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指哪咬哪."
"沒准野狗就愛跟那話兒過不去呢?"趙野戲謔,見原婉然不響,摸摸她的頭,"不要緊,說下去."
趙野一派輕松,似乎並不忌諱深究這事,原婉然便放膽道:"倘使蔡重挨咬是遭人設計,設計他的人那會子准在附近,才好拿捏時機,認准人,指揮狗撲咬.蔡重或別人懷疑這事有鬼,必要往他仇家里找嫌犯,那會子可能出現在附近的人都擔著嫌疑.上回你讓我別提你的行蹤,今天向村人假裝這幾天才到家,正好把自己摘干凈,讓別人疑心不到你身上."
趙野笑著輕捏捏她面頰,"我娘子挺伶俐的,一猜就中."
真的是趙野……原婉然睜圓眸子,她多少認定蔡重受傷出自丈夫手筆,可得到證實,猶然不了驚嚇害人傷殘、斷子絕孫,事體非同小可.
趙野回手,"嚇著了?"
原婉然道:"打他一頓便夠了."
趙野軒眉,"這樣就氣平了?"
原婉然搖頭,她永不原諒蔡重,可是……
"打他只要別打出好歹來,官府不會管,現如今你犯的事太大,萬一紙包不住火,罪刑很重."
趙野不以為意,摟過她拍拍肩膀.
"放心,我做事干凈利落."
當日原婉然掙開蔡重逃了,他下墓穴,要對蔡重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刀子出鞘,他卻停手.
捅蔡重幾個血窟窿,自己固然痛快,原婉然怎么辦?
蔡重來翠水村找原婉然,受人刺傷或送命,官府或蔡氏追查起來,頭一個要找上原婉然,她遭人輕薄的事或許捂不住.
他的小妻子已經受了莫大委屈,不能讓她再陷進丑聞里,教旁人說長道短.
那么一停頓,他想到對一個男人,尤其一個仗著膂力欺凌女子的男人,有種處罰比奪去性命還要可怕.
這種懲罰必須以意外形式發生,不顯一絲人力痕跡,好杜絕任何牽扯上原婉然的可能.
他消失了近一個月工夫,一半時間便是籌備這場報復,同時等待蔡重由蛇咬恢復過來,出門尋樂.
原婉然心事重重,一會兒恨蔡重惹事,一會兒懊悔當日自己動作快些,趕緊回家,或者手不離鋤頭,在蔡重攻擊時敲他一記,說不定可以避開後來的禍事,了趙野犯法傷人.
"婉婉,"趙野問道:"覺得我下手狠嗎?"
原婉然沒花多少工夫思量,便搖頭."對蔡重那種人,不算狠.早有人這樣做,倒可以讓他少害些人."
趙野聽出里頭有文章,"蔡重還害過誰?"
原婉然警覺說漏嘴,抿唇不語.
趙野驅車無聊,磨著原婉然吐實,原婉然支吾半日,他假作嘆息:"能要命的秘密我都不,卻防著我."
原婉然過意不去,再三囑咐他別告訴旁人,方才松口:"我娘家後頭是一片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