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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 浣若君 1248 字 2021-02-25

么話,什么叫棺材錢是我出的?」

郭嘉道:「郭千斤不過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賭徒,您放了三分的印子錢給他,上面壓的還是知縣劉一舟的私戳,有那印子錢,郭千斤才能給我打壽材,追根究底,那壽材錢可不就是你出的?」

說著,郭嘉果真拿出一張印票來,再一步步上台階,雙手捧給劉一舟,溫聲道:「既劉兄難得來一趟,郭某將它做人情,仍舊還給劉兄吧。」

當今官府,是嚴禁官員或者親屬們私開印局,私放印子錢的。只要有真憑實據,一紙狀紙遞到甘州府,甘州知府當場就可以扒劉一舟的補子,摘他的官帽。

劉一舟接過那張印票,顫危危打開看了一眼,上面朱砂新紅,果真是自己的私戳,整整一百兩,還蓋著三分息的戳兒,不用說,家里那個不開眼的糟糠之妻偷偷拿他的私戳放印子錢了。

再抬頭,郭嘉就那么冷冷望著他,唇噙著抹子似有似無的笑。

劉一舟一巴掌在妻弟田滿倉的臉上,怒氣沖沖道:「田興旺,老子要休妻,老子要休了你家那個黃臉蠢婦!」

待一群人將縣太爺簇擁著出門,大約要走到黃河邊了,郭嘉還能聽到縣太爺那殺豬般的生嚎:「休妻,老子要休妻!」

鬧了一場,太陽眼看就要落山了。

郭嘉緩緩解開那件面客的荼白面袍子,折疊出反面來將它掛在西屋外的檐廊下。

這時,他身上便是尋常干農活兒時穿的那件磚青色大褂了。

鄉間少年么,小時候都是一件大褂子,通肩,小時候齊膝,漸漸長大,就齊腰,最後穿成短褂,實在穿不得了才會扔給老娘,剪成碎布衲成鞋底子,做雙布鞋出來,仍還能繼續穿下去。

站在西廂檐廊下,郭嘉環顧著自家的院子,雖仍還是一水清凈的青磚地面,短工婆子們清掃的干干凈凈,但看得出來東廂廊下新結的蜘蛛網,不是自家人,有些活兒就總是干不徹底。

雖說家仍還是那個家,父親也在苦苦撐著家業,但短短半年間,妹妹郭蓮死了,母親吳氏半瘋了,他又得了個一厥就不會醒的病。

也就難怪這些鄉鄰們,敢大剌剌的欺上門了。

郭嘉忽而覺得後背莫名有些灼熱,轉過頭,便見窗子里一雙微深,亮晶晶水潞潞的眼睛,正在望著自己。

他這才雙醒悟過來:老爹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給他娶了房妻室,還是黃鼠狼家有名的潑辣女兒,小夏晚。

這時候,郭嘉老娘吳氏從院子外面轉悠轉悠著進來了。

郭萬擔二十七才娶的她,她比郭萬擔小著十二歲,今年才不過三十一,若不犯痴病,腦子清明的時候,端地還是個溫柔明理的中年少婦。

見兒子醒了,凈生生兒的修條兒身材,的就在西廂檐廊下站著。

吳氏又驚又喜,道:「哎喲,我方才出門轉了一圈,聽見喜鵲在枝頭喳喳叫個不停,心說怕是我兒子要醒了,這不,果真我兒子就醒了,你等著,娘給你做飯去。」

郭嘉一把將老娘拉住,悄聲問道:「西屋里那姑娘,是誰作主娶的,給誰娶的?」

吳氏抿唇一笑,對著水缸見自己頭蓬發亂的,沾了點水出來,捋著自己適蓬蓬的發兒,道:「自然是給你娶的,不然還能給誰?」

「是你讓她給我擦身子的?」

郭嘉頭一回睡過去,醒來之後因為吳氏正在替自己擦身,發了一場大火,堅決不許她再給自己擦身,打那之後,便他睡著了,無論睡幾天,吳氏輕易不敢碰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