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生一看楊牧要走,急忙道:
「大哥大哥,救救我姐,救救她!我......我們給你錢!」
「小老弟,你沒病吧?錢?哼!你也是男人,你姐如今被喪屍追,你就應該拿起武器自己去救她,在末日里指望著別人,有什么鳥用?」
楊牧說話間已經開始拉著叉車向回走。
就在這時卻聽田海生道:
「大哥你別走,我......我給你這東西。」
楊牧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站住不動。
在田海生的手里,拿著一個小金鎖掛墜。
田海生想起了之前楊牧去首飾店那金項鏈的事情,於是他就認為楊牧喜歡黃金,一時間拿出了。
金鎖並不大,用一根紅線穿著可以帶在脖子上。
楊牧放開叉車,走回去,將那金鎖拿起來看。
看了好一會,他才伸手去摸自己脖子上的紅線,然後順出了掛在胸口處的另一把金鎖。
兩把金鎖的模樣並不一樣,但只要對比一看就能確定,這是一左一右的雌雄鎖。
楊牧從小被拐賣,只有脖子上的鎖頭是他的東西,之前一直被人販子帶著。
楊牧跑出來那天,偷了人販子的鑰匙,順便拿回金鎖,這才打開門逃離。
這把鎖頭是他人生唯一的憑證,多年來他一直隨身攜帶,從不離身。
楊牧去找金店問過,老師傅告訴他,這東西應該並非批量生產,加工的很精細,估計是某家小作坊定制的,磨具一般也就只出一對,按照客戶的要求來。
楊牧的鎖頭上有一個字「土」字,楊牧一直在猜測這個土字的寒意。
難道金木水火土的土?
這是最有可能的。
所以之前楊牧就以為這種小金鎖可能一次性做了五把。
而如今,看著眼前的另一把鎖,楊牧就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在線了。
那把鎖上竟然有一個豪字?
土豪?
「大哥,大哥你救救我姐姐吧!」
那小子搖晃著楊牧的大腿,把楊牧從呆愣中驚醒。
「這鎖頭你是從哪弄來的?」
「鎖頭.....所有是我姐姐的,我看著上面有個豪字,就把它弄來自己帶著,說起來這事已經過了一年!」
「那你姐是從哪里弄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
楊牧將鎖頭收起來,臉色清冷,起身,向樓上走去。
他不能確定這兩把鎖到底是不是一對,但他不能放過這個線索。
......
五樓,田海蓉躲在一個衛生間的空格子里,坐在馬桶上,聽著外面的敲門聲,心灰意冷。
很多事只有經歷了,才能看到結果。
回憶之前逃亡的過程,真跟楊牧的描述是一樣的。
大家自己跑自己的,眼看著跟在她身後的喪屍多,她的老公,她的爸爸弟弟就向其他地方跑了。
於是喪屍就全去追了她。
雖然他們口中叫著她快跑,但是她就是跑不快!
她從小體育就不好,天生跑的慢,他們都知道的啊,他怎么快跑?
田海蓉仰著頭,眼神迷離。
她不知道喪屍什么時候會把這扇門敲壞,應該快了。
比敲門聲更可怕的是喪屍的嘶吼聲。
「......被他們撕開衣服,一口一口的吞掉!相信我,那絕對是你臨死之前最痛的領悟。痛的不單單是身體,還有你家人對你的拋棄......」
楊牧的話在耳邊響起,讓田海蓉更加顫栗。
多么痛的領悟!
即使喪屍沒咬到她,她也感受到了。
其實她並不怪自己的家人。
他們能怎么辦呢?他們也想活著啊!他們只能拼了命的跑。
「......哼!太緊張?所以你緊張以後的第一反應只是逃命,而不是和你的老婆患難!這就是你們兩個關系的本質!......」
她又想起了楊牧之前對老公說的這句話。
多么直白的描述。
哎,算了算了,她不怪任何人,可是從今天起,她的生活圈子破滅了。
她的爸爸,她的弟弟,她的老公都不能給她安全感。
一個女人最基本的要求,他們達不到。
所以一切都沒那么重要了。
就在田海蓉已經絕望哭泣的時候,房門一下打開。
一道身影出現!
是他?
他竟然會來救自己?
田海蓉直接就懵了,不敢相信這一切是事實。
楊牧伸手將坐在馬桶上的女人拉出來,向外就走。
田海蓉看到了外面的屍橫遍地。
這些喪屍死的很慘,幾乎都被分屍了,看不出有多少只。
而走出衛生間,到了外面的田海蓉更加震驚。
這些都是楊牧殺得?
太厲害了,這要有多少喪屍?估計七八十有了吧?竟然全都被分屍了!
田海蓉覺得心跳加速,她想不明楊牧是怎么做到的,此一刻看著他,田海蓉終於明白,怪不得他敢主動要求出來,因為他根本是跟其他人不一樣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