則略帶意外,笑的浮屠:「你還知道胎盤」

浮屠撇嘴:「我什么沒吃過」

浮屠耍了個沒啥意思的小把戲,別人都不覺得如何有趣,只有他自己樂得亂七八糟。一邊亂漂亂跳,一邊繼續笑道:「天下皆知,浮屠重義,風習習這個小鬼倒是也有幾分忠義之心,投了我的脾氣,又在眼里相遇,更是份緣分,我便把天地元力送了他吧」

梁辛對「天地元力。沒有具體概念。但是也能明白這份力道非同山可,更是心癢難撓,想要和老叔試著拆上幾招。

可風習習本來就不肯去打粱辛,再聽浮屠說自己會打死梁辛,就更說什么也不會再出手。

反過來也一樣,就算是試招。梁辛也絕對不肯主動去攻擊老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