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執軸 未知 6312 字 2021-02-25

快捷作:明也知道,雖然你和秦爽在一起的時間沒我和劉海濤這么長,但要真比較起來,秦爽對你一點兒不比海濤對我差。結果怎么樣呢?你要自由要工作就是不要他,他難受成那樣兒你不也沒多看一眼?我勸多了兩句你就急赤白臉地跟我嚷,質問我到底是誰的妹妹。我現在不過是和劉海濤吵了兩句,哪像你當年直接就把人蹬了,你說說,到底是你狠心還是我狠心?」

她被孟麗這一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直著脖子直了半晌也才只能憋出一句:「那好,咱倆以後誰也別管誰。」可到底還是姐妹,雖然剛吵完架面子上抹不開,但孟麗聽說她腰傷了,自己身上難受不能動喚也還是讓海濤第一時間到醫院去照看著,是她放心不下孟麗一個人在家里待著才催著海濤回去的。

所以其實不用秦爽多說她也知道,這次離開醫院在秦爽這兒住下,她要不過趕緊跟孟麗說一聲,順便給之前的爭執找個台階兒下,兩姐妹恐怕從此就真的生分了。在客廳里偷摸樂夠了,估摸這孟潔的電話也差不多該講完了,秦爽從孟潔的包里摸出鑰匙,敲敲卧室的門,探個頭進去伸手晃:「這是你家里的鑰匙吧?你需要些什么,給我列個單兒,我去拿。」

孟潔掛了電話正坐床上發呆呢,聽了這話,抬頭:「也沒什么,洗漱的那些,再拿兩套睡衣,還有……你幫我看看廁所洗臉池下邊還有沒有……衛生巾和護墊,有的話幫我拿過來。」

秦爽沒想到會有這么些東西,也覺得有些不自在,點個頭,囑咐道:「行,那我過去了,你要還想起缺什么就打我手機。」兩棟樓挨得近,也就前後腳的功夫,秦爽進了孟潔的屋子,想起第一次進這屋子的時候自己緊張得一直要水喝,不由赧然,抹了把臉,趕緊進了孟潔的卧室。房間不大,一目了然,按照孟潔說的,秦爽拉開衣櫃的門兒,只見上面順排掛著她平時上班穿的套裝什么的,往下才看到有些貼身的衣物疊好了碼放得整整齊齊。翻了翻,找到兩套長袖睡衣,想想她的潔癖又多拿了兩套胸衣,往外抽,沒成想胸衣肩帶掛著了什么東西,「啪嗒」一聲給摔在了地板上。那盒子看著眼熟,秦爽把它撿起來打開,里頭的東西他果然認識,是曾經被孟潔扔掉的他送的禮物。她還留著它,這么些年了。今天從醫院出來,孟潔臉上就一直不太情願,他仗著她現在沒什么力氣反抗硬是做主到底,心里卻沒那么有底氣,深知這腰傷就是再嚴重也總有一天會好,雖說現在借著這個契機似乎能緩解一下他和孟潔之前的緊張氣氛,可萬一最後傷好了孟潔跟他算總賬,到底結果會怎么樣還真不好說。

現在看到這個盒子,秦爽就像吃了顆定心丸,丸子不大,但作用不小:總算能讓他多少確定,孟潔沒面兒上那么不近人情,這些年並沒有把他徹底忘了。那就好,有這一點,她對他的沒信心、他家里可能有的小動作、她公司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就都不是問題了。一高興人也就立馬精神了,還把盒子放回原處,秦爽又轉到衛生間,除了牙刷毛巾,鏡子前還有些瓶瓶罐罐的他也不是很懂,只知道女人離了這些都不能活,索找了個大袋子,一股腦兒全掃了進去。接著又往洗臉池下找,結果孟潔說的女用品只剩了兩片兒,看樣子得幫她買。

鎖好門,秦爽先去了那家飯館,老板娘還是一貫的熱情,一聽他說把病人接回來了,忙自作主張地給他點了菜,又問起家里都還有誰照顧,說得他心里一動:「我正想打聽打聽,您對這兒熟,知道哪兒有介紹保姆的么?」老板娘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真算你問著了。我在鄉下有個本家的姐妹,前一陣兒作保姆的那一家把孩子送幼兒園了,正問我還有沒有工作介紹呢,你要是信得過,我給你聯系聯系。」

秦爽喜出望外,連聲道謝,想起還有東西要買,只說待會兒過來拿飯菜,出門進了旁邊的小超市。衛生巾他認識,電視里天天拿水杯往上倒水的東西嘛。可護墊?秦爽對著一貨架女用品犯了難。正犯愁,一抬頭瞥見兩個貨架中間掛著片白白的東西,看著跟衛生巾很像但小很多,不會就是它吧?瞅瞅四下無人,他湊近了仔細看,果然,背後的宣傳板上寫著「某某牌衛生護墊,小身材大容量」。也不知道這東西孟潔要用幾包,秦爽想了想,拿了五包,連同之前的兩包安爾樂,一起堆到收銀台上。收銀的小姑娘掃了他一眼就拿著掃描器滴滴滴地去劃價,結完了賬指指櫃台前的兩種塑料袋問他:「要哪種?」秦爽覺得莫名其妙,黑的那種不是裝垃圾的么?他這兒買的又不是垃圾!理所當然地指指另外正常的那種。這下小姑娘倒是愣了愣,然後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突然笑開了花,抽了個袋子給他裝好,笑著目送他出門。神經病。拎了東西和飯菜回到家里,把吃的端到孟潔跟前秦爽就要出去,孟潔在後面叫:「你不吃么?」

「你先吃!」秦爽頭都沒回。孟潔沒忙著吃,先翻看他帶過來的用品:天啊,他是把她那點兒家當全搬過來了么?還有,這護墊是怎么回事兒?看樣子是新買的,不是她平時用慣的牌子,這倒沒什么,不過一次買這么多——看來他對這些還真是沒什么概念。不知不覺,她笑出來。「你急著翻那些嘛?趕緊吃飯!」她正看著,秦爽抱著一堆東西哼哧哼哧地進來了。

孟潔准備詢問他的勢頭在看到他懷里的東西時不得不打住了,先問:「你嘛?」

「鋪床。」秦爽繞到床的一邊,把手上的東西往地板上一扔又出去了。孟潔這下急了,只恨自己不能動,伸長了脖子看秦爽到底要什么。秦爽很快進來了,把一堆枕頭被子什么的扔在她床上。「你要睡這兒?」孟潔問。「放心,」秦爽抬頭沖她一笑:「我不沾床,就在你旁邊兒打個地鋪。」

「那邊不是有床?」孟潔指指客房。「那哪兒能行?」秦爽邊在地板上鋪弄著邊振振有詞地反駁:「我睡覺沉,你晚上要上個廁所喝個水什么的,在那邊哪聽得到。」可他這個少爺哪會伺候人?再說,他在身邊……她怎么睡得好?秦爽看著孟潔不說話坐在床上生悶氣,笑了笑坐到床邊接過碗筷,夾了口菜送到她嘴邊:「既來之則安之,你想那么多嘛?我說了,想早點兒離開這兒你就乖乖聽話。」因為太少聽見秦爽這么耐心地安慰人,孟潔被他的一番話說得愣住,一時不察,傻乎乎地吞進那口菜。秦爽見了,樂得不行,把筷子放回她手上:「這就對了,來,自己慢慢吃,我把床鋪好了再陪你說話。對了,多少給我留點兒啊,折騰了一天,還真有點兒餓!」

還真是小瞧了他

還真是小瞧了他。第一天。晚上。拗不過秦爽,孟潔到底還是讓他在床邊睡下了,本來還擔心自己睡不好,誰知一天下來連驚帶嚇的,黑暗中聽見他平穩的呼吸,只覺得心安,沒兩分鍾就睡熟了。到了半夜,晚飯被他硬著灌下去的兩碗湯起了作用,她急卻不知道要怎么開口叫醒他,只能在床上不安地微微翻動,牽動了傷處,小聲地吸涼氣。沒多久聽見他也翻身,靜謐中突然問她:「要去廁所?」她剛輕輕地「嗯」了一聲,人已經在他懷里了,被他抱到廁所,也不讓她關門,自己赤著上身就這么睡眼朦朧地靠在門口,嘴里倒還不忘囑咐她「動作快點,小心著涼」。第二天。一大早。她還在迷糊之間就聽見秦爽打電話到公司說要晚點兒上班,不禁又開始亂想。秦爽對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別誤會。沒錯,我還真想一直在家里陪著你,可我哪兒敢啊?先別說我不願在你眼里就永遠一紈絝子弟,我說了要改就是真要改;起碼,我那公司里就幾十號人指著我吃飯呢——就只有今天,我要等人來。」孟潔納悶他讓她住在這里,還要讓什么人來參觀。正尋思著,門鈴響了,聽見秦爽開了門,跟來人簡單地對了幾句話就把人領進來了。一個挺面善的中年婦女,秦爽指著介紹:「這是陳嬸,白天在這兒照顧你。又皺眉?你不是想我去上班嗎?那必須有人在家照顧你。陳嬸,這些錢您拿著,其實這兒也沒什么事兒,您就是買買菜做做飯,完了得盯著她吃,她沒人盯著吃飯就跟喂貓似的,那可不行。然後如果沒事兒的話,您陪她說說話,她一個人待著願意胡思亂想。」把她描述成這樣,孟潔實在聽不下去,更是催著他趕緊走。秦爽看出她的窘意,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管有旁人在,彎下身在她嘴上啄了兩下,嘻笑著走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的這個陳嬸,是個勤快人,本來孟潔還擔心陳嬸真聽秦爽說的纏著她說話——她跟陌生人從來就談不來——還好,秦爽這單身漢的住處,看著表面凈,實際上角角落落臟著呢,陳嬸看起來話就不多,手上有活兒忙,更是沒工夫搭理她,除了扶她去了兩次廁所和中午送飯進來時跟她嘮了兩句家常,多數時候都放她一個人待著。從來沒有這樣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動的經驗,即使是拿掉自己身上一塊那次也沒有。房間里有電視,但五六十個頻道轉一圈,不是電視直銷的廣告就是哭哭啼啼的電視劇,這世上可想的點子也多,不知道為什么電視節目制作出來都是那幾樣。瞪著屏幕老半天孟潔才發現自己根本什么也沒看進去,索關了電視,盯著天花板發呆。得在秦爽這兒待多久?人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可真要三個月這樣待下來,她怕腰好了人卻瘋了。再說,雖然已經囑咐過孟麗他們別把這事兒告訴家里,可家里習慣隔三差五地往她那兒打電話,萬一發現大半夜的她不在家,以父母之前對秦爽的看法和現在的情形,她怎么說得清?

多年前秦爽那次到家里,簡直可以說得到了她爸媽親戚們的一致好評:雖然不怎么會做事兒,但因為她爸媽從來也沒想要她找個會做農活兒的,這一點倒也不妨礙;主要是他有眼力見,對她又上心,噓寒問暖地對她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上怕摔,那股子毫不避諱的麻勁兒,他不覺得難為情,她都快羞死了。偏偏家里人就吃這一套,加上孟麗在旁邊猛說好話,第一次上門的秦爽,才在她家待了兩天,長輩們就開始叫「姑爺」,晚輩們則開口閉口「姐夫」,弄得她只想暈倒。後來,該怎么說呢,物極必反?樂極生悲?好像都不怎么准確。反正家里人在知道她對秦爽提出分手後,又很「一致」地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膚淺點兒的問她還想找個模樣俊成啥樣兒的;勢利點兒的勸她秦爽家里的背景難得方便辦事;銅臭點兒的刺她到底覺得對方多有錢算有錢。對這些她還可以裝聾作啞,爸媽的意見就不是那么好打發了,特別是她媽,嘮叨得不算多,可話里話外的意思一清二楚——自己的女兒什么事情上都挺明白,就只在終身大事上沒長眼,不會看人。

眼前浮現出昨天秦爽打地鋪時的背影:整個人趴跪在地上,背彎成一張弓,灰毛衣的袖子挽著,胳膊使勁抻著被,用力過猛甩脫出去,拳頭直接砸在了床沿兒她的腿邊,慌忙抬頭,對著她直問「碰著沒」,一點兒也沒留意手背上被床板砍出的兩條道兒正往外滲血。也許她真是不怎么會看人。迷迷糊糊繞來繞去地想了許多,孟潔不知不覺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己,睜眼,陳嬸拿著電話遞向她。她忙接過來,看著陳嬸出去了,這才把聽筒貼到耳邊。「在睡覺?」「醒了。」「身上感覺怎么樣?」「腰還行,股疼,躺的。」「那也不能隨便亂動,老實待著,不行讓陳嬸幫你揉揉。」「……」那怎么好意思。「不習慣?那等我回去幫你。」秦爽好像明白了她的窘迫,在電話那邊低笑:「前兩天私事太多,公事積了一大堆,忙了一上午都沒歇氣兒,公司里這幫玩意兒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還是你享福,在家歇著。」享福?換他來試試他就知道了。孟潔不接他的話,只問:「你什么時候回來?」那頭突然沒了聲音,半晌才聽見秦爽有些暗啞的聲音:「還不就正常下班時間。」

「哦。」孟潔點頭:「你把我的鑰匙放哪兒去了?回頭給我吧。既然請了保姆,我回去歇著也是一樣。」那頭又是隔了半天才回話,語氣卻冷淡下來:「……知道了,晚上回去再說。」掛了電話。

聽著斷線的嘟嘟聲,孟潔忍不住又去瞪天花板:她也是狗改不了吃那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這種臭脾氣,好啊,死要面子,看看將來自己要受什么樣的罪。媽媽當年講的話還在耳邊:「你姨她們說的那些倒不用理,錢啊勢啊的,咱們也不一定用得上。不過難得小秦這份心。你從小心里就有主意,現在大了,我們更是管不了你,只是一點兒,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將來你是哭是笑都得自己擔著。」她那時十分大義凜然,就差沒拍著胸脯保證無論什么後果自己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當時是怎么也沒有算到:生生把好好的牙齒打落,會這么疼。

秦爽比較忙

前段時間為了自己拐不過來彎兒浪費了太多時間,為著以後他又必須有些長久的打算,畢竟是男人,郁悶歸郁悶,也不能成天就繞在這些事兒上打轉。這一天,秦爽比較忙。

第一件事,孟潔那邊的離職手續辦好了,得去收拾東西。孟潔動不了,當然是他去。想起要去那地方他就直犯惡心,但沒辦法。進了她的辦公室,他對那些探頭探腦的目光懶得理,讓吉吉直接把他領到孟潔的座位上,還沒開始收拾呢,一抬頭看見座位對著的經理室里,那個猥瑣男人正往這兒看,被他冷眼一瞪,忙不迭把賊眼收回去了。不知道孟潔被這樣的人喜歡是什么感覺,他只覺得自己臉上無光,這樣的男人眼光居然和他一樣好,簡直是對他的侮辱。心里憋著股邪火,秦爽手上動作沒停,桌上倒沒什么特別的,幾個不同規格的記事本、平時喝水的杯子、剩的速溶咖啡茶什么的,隨手收進吉吉送過來的紙盒里。再打開下面的抽屜,看了第一層里面的東西忍不住樂了,印象中孟潔並不怎么喜歡吃零食,怎么這兒堆了這么些?還有必要拿回去么?正想著,感覺倒旁邊有人影探過來:「呵呵,這些是我的,我那邊堆不下了才放到孟潔這邊,你要拿回去么?」是嬉皮笑臉的吉吉,語氣里是明明白白的不情願。秦爽巴不得把她打發走,揮揮手:「你收走。」吉吉掃兩眼經理室,發現經理壓根兒不敢再留意這邊兒,興高采烈地把東西捧回自己的座位。

秦爽接著拉下一層的抽屜,拉不動,這才想起臨出門孟潔給他的鑰匙,掏出來打開,發現抽屜里空空盪盪的,只有一個物件,一個背面兒沖上放著的鐵藝相框。伸手就要拿,到跟前兒了卻頓住,心臟突然糾結起來:里面會放著誰的相片兒?如果是他,那當然好;是孟潔的家人?倒也無所謂;可萬一要是別的男人……深吸一口氣,「啪」地還是把相框抽出來翻到正面兒。

這這這!幾年沒見,沒想到孟潔變得更古怪了。東西都收拾好了,秦爽也不跟其他人多說,向正在啃薯片兒的吉吉簡單打了個招呼,直接走人。

接下來的第二件事也透著股不正常。志國又過來了,而且據說已經到了幾天了,之前居然一點兒風聲沒露,以他那種咋呼的個,不尋常。昨天才接到志國的電話,聽起來興致不高,沒說兩句,只告訴他自己現在人在酒店,讓他今天過來。車開到飯店,秦爽在門口沒見著人,走進大廳,正碰上一手拎著行李包一手揉胳膊的志國從電梯上下來,一臉郁悶。「怎么了?」秦爽問。段志國只皺著眉抬頭瞅了他一眼,沒做聲,徑自往櫃台那邊走。秦爽跟過去,驚訝地發現前台的服務員正對著臉不善的志國努力憋笑。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啊?「您好,一共是兩萬六千四百塊。」聽到服務員報出來的房價,秦爽更吃驚:這家撐死了也就是個准五星的標准,志國來了不過三兩天,哪會有這么些開銷?段志國卻沒質疑,只掏出信用卡遞過去,黑著臉簽字結賬,完了也不理秦爽,火車頭一樣沖出酒店。上了他的車,段志國一眼注意到後座上的紙盒,鮮黃的馬克杯格外引人注意,絕不是男人慣用的東西,「啥呀?」「幫朋友拿的一點兒東西。」「朋友?哼。」「哼啥,說說,你那到底怎么回事?」「你那兒讓我住兩天。」段志國還是臉不好。「不行。」孟潔在那兒,秦爽只能拒絕兄弟,等著志國發火。「……也好,送我去機場。」沒想到這次志國異常地好說話,倒把秦爽弄得不好意思了:「那兩萬多是怎么回事?」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段志國立馬崩潰,兩只鼻孔翕張得厲害,看秦爽一副不打算放過他的樣子,老半天才回答:「我把人東西砸了。」「啊?」「啊啥!」被秦爽臉上誇張的表情鬧了個大紅臉,段志國惱羞成怒,脆和盤托出:「我在房間里玩wii,把人電視給砸了。」「什么?!」秦爽是越聽越糊塗。「手柄!手柄扔出去把人電視砸了。」這叫什么事兒?!秦爽覺得哭笑不得:「那機器呢?」志國的包里可不像裝著台游戲機的樣子。

「也讓我砸了。」段志國咕噥。「你手柄到底是往哪個方向扔啊?」「不小心脫手甩上電視那兒了。機器……機器是我自己砸的。」「……你怎么想起玩兒這個來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歲了,去趕那個時髦。

「你以為我願意?!還記得上次我跟你提的那個做皮卡生意的人不?」「嗯。怎么了?」「你說怎么會有人這么變態?做生意就做生意,拖家帶口的算怎么回事兒!他有一女兒,寶貝疙瘩一樣。也是我倒霉,為了生意去討那小丫頭的歡心,趕上她喜歡玩wii,我好心陪她玩玩吧,嘿,她還來勁了,嚷嚷著非把她贏了才讓她爸跟我談生意;她爸那腦子也是讓驢踢了,還真答應了她。」「你敗了?」「咱們小時候玩的游戲機跟這個一樣兒么?我哪會那個!那丫頭挑釁我!你也知道我最受不得激,行啊,老子練還不行么?結果——」結果就把自己胳膊廢了,還跑人飯店里丟人。他怎么會有這么個糊塗兄弟?秦爽好笑:「你小子對人女孩兒沒安好心吧?」說是生意,哼,這小子做生意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什么時候這么為生意犧牲過,這里面兒肯定有貓膩。「你好意思笑我?沒安好心也比你吃回頭草強!不讓我上你那兒,金屋藏嬌呢吧,孟潔?」

「說話別那么難聽行不行?」男未婚女未嫁的,什么金屋藏嬌。「我是沒你有本事,你老娘都殺過來了還愣是能讓你哄回去。跟哥哥說說,你使的啥招,沒准以後我也能借鑒借鑒。」「你?你還是別碰上這事兒的好。」「那你說說,你怎么哄孟潔回頭的?她那人我知道,也是頭犟驢,你沒少下功夫吧?」

「你不是說了,我就靠這張厚臉皮。」「倒也是。什么時候吃你們的喜酒?」「扯!」志國什么時候變得跟娘們兒似的,他這兒情況剛改善一點兒,至於這么急著直奔主題么。「你們磨得還不夠?我這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夜長夢多。」他以為他不想?那也得人家成全啊。孟潔這幾天跟他說的話少了,他一開始還有點摸不著頭腦,後來才慢慢回過味兒來,應該是他把她那天說要住回去的話當了耳邊風她不樂意。不管,這事關她的身體——之前公司里一小姑娘,年紀還沒孟潔大呢,走路不長眼摔了腰,就是因為仗著自己年輕沒有休養好,現在還不能久坐,碰上變天,疼得在辦公室直咧咧嘴——他可不想孟潔以後也那樣兒。所以這次他沒上趕著哄孟潔,兩個人就這么別扭著,幾天下來,連初來乍到的陳嬸都看出不對勁來了,不止一次囑咐他,孟潔白天在家總悶著不說話,身子又弱,他一個大男人就應該多疼著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