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喝一杯的地方就太多了,餐廳、酒吧或者ktv,可兩人選的地兒卻是公園。
夜里的公園沒人。
「就這里吧。」寧濤在一塊草地上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不錯,身前是一塊人工湖,倒影著一輪皓月,暗藍的天空和多多白雲。身後是一片小樹林,栽種著紅楓,一年四季葉子都紅紅的那種,月光下就像是一片掉在地上的晚霞,很是漂亮。
寧濤將從市買來的酒和一些零食放在了草地上,隨隨便便往地上一坐,贊嘆地道:「真美啊!」
他是真的舍不得地球。
趙無雙在寧濤的身邊坐了下來,有點羞澀的樣子:「真的么?」
寧濤笑著說道:「我說的是景色。」
趙無雙無語的看著寧濤。
這天好難聊下去。
寧濤又補了一句:「你比景色更美。」
趙無雙抿嘴笑了:「為什么帶我來這個地方喝酒?」
「這里清凈。」寧濤笑了笑,「你的粉絲太多,去別的地方肯定有一大堆人找你簽名合影什么的,那就沒法喝酒啦。」
趙無雙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做明星的代價,像普通人那樣吃路邊攤,一個人不帶口罩逛街,那都是一種奢望。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狗仔偷拍,然後暴露在公眾視野下,被人評論,所以每天她都活得小心翼翼,也很累。
「寧大哥,你怎么戴這樣奇怪的頭盔?在街上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都以為你是某個片場的群眾演員。」趙無雙轉移了話題,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談什么明星、粉絲。
寧濤摸了一下頭上的陰絲遮天帽,腦中瞬間閃過了好幾個回答。
出門的時候我看天氣不好,戴這帽子遮雨。
我怕高空墜物。
我的腦袋受傷了,剛做完手術……
這些說法沒有一個好的,而且很假,一看就知道是在騙人。
今晚,他不想騙人。
「這帽子我必須戴著,如果我摘了,老天就會現我,拿雷劈我。」寧濤說。
趙無雙頓時愣住了。
其實,相比那些不好的騙人的說法,這個說法才是最不靠譜的。
寧濤一本正經的樣子:「我說的是真的,我其實是一個修真者,我就要渡劫了,戴這個帽子防雷。」
趙無雙噗嗤一聲笑:「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么幽默的一個人。」
寧濤笑了笑,沒有解釋。m
「那你為什么要裝死,害得我哭了好多場。」趙無雙直盯盯的看著寧濤,那眼神似乎想要自己從寧濤的心中尋找答案。
「戰略,熊貓為國賣萌,我為國裝死。」寧濤說。
「咯咯咯……」趙無雙笑得花枝**顫。
「你不信?」
趙無雙很辛苦才忍住笑:「這個我信,我知道你的新神公司,還有月球基地,那都是機密對不對?」
寧濤點了點頭,然後開酒。
「我有一部諜戰劇剛殺青,我演的那個女一號也裝死,還舉辦了葬禮,然後在關鍵時刻出來反殺敵人,你也是這樣的對不對?」
寧濤又點了點頭,遞給她一瓶酒。
兩人碰了一下酒瓶子,然後各自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來長安了?」寧濤看著天空隨口問了一句,那幻覺又出現了,他看見了一群翼龍從天空中飛過。
趙無雙也順著寧濤的視線看著那片天空,可是她什么都沒有看見,她的聲音很溫柔:「你在那個浙商會館里住過,你也經常在大學巷里走過,我想來看看,我想啊我在這里一定能感覺到你的氣息……沒想到,我見到你個大活人,人生真是奇妙啊。」
「我就要走了。」寧濤說,難掩心中傷感。
「去哪?」
寧濤指了一下天空:「天上,准確的說是仙界。」
趙無雙忽然伸手搭在了寧濤的額頭上。
這是一個親昵的動作,可寧濤並不介意。
趙無雙縮回了手,翹了一下嘴角:「你沒燒啊,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凈說這些胡話……不會是腦子受傷了吧?」
身邊忽然傳來打斗的聲音。
寧濤慌忙移目看去。
兩個身穿古裝的人拿著劍互砍,叮叮當當,火星四濺。
「你在看什么?」趙無雙還是什么都看不見。
寧濤說道:「有兩個人在那里打架。」
趙無雙又看了一眼,心中一片好奇和擔憂:「什么都沒有啊,就是一片草地,寧大哥……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穿黑衣的武士一劍將那個穿白衣的捅了個對穿,然後拔出來,將劍還鞘,姿勢瀟灑。
白衣武士的血噴得一個歡快,仰面倒地。
「欠錢不還還想冒充大俠,這就是你的下場。」黑衣武士留下一句話,轉身往這邊走來。他從寧濤和趙無雙的身前路過,可是他連看都沒有看兩個拿著啤酒瓶子的人一眼。
寧濤從黑衣武士的背影上收回了視線:「我沒病,我不去醫院。」
「可是你現在的情況……」趙無雙真的好擔心。
寧濤淡然一笑,抬起右手手掌,心念一動,肉中槍穿掌而出。
槍長兩米,槍頭七寸,渾身水墨槍氣纏繞,端的不凡。
趙無雙頓時驚呆。
寧濤將肉中槍放下,取下腰間的大日葫蘆,心念牽動,虛空一顫,破破爛爛的天生床憑空出現在了草地上。隨後,他又放出了一大堆東西,裝丹葯的小瓷瓶,從天家采補院里的靈田里采集回來的雜七雜八的靈材等等。
「你……」趙無雙愣了好半響才勉強回過神來,可是張開的小嘴里卻僅僅吐出了一個你字。
寧濤只是看著她,笑而不語,他知道她此刻的感受,她需要時間才能接受這一切。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趙無雙總算是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