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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不喜府中有外人。

這是他的家,誰喜歡抱一下自個兒的老婆都要被痛毆的日子。明媒正娶的,搞得像在偷人似的。可秦正哪敢說出口,雲飛他們又不是女子,真要定個不許拋頭露面的規矩,他的頭就得先拋出去。

「你方才說是誰?那個姓賀的?」秦正忽然回頭問道。

這個賀員外年約三十,歲數不大卻是見識不小。據說他在七八歲時有一番奇遇,而後二十年在西洋還是南洋那里的國邦游歷過。回到天朝說得幾口奇奇怪怪的鳥語來唬弄人,雲飛最喜外面天地的那些稀罕事,一來二去便與之結成摯友。

秦正本是不太在意的,可兩人近來的確過往甚密,加之那賀員外年輕英俊,心里便多少有些不悅。不是他自賣自誇,他家的雲飛芝蘭玉樹、灑脫不拘,只要雲飛願意結交,誰不巴望著黏上來。可他總不能連雲飛交友也要干涉,愁人,真是愁人。

灌了一口醋的秦老爺,終是忍不住躲在暗處聽起來牆角。不知雲飛說了什么,這賀員外聽起來像是要割破斷義一般。

「……白老弟,你說要分多少?四六分,還是你六我四?!」賀員外幾乎要尖叫起來。

秦正大致明白,原來是三夫人又在宰人了。

對方氣得直錘桌,雲飛卻始終輕輕淺淺地笑著。

「你這可是無本買賣!最多三七。」賀員外提高嗓門道,「是你三,我七。」

「賀兄先吃口茶,聽我給你說說。」雲飛讓丫頭把熱茶換上,起身走到書岸前,鋪開紙墨,提起筆來說道,「讓水師護送你那一批西洋寶貝過海灣,我只需讓我家五主子代為知會朝廷一聲。但這『無本』一說得看是對誰,對我,的確是。而對你,須得有一番重本才能讓其完整上岸。否則,僅是那些倭盜便讓你血本無歸。」

三主子一邊緩緩說道,一邊頗有興致地挑動筆墨。那張談笑風生的臉上全無半點生意人的算計之色,這一派閑情逸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與人詩詞歌賦,何其高雅。

擱下筆,吹干墨跡,一張墨寶送到了賀員外跟前。秦正微微探頭,只見上面洋洋灑灑地寫了一整紙,瞥見了幾萬幾千兩的字樣。這……不是說摯友么,三夫人絲毫不手下留情啊。秦老爺心中一陣歡暢,宰他,宰他,使勁兒宰他!

賀員外端著茶杯,驚訝地看著這張紙。和他此前算出的銀兩可說是九成九的吻合,他可是召集了十多個掌櫃整整合計了一夜,而秦三主子不消片刻,竟已給他把這『本錢』算好了賬!

雲飛拿起放在案上的佩劍,賀員外一驚,以外他要動武相迫,卻見他輕盈地飛出門外,在階下兀自舞起劍來。

「世上之物,價高價低無非『替代』二字。你先前所用茶具固然瓷質良,但汝窯、鈞窯均可燒制,價錢自然不會太高。而你此刻手里所用的,唯有前朝定窯可制,如今再難尋覓可替代的窯口,即便不見得優於前者,價錢也翻了一倍之多。」劍影浮光,衣袂如飛,長劍劃空掃過一陣長風後,雲飛又道,「白雲城的流雲劍固然妙,卻與卧龍谷的伏龍劍相互攻破,二者曾可替可代,也就再不如越王劍冠絕天下。」

行雲流水的劍法,時如處子,時如矯龍,透著三分遺世獨立的清雅,八分恣意天地的瀟灑。人與劍是如此相得益彰,叫人忘了此刻所處何地。這仿若幽谷自娛的世外劍客,似乎不論他說什么,你都只管點頭便好,與他爭執就是件俗不可耐的事。

而這劍客此刻干的事可不就是俗不可耐,「你眼下若能找到第二人替了我,與你做成這樁買賣,我自當砍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