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滿盛的啤酒喝個見底。
今天是畢業生返校活動日,於是他們法學系學生會就理所當然地給前輩們洗塵了。
一開始,他還很期待再次和這些哥們兒兼學長聚一聚的,但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里,他哪里還有心思理這群心理狀態還停留在中二時期的家伙呢?
於是乎,在突然想起今天就是聚會的日子時,他一時漏嘴,就說出了自己今天想回去見心上人的事,而這當然把那群寂寞光棍男氣到了。最後在各種羨慕嫉妒恨下,他甚至是被那群寂寞男像塞行李一樣,硬塞進計程車里的。
「唉,到底什么時候能走啊……」
一海說著再次偷瞄了一眼禁閉著的包廂木門,然而下一秒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純黑的麥克風。
「來來,這首歌你來唱!」
一海懶懶得瞄了一眼屏幕,只見那右上角顯示著「最炫民族風」幾個深紅色的小字。他馬上興趣索然地搖了搖頭,並沒有接過麥克風。
「你們吼吧,我沒心思陪著瘋。」
「什么啊,真掃興。」
對方哼了一聲後,就扯起粗嗓子,和另一個其「野性」程度不輸給他的男生大吼大叫起來了。
唉,無聊極了。怎么以前都不覺得這種虐待嗓子的行為無聊呢?到底什么時候能脫……
「那個黑面神宿管的哥哥竟然有那種怪癖?」
正當一海悶悶不樂地思量著逃脫的法子時,「黑面神宿管」幾個字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那個女人!
他馬上擠到正在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著八卦的女孩們那里。
「你們都在說什么?」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身旁的小個子女孩用手肘撞了一下,只見那張巴掌大的俏臉盡是調侃的神色。
「怎么啦、怎么啦?田一海你也要穿女裝嗎?」
「女裝?」
「是啊,聽說那個新宿管的哥哥有易裝癖呢。」
另一個女生馬上探過頭來,笑嘻嘻地說道:「那次我看到新宿管和一個長發美女在一起。不過那兩人好奇怪。新宿管似乎在凶巴巴地罵那個美女,而美女就像溫順的小綿羊一樣,只是不斷地點頭道歉。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人竟然是男的,還是新宿管的哥哥!」
這下子就像炸開鍋一樣,其他女生也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開來了。
「不過人不可貌相。聽說那個哥哥很聰明的,現在還在國外某個工作呢。」
「果然天才都有什么缺陷吧。」
「聽說易裝癖是一種性認知上的偏差哦。你們說他會不會喜歡男人啊?」
……
還以為能聽到關於那個惡女人的情報,想不到扯到的完全是另一個人。
一海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挪回原來的位置,卻馬上又被塞了一杯滿得快泄出的啤酒。
這到底是搞什么啊?把啤酒快快喝完的話,就能得到總是只會壓榨顧客的ktv的什么獎勵嗎?
「那個啊,算小弟我求你了。放我回去吧。」
「喂喂,你這是怎么啦?以前不是很灑脫的嗎?怎么現在扮起痴情漢子啦?」
他以前很灑脫嗎?
一海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陷得如此之深,以至於總是希望和老哥呆在一起,仿佛已經離不開那個人一樣。
一股暖流在心田緩緩流過。一海咕嚕一聲,就把滿盛的啤酒一口氣灌進早已經叫苦連天的胃袋里。
「我這次……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