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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田蜜事 浣若君 1248 字 2022-07-10

露出一張書頁角兒來,遂輕輕一抽,將它抽了出來。

亟待抽了出來,看到上面的字,卻仿如墜入冰窟一般,一盆冰迎頭而下,澆了個通心通肺的徹底。

牌位中一張紙,上面寫著:祈求佛祖,若吾妻還活著,請賜她爛瘡滿身,叫別的男子不能近她的身,叫她於吾能永守貞潔。

世上有一種人,也不知是為何,生了滿身的爛瘡,這種人連狗都嫌憎,若是男人,一生討不到妻室。若是女子,便再貧寒缺妻的男人,也絕不會娶她。

世上最毒的詛咒,大約就是咒人生一身的爛瘡了。

郭嘉此時正在佛前焚香,一手接過檀香,從眼到鼻到心,一點點的往下拜著。一道彎彎繚繞的青煙,從他下頜而起,繞過懸鼻,於他溫溫的眉間繞了一圈,扶搖直上。

夏晚緩緩撫上自己的臉,再細瞧一遍,那字體跟牌位上的字體無二。那她五年遍身的血痂與瘡疤,難道不是□□所致,而是拜郭嘉所賜?

他之所以如此,只是怕她萬一活著,會要再嫁,於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拴住她,保證她的清白?

若不是他,何人能仿他的字,於佛祖面前書上這樣一份東西。

雖說她的血瘡起之於郭嘉的體毒,可是這東西也太巧合了。趁著郭嘉起身,夏晚湊到燈下,仔細比對兩張紙與紙上的墨跡,同樣叫煙火熏燎過,紙牌位至少好幾年了,遠不及那張紙的顏色更黃更黯,顯然是先有的那張紙,後來才有的牌位。

那么,這東西究竟是誰寫的?

晉江葯行中。

陳蓉正在梳頭,便見失魂落魄的郭旺走了進來。

這葯行自郭旺接手之後,還是個散攤子,尚未營業。他一臉的血,疾步進了進來,見東西便摔,也不知抽了什么瘋,見陳蓉起來洗了把臉,又躺到了床上,居然一把扯開她的被子,就將她從被窩里給扯了出來。

「滾!」他道:「立刻給老子滾。」

陳蓉大約是唯一見過郭旺發怒的人,他發起怒來就像頭獅子一樣,濃眉倒豎,鐵青著臉,聲吼如雷。不過,一路行來,倆人也曾有過魚水之歡,既有了那層關系,陳蓉也就不怕他。

她也揚起頭來,回斥道:「仨兒,你可是叫郭六畜給打懵了?軟骨頭的東西,真有本事,打你哥去,在個女人跟前吼,算什么男人?」

郭旺鐵青的臉上血還在往下崩,指著陳蓉的鼻子道:「婊/子,你不是說你跟太子是床榻之交,你是太子放在晉王行府做內應的,太子對你言聽計從嗎?

你不是說只要咱們搭上太子這條線,此生便不愁飛黃騰達,不求長安人見了咱們不跪著相迎。為何那楊喜那么一介小小的太醫,都他媽要折辱於老子?你可知道老子為了搭上他的線,花了多少銀子?」

到底郭旺是小男人,陳蓉都能做他的娘了,看他在氣頭上,她只得服個軟:「你怎么就不懂呢,太子眼看就要登基,李昱霖早晚是要做皇上的,到那時,我是皇上的丈母娘,而你,則將是皇帝的老丈人,到哪時,長安還有誰會看不起你?」

郭旺之所以會送陳蓉和陸莞莞到長安,就是因為相信了陳蓉的話,果真以為她能替自己牽線到太子,卻不期陳蓉到長安之後,就住在東宮外不足三里的地方,眼看半個月了,慢說太子的臨幸,連太子的面都不曾見過。

他此時方才明白,陳蓉在太子眼里,怕連個最低等的下賤妓/女都比不上。

白白送給李昱霖一只金豬,一箱子的財寶,到最後卻叫人折辱一通,郭旺將這氣全發在陳蓉身上,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陳蓉不停的顫著。

「滾,一身肥肉的老女人,滾出我的葯行。」郭旺牙縫里往外擠著話,一字一頓,無情而又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