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慈,但這就足夠郭嘉樂的跳起來了。
「臣,謝皇上的大恩大德。」磕罷頭,郭嘉旋即起身,退了出來。
郭嘉一走,緊接著進去的便是皇太孫李昱霖。
這是最叫李極頭疼的一個。
「若是為了報父仇,你就該來殺朕,為何要去碰孩子?」皇帝兩目嚴厲,盯著跪在地上的李昱霖。這個位置,方才郭嘉也曾跪過。
李昱霖揚起頭來,望著自己的爺爺,也是坦開心扉的說:「按理來說,他從孔府到兵權,孫兒再拿郭添挾制於他,干凈利落,不必皇爺爺操心,郭六畜那人,孫兒就替您除了。誰知孔成竹從中插了一腳,以致事態惡化,到孫兒無法掌控的地步。」
李極重重嘆了一氣,再度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道:「下次記得謹慎就好,況且,拿孩子下手不是仁君之道,往後萬不可有,否則……昱霖,朕的膝下,子嗣可不止你一個。」
這還是平生頭一回,皇帝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意味著李昱霖要是再出昏招,皇位就得落到李燕貞頭上了。
李昱霖旋即埋頭,狠狠給皇帝磕了兩個頭。
其實也不怪李昱霖著急。
李極自己是頭狡詐又凶猛的狼,用的臣子,也全是如他一般又有能力又有謀略有,概因蠢人他看不上用。但將這些人留給初出茅廬沒有什么經驗的李昱霖,李昱霖非但掌握不了,反而一不小心就要被反噬。
孔成竹和郭六畜,如今最好的方式,也只有叫他們狗咬狗,兩敗俱傷了。
棲鳳宮中。
聽說安國公死在宮中,皇後當即就吐了一口血,等到李昱霖回來時,皇後面如金紙,已然躺在床上了,而安貴妃和劉嬪兩個則陪在旁邊照料。
安貴妃有了年紀,劉嬪卻不過二十出頭,還是個嬌媚媚的少婦人。
皇後握過李昱霖的手,道:「皇祖母早就說過,郭六畜那個年青人看似忠厚,實則奸詐,便你皇爺爺自恃聰明一世,也不過是叫他擺弄而已。照這樣叫你皇爺爺鬧下去,天下早晚要落到郭六畜手里,你說,咱們該怎么辦?」
李昱霖雙拳捏在膝頭,兩道長眉緊扭,一臉陰沉的寒滲,忽而睜開眼眸,目光鎖定在牆角一位宮婢的身上:「她也養的夠久了,近些日子郭六畜夜里不伴駕,想個辦法,叫文貞帶到皇爺爺身邊去,咱們……」
皇後、劉嬪和安貴妃同時一凜,隨即齊齊轉目去看雙手叉著萬福,站在牆角的少女,那是這宮里除了李曇年之外,唯一肖似於明月公主的女子了,當然,皇後所有的希望,也全寄托在她的身上。
陸莞莞豈能不知棲鳳宮所有人的打算。
趁著皇後不注意的時候,她跑了出來,追上正准備出宮的李昱霖,急匆匆喚道:「殿下,太孫殿下。」
李昱霖止步,側首,語中帶著強抑的厭憎:「不是說過不准你踏出棲鳳宮一步的嗎?」
陸莞莞一張素白的小臉全無血色,往後退了兩步,退入棲鳳宮的地界,低聲道:「奴婢,奴婢曾跟太子殿下說過,要他殺了李曇年,為我母親報仇。」
李昱霖背著身影,似乎頗為不耐煩,輕輕唔了一聲。
「那是錯誤的,奴婢沒想到太子殿下會因此而送命。」陸莞莞自懷里往外掏著什么:「宮中不敢燒紙,奴婢自己悄悄印了些紙錢,還有一份禱告文書,請您祭禮時,替奴婢燒給太子殿下,可否?」
李昱霖忽而覺得有趣了,何其天真的少女,她娘死了,有人告訴她是李曇年害的,於是她便和太子私通,妄圖讓太子替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