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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權,顧君南偶爾總會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喜歡,怎么會看不出來?顧君南上一世就有些明白程權對他的心思,可惜太朦朧,還沒有得到確定,程權就死掉了。這次程權卻和他站的那么近,還快要越過那條最後的防線……

一路走到醫院樓下,在遮陽板的下面為數不多的私家車規規矩矩的停著,只有一輛車的旁邊靠著站了一個乳白發色的年輕人,食指和中指間夾了根細長的香煙,在雨夜中格外惹人注目。

阿深見兩人來了,就竄上了車,從後車鏡中看到程權體貼的將車門打開,一直守還護著男人的頭,最後自己才上車。

轎車轟鳴著發動,轉向燈都打開了,程權卻突然對前面開車的阿深說:「阿深,直接送到我那兒。」

顧君南聽了這話,睫毛顫動了一下,看向別處,沒有說什么。

雨還在一直下。

攜著微風落在窗戶上,一直坐在病床上的卞晨根本沒有動擺在他面前的食物,只是透過模糊的窗戶,看著一輛車緩緩離開……

都是在市區,所以程權自己花錢買的公寓很快就到了,顧君南看得出來程權大概有話想和他說,所以跟著下車,去了程權家。

想過去程權那里會發生什么後,男人也沒有絲毫的擔心,他潛意識里知道程權不會用強。

就像是在醫院一樣,程權總是和他想到一塊兒去。

程權也總是讓顧君南輕易的猜透自己的想法,他想要男人,想要顧君南的一切,自己不知不覺的就會拼命的了解男人的一切,包括男人的思維方式。越是愛一個人,便越是渴求和愛人的一切相似眼睛相像、笑容相同、連步調都默契、一致。

程權從下車時攬著男人的肩,到後來到了二樓,開門後就直接將鑰匙給了顧君南。

男人沒接,程權也沒生氣,早就知道男人的性子,就沒管男人的意見,把鑰匙放到男人的口袋里就不管了。

「南叔,想要喝點兒什么嗎?」程權脫掉鞋子,將外套掛在牆上,然後給男人拿了脫鞋,看到男人踏進來的時候,那眸子里有些許亮光,好像是男人終於屬於自己,回到他們共同的家一樣,心跳都快了幾分。

男人沒有看出程權那些迂回的心思,道:「溫水就好。」

兩人獨處的時候,程權總是會抑制不住的想他和男人的第一次,此刻聽到顧君南溫潤低低的聲音,心神一盪,緊了緊喉嚨。

半晌沒有動彈,直挺挺的擋著男人的路,略長的黑發遮住迷人充滿欲-望的黑眸,低啞著嗓子道:「南叔,我想要你……」

「……」顧君南耳畔掠過一抹可疑的紅色,淡漠的道,「不行。」然後步子有些快的閃過程權,到達裝修簡約的客廳,坐在黑色的沙發上。

每次都是這樣,正常的開頭總之因為程權的一句話或一個動作讓氣氛旖旎起來……

記憶中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或者『喜歡』字樣的青年卻也總是撩撥著他想要靜止的心,那么肆無忌憚的大膽,卻又小心翼翼的不觸碰底線。顧君南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這樣的程權……

好像還開始習慣程權的存在了……

就像是最初習慣顧澤一樣……想到顧澤,顧君南的眸底開始產生暗淡的波瀾。男人說斷就斷,卻還是不了在想起的時候難過……

看到顧君南情緒的變化,程權皺眉,壓著心底焦躁的占有欲,倒了杯溫水到男人跟前,自己喝了一口,挑起男人的下顎就喂了上去!

27

在青幫地盤下的另一個堂口處,一個渾身散發出狠戾氣息的俊美男子一腳將回來復命的小弟踹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你再說一遍!」毫不留情的將手握的『咔咔』作響,呼吸都陰沉不定。

那個小弟哭天搶地的苦喪著臉,皺成一團的樣子令人看不下去:「澤哥!不……不是我們的錯,南叔出去任務,我們的人跟不了太緊,已經派人分頭去找了……」

「我讓你們暗地跟著他,你們就著這樣跟的?滾!」顧澤這些天來氤氳的怒氣全數發泄在面前的小弟身上,目光野獸般的像是要將人扒皮了似的!

站在一邊的高大壯實的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低聲說了句:「還不走?」阿飛跟了顧澤挺久,看得出來這個年紀輕輕手段狠辣的人唯一的逆鱗就是他那個不接受他的哥哥,開始時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到後來卻也理解,感情這個東西,是誰都說不清楚的……

「澤哥,還要繼續么?」阿飛對顧澤是純粹的對強者的崇拜,所以最為忠誠,看著顧澤這個渾身緊綳著的樣子,不知道准備了一個星期的計劃還要不要實施,畢竟那個被顧澤放在第一位的人不見了……

顧澤沒有開口。

他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泛著冷光,剛要說話,安靜的大堂內就被一聲刺耳的電話聲打斷。

是那個剛要裝作自己是透明人然後溜掉的小弟的手機響了,一個哆嗦,馬上接通,聽到對方的話後小弟扭曲著臉把對方的話復述給顧澤聽:「澤哥,剛剛下面的人說找到南叔消息了……在權哥家。」

顧澤本就陰沉著的臉猛的扯出怪異的澀笑,然後扯開自己的領帶扔在地上,大步離開這個大堂,壓抑著聲音道:「繼續計劃。」

是啊,他操什么心呢?不還有個混蛋在哥身邊么……

顧澤從那天和男人鬧僵了之後就開始躲顧君南,只是每天晚上等男人睡著之後才回去,看著男人毫無防備的睡顏,又再顧君南醒來前離開。但是他不再男人身邊,不代表他就此放棄!

他一邊培養自己的勢力,一邊著手復仇,等到適合的時候再和上一世一樣弄死程權,這樣……一切就都正常了,哥就會回到他身邊了……

顧澤每一次都這樣安慰自己,安慰自己總有一天男人還會像上一世那樣和他在一起。所以拼命了的壓抑著對男人近乎瘋狂的思戀,隱藏著對程權死亡般的妒忌。

有時候顧澤甚至會想,這次男人不愛他可能和上輩子有聯系,畢竟上輩子男人悲痛欲絕的樣子到現在他都忘不了,上輩子殘酷的分離,這一世男人的不愛,壓抑的太久,導致顧澤心理越來越黑暗扭曲,被他砸了的場子,落在他手中的敵對幫派的人全部都死絕,且死相血腥到慘不忍睹。

有時候阿飛看了都禁不住反胃,但是又不敢說什么。

這次的計劃是顧澤私人方面的事情,就是消滅一個二十來人的小幫派。據說是害死顧澤父親的凶手。顧澤其實對父親沒有什么情誼,只不過他答應過男人,會復仇。

顧君南說的話,顧澤從來都聽進心里去,就是男人要整個世界,他也會毫不猶豫去拿下,然後雙手奉上!

男人,是他的心臟。這一點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他的心臟被別人握住,仿佛隨時都會暴斃而死……

這種焦躁暴怒卻又無限悲戚的感覺,沒愛過的人,不會明了……

……

顧澤在早些時候就得到了消息,這天晚上,這個小幫派的所有人都會齊聚在他們的大本營,一個倉庫里,於是,這就給他創造了機會。

顧澤冷冽著臉,在那張陰柔的面容上泛著嗜血的光,和顧君南同樣漆黑的眸子里透著的是相差巨大的黑暗。

聽到倉庫里面傳來大聲的笑罵聲,顧澤朝身後的人擺擺手,將門猛的砸開,然後一幫人蜂擁而入。

然後就是單方面的虐殺了……

被打趴下的人哀嚎遍地,顧澤沒放過任何一個人,小幫派里的所有人員全部死亡,死的最慘的是被顧澤變態的割掉了腦袋!最後顧澤表情冷漠的擦了擦臉上的艷紅血跡,將刀丟在地上。

「清理現場。」留下這句話後,顧澤就出去了。好像他剛剛根本沒有做那些殘忍的事情一樣……

滿地的血跡,就像是地獄般還散著令人作嘔的氣味,那些跟著顧澤的小弟好歹都是出來混的,適應了一下就開始找桶洗掉痕跡,然後找了個地把屍體埋了。

顧澤釋放了一聲的戾氣,才堪堪放下那想要現在就沖過去將男人囚在身邊的沖動。

……

而程權的家里,則是一派溫馨曖昧的場景。

對著嘴將水渡給男人,然後一個反身摟著男人坐到自己的腿上,對程權來說,那是美人在懷春宵一度的浪漫。即便顧君南在感覺到他勃-起後『不解風情』的僵了臉。

「南叔,要是你摸摸它,我想它一定會很高興的。」厚著臉皮笑眯眯的說著這樣的話,還狎昵的揉了一下男人的臀-部,程權半強迫半誘惑的隔著襯衫含住了顧君南胸前的突-起……

「嗯!……」男人渾身一顫,馬上推開程權的頭,卻看到程權殷紅的舌尖觸電般滑過他那突-起的地方……

還那樣蠱惑的看著他,那雙充斥著欲-望的眸子里全是男人自己的倒影,像是映射男人即將的淪陷。

看得出顧君南眼底的恍惚和動搖,程權摟緊了男人的腰,一只手插進男人柔軟的黑發中施力下壓,然後額頭相抵。遠遠看去兩人的姿勢像是相愛多年的溫存一般。

「南叔……我還有哪里不夠好么?」程權放低了聲音,示弱的問顧君南,「我還要怎么做,你才會讓我住你心里呢?」

「……你很好。」男人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