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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 浣若君 1248 字 2022-07-10

算賠罪的。

甜瓜回屋拾了書袋出來,便見娘今日穿的與平日格外有些不同。

她穿了一件石榴紅的綢面襖兒,系了件本萱草色的裙子,短襖提人,襯著她身姿高挑,濃艷鮮亮的顏色照著這屋子都明亮生輝,襯著她一張鴨圓的臉,未嫁的大姑娘一般。

甜瓜見她撿手挑了面石榴色的頭巾要系,也是齊夏晚胸膛的孩子了,伸手就要替她奪下來:「娘,分明不戴頭巾你也是好看的,我真不喜歡你戴頭巾,好好兒的,滿金城的人都說你是個羅剎,可分明你不是。」

夏晚回眸一笑,將一塊優曇婆羅木制成的鎮紙裝到了甜瓜的書袋里:「旁人說的有甚用,娘做的是自己,不怕人說。」

她也在打量兒子。磚青色的小直裰兒,布巾束腰,一片磚的方巾,一張略瘦的小臉蛋兒,除了鬢角那道疤,通深就沒有別的缺點。輕輕撫過那道疤,夏晚的心就開始滴血了。

原本,照齊爺的話說,甜瓜腦子里有那么一個地方,存著塊子不好的包塊,是從母體里帶進去的,但孩子有自己的抵抗力,所以他的身體能一直壓制那塊東西,偶爾犯腹痛,也是因為那塊東西的緣故。

但因為昨兒陳寶家的伙計那一鐵三角,把孩子的腦袋給磕著了,也許會磕破腦袋里的那個包塊,若那樣,也許不知道那一日,甜瓜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再不抓緊替他配到血清,孩子就必死無疑。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甜,娘今兒要帶你去見個人,咱們也許會被人恥笑,也許要叫人趕出來,還有可能,咱們連他的人都見不著,但咱們必須得去,娘若叫人推了搡了,或者打了,你到時候不能怕也不能哭,咱們啥也不說,回家就好。

但更可能的是,咱們從此就能再去一趟長安,還能徹底治好你的病。所以,便有人推了娘,搡了娘,或者打了娘,你也絕不能出拳頭。」

昨夜非是爹,而是娘進的屋子陪著甜瓜睡的。她輾轉翻側了半夜,甜瓜也聽她長吁短嘆了半夜,顯然,娘為了他的病,憂心著呢。

他重重點了點頭,小拳頭捏了個死緊。

聽說阿曇帶著兒子找上門時,郭蓮正在訓陳寶和陳雁翎兩個。

吳梅因為魚目混珠,故意混淆皇家血脈,叫李燕貞命人給下到甘州大牢里去了。樓起時威風赫赫,樓塌時不過轉眼,吳梅才下大獄,當鋪里的小子們除了一個忠心跟著陳雁翎的,剩下的一夜之間全跑光了,早晨起來瞧著門板大開,陳雁翎才知大事不好。

她雖有二十了,也不過一個女兒家,連個依靠都沒有,除了抱著外甥哭就只會哭。

郭蓮氣的戳了她一指頭,道:「如今王爺已經知道我是個假的了,還不知道能不能跟著他回長安,徜若去不了長安,能住在行府也還罷了,徜若行府也不要我,我就得回家去,你連個當鋪都守不住,那平素我轉到你那兒的錢呢,可還在?」

也是因為愛兒子,郭蓮自己省,把銀子攢下來全給了吳梅母女,叫她們替自己照料孩子,一聽當鋪的人都跑光了,自然就急了:「不會銀子也叫人卷光了吧。」

陳雁翎拍著胸脯道:「昨夜怕郭興要來打孩子,我陪著寶兒睡的,起來之後,慢說當鋪,家里也叫人席卷一空,寶兒我是養不得了,往後,你自己養著吧。」陳雁翎說著,就把陳寶往郭蓮身邊一搡,帶著那個唯一沒跑的伙計道:「罷了,咱們回吧,從今往後,只怕得在金城討飯吃了。」

郭蓮還未明白過來了,陳雁翎瞪了那伙計一眼,倆人已然要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