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1 / 2)

雲心里微微一怔。

他向來知道自己的容貌是極好的,只是醉心劍道,對於皮囊也滿不在意,一個男人,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心性修為。

但當看到面前人,宗政縉雲才意識到原來世界上真有人的容貌是可以超乎性別,直讓人賞心悅目的美麗。

在明麗的日光下,青年身著一身黑衣,不增顏色。他的神情一如身上玄黑,線條冷厲,就連微微揚高的下巴也是干脆利落。睫毛長得不像話,若非是太過冷硬,都近乎於一種恬靜的美好。

那是雙冰涼如同深雪的眼眸,毫無情感。但是又很黑,純凈得沒有一點偏向褐色的純黑,棱棱露其爽。讓人平白想起蒼郁清冷的大片大片覆蓋著雪的林木,跌落進去就會迷失其中。

修道者的年紀不能以外表判斷,在進入某個階段後,其年紀就會定格在踏入那一境界的時候,可以往後推演,卻不可再回溯少年光陰。

宗政縉雲看他第一眼,就奇怪地覺得他的年紀必定不大。

青年的嘴唇很薄,面無表情的,毫不留情地正視著別人,上揚的眉宇簡直就是高傲了,卻連傲慢都像是孩子氣,他自己是無意識的,並不惹人討厭。

只是太冷了。

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眸就像是碎冰,不是人類應該有的眼睛。

宗政縉雲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道:「你已經制止了他,沒必要這么嚴厲。」

說著,他倒是沒對青年抱有什么惡意,只是靠近那男孩,在對方的身上輕輕觸碰了一下,指尖有靈力附著。

雖然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法立即治愈這樣的傷口,但這點靈力,已足夠肉體凡胎在一日內將這樣的傷口愈合。

青年只是沉默地注視著他的動作,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他的神情就是無表情,仿佛戴著面具,不知為何就是讓宗政縉雲感覺到不安。

但當他放走了那個哭泣的男孩跑遠時,青年也並未有任何動作。直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站在這里,方才說道:「因為他是孩子?」

「?」宗政縉雲沒聽明白他想說什么。

那雙寂靜冰涼的眼睛看著他:「如果那是一個男人,你或許就能泛濫的慈悲心了?」

青年的話語並不客氣,但宗政縉雲也不生氣,只是皺著眉頭,不解地答道:「道友此言差矣。男人或是女人,道者或是凡人,又有何等區別?天道之下,眾生平等,善者有得,惡者受懲,那孩子的罪孽,應該懲罰,卻不至於如此。」

因為所說皆是心中所想,他的神情極坦然,就算面對青年的直視也沒有任何退避。

只是心里為那冷淡如深雪的眼睛感到些許不安。

太過銳利了,有如利刃,以這人的年紀,真不該有這樣的眼睛,過剛易折,過盛必損。這樣的眼睛,於修道者而言是虧損的。

正當他如此想著的時候,那青年卻轉而笑了。

一個明顯不過的嗤笑。

宗政縉雲一愣。

他從未想到對方會笑。

或者說,就算他和對方見面沒有超過一刻鍾,卻就是有種感覺,這個冷冰冰的青年大概是不會笑的。他太過寒冷了。

但青年還是上揚著嘴角,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只是因為容貌過盛,就連這嗤笑都有種奇妙的美感,仿佛冰雪融化了一般,春天滋長,艷若桃李。

「君乃天道之器。」對方以平靜的聲音說出了他無法理解的話語。

「過於冷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