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們在這山溝溝里蹲了三天,結果抓到了自己人。
一時間,
鄭凡、阿銘和瞎子三人目光交匯,
瞎子沒目光,但也假裝自己是有的樣子!
這事兒,說是誤會,是不可能解開的了,因為已經有兩個密諜司成員被自己這邊殺了。
哪怕是真的將這件事報上去,也不好收拾,別的事情靖南侯是能保下來的,這頂保護傘的厚度整個大燕可以排前三;
但問題是,你既然得知了關於赫連家寶庫的消息,為什么不上報?
你居然敢偷偷地自己去尋找寶庫,你一個盛樂城城守企圖私吞一座寶庫,這是什么居心?
這玩意兒,已經黏褲襠了。
所以,
眼前這位密諜司的好漢,
你是上路也得上路,不上路也得上路,不管怎么樣,是不可能活著出去的。
鄭凡伸手,將先前卡在對方嘴里的銼子給取下來,對方當即開口道:
「你們是什么人!」
鄭凡很平靜地回答道:
「大成國東廠!」
「…………」瞎子。
「…………」阿銘。
「東廠?」
「和你們燕國的密諜司一樣的衙門。」
男子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是在心里分析著情報是否准確。
「赫連家的寶庫,是我晉人的,你們燕人拿了土地還不滿足,還想覬覦我晉人的民脂民膏?」
「笑話,赫連家的土地顯然都是我大燕的疆土,赫連家的東西,就是我大燕的東西!」
喲呵,是個好漢;
而且說話風格很燕國。
鄭凡靈機一動,笑道:
「倒是辛苦你們了,千辛萬苦地把赫連家的小姐給放出來,不過,可惜了,現在倒是便宜我們了。」
此人聞言,臉色頓時一變,驚呼道:
「你們,你們在密諜司有暗樁!」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但都能猜得到,那就是:否則為什么會知道這個消息。
鄭凡長舒一口氣,自己是猜對了。
其實,在得知赫連寶珠的身份後,鄭凡就有懷疑了。
因為他深刻地清楚燕人的作風。
田無鏡是個能自滅滿門的主兒,李富勝這種神經病也是鎮北軍培養出來的總兵。
赫連家敢落井下石主動進攻燕國,燕國反起手來怎么可能不給他滅得雞犬不留?
看樣子確實是這樣,赫連寶珠明顯就是密諜司故意放出來的,想著放長線釣大魚。
男子冷哼一聲,道:
「你們跑不掉的,這附近有我數千燕軍!」
鄭凡聽到這話還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對方是在說什么。
很顯然,前幾天的軍事行動,讓這幫密諜司的番子也有些詫異,並且因此失去了對赫連寶珠一行人的跟蹤。
所以,這個人剛剛說的數千燕軍,應該是自己的兵馬。
嘿,有意思了,你拿我自己的兵馬來威脅我?
這時,瞎子開口道:
「主………廠公。」
「嗯?」
「我對他有些話想說。」
「你說吧。」
瞎子低頭,看向了這個男子,道:
「你看,你的兩個兄弟已經死了,你也落在了我們的手里,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投靠我們的東廠,日後有享不盡的………」
男子身體忽然一顫,嘴里開始有鮮血涌出,眼里帶著嘲諷之色。
他咬舌了。
瞎子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鄭凡,鄭凡點點頭。
瞎子會意,伸手遮住了男子的眼睛,一根銀針直接刺入對方的穴道,給了男子一個痛快。
水潭邊的樊力已經上來了,全身上下濕漉漉的,身上還背著一具屍體。
「正好,阿力,你挖個坑,把這仨都埋了吧。」
樊力撓了撓頭,然後又點點頭,將三具屍體都扛在了身上,走向了遠處,開始挖坑。
而這時,薛三也回來了,手里拿著匕首,匕首上還帶著血。
「主上,那邊的兩個我已經解決了,咦,活口呢?」
薛三有些納悶,怎么全都死了?
「殺錯人了,殺的是密諜司的人。」瞎子解釋道。
「燕國的密諜司?」薛三有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最後殺的那個人臨死前罵我的話帶著點兒燕國口音,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
鄭凡在洞穴口又坐了下來,道:
「三兒,你去把那兩具屍體找回來,一起交給樊力埋了吧。」
到底是袍澤,殺你們是誤會。
薛三點點頭,轉身去扛屍首了。
阿銘坐下來,看了看自己腹部的傷口,默默地又拿出水囊,喝了兩口血。
瞎子則扭頭對鄭凡道:
「主上,密諜司既然會摸索到這里來,這證明燕國朝廷那邊其實也沒找到寶庫的接頭人,我們其實還是大有機會的。」
鄭凡伸手揉了揉眉心,道:
「事情沒之前那么簡單了。」
「主上,這個不用擔心,您先前說的那個身份不是正合適么?反正扣個屎盆子出去,成國的東廠,乾國的銀甲衛,甚至是江湖人士幫派都可以,布置得巧妙點兒,留點兒蛛絲馬跡什么的,總能給我們自個兒洗干凈的。
就算找到了寶庫,咱們再找個辦法洗,錢不就是了,沒必要跟暴發戶似的那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