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頭上。
「但人總要學會妥協,你可明白?」
柳雁卿看著沈漣,雙眸清晰的映出他的臉龐,嘴角竟少見的彎了一彎,伸手搶過沈漣的酒壺,痛快飲了一口。
「謝了,沈……子延。」
「今日天色已晚,柳大人身子無恙便早些休息,我就不多叨擾了。」沈漣仍是那些恪禮的話,語氣卻是輕松了許多:「對了,這是我在京中的住處,你若有需找我而我不在時便可留書於此處。下次帶你去看……」
沈漣輕功無聲,轉眼間便飄然遠去。柳雁卿看看手心,里面放著一串簇新的鑰匙……
月色愈發朦朧,四周聲音仿佛都遠去。
長夢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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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卿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柳府的卧房中。天色微亮,院中雞鳴一聲高過一聲。
他發現自身丹田之氣溫暖醇厚,體內經脈暢通無阻。自中蠱後時冷時熱的交替折磨終於離他遠去……
本該是欣喜若狂的,可柳雁卿心中,如今只剩下如渡劫成功般的宿命感,與些許不可名狀的焦慮不安。
第十七章
「哦,你是說隔壁這一家啊。我記得……這家以前住著一個年輕人是不?不過啊,他不常回來,經常半月都不見人影的。啊對了,昨天倒是……倒是來了個姑娘,進去好長一會兒拿了個包袱出來,看樣子像是要出遠門了。」
「謝了,老人家。」
柳雁卿站在沈漣宅子的門前,看著鄰居家的阿嬤慢慢走遠,神情凝重。
自那夜分別後,他有十日未曾見過沈漣了。
有時他會來這座宅子看看,鑰匙還是當年的那一把,有些舊了。院內的梨花開的正好,樹下石幾上還留著那杯殘茶是那時沈漣為他倒上的那一杯。無人再飲,也無人拾了。
柳雁卿將門如來時一般鎖好,退了出去。
回到柳府,仆人迎了上來:「大人,方才來了位老先生,自稱姓陸,說要見您。先下正在前堂等著,您看?」
柳雁卿一聽便知是陸神醫,問道:「只他一人來的?」
「是。」
「爺爺與二位叔伯呢?」
「說是今天去置在城里的幾間鋪子走走看看,不到晚間是不會回來了。」
柳雁卿沒再多問,轉身去了前堂。
「柳大人氣色已然好了許多,老夫甚感欣慰啊。」
還未及柳雁卿開口,陸神醫便笑眯眯的迎了上來:「我聽聞你服下解葯已有數日,可曾有什么不適?」
「前輩掛念了,我先前聽子延說起,是您先尋到了這解葯的方子,晚輩感激不盡。這幾日來身子未曾有什么異樣,只是偶爾還會像從前一般體內冷熱交替不定,但休息片刻便好了。」
陸神醫拉過柳雁卿的手坐下,把上了脈:「你體內毒素已清,可多年氣血虧虛,加之思慮過重,底子太虛,我為你開上幾副葯,你要按時服用,補一補身子的虧空。」
「多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