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還施彼身」這句話,尋思馬二哥的』鎖喉擒拿手『天下無雙無對,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無旁人能以馬二哥本身的絕技傷他。「

全冠清道:「不錯。」

喬峰道:「可是近幾日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盡然,這中間說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眾兄弟都願聞其詳,請幫主開導。」

喬峰見他辭意不善,又察覺到諸幫眾的神氣大異平常,幫中定已生了重大變故,問道:「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呢?」

全冠清道:「屬下今日並沒見到兩位長老。」

喬峰又問:「大仁、大信、大勇、大禮四舵的舵主又在何處?」

全冠清側頭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問道:「張全祥,你們舵主怎么沒來?」

那長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喬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於心計,辦事干練,原是自己手下一個極得力的下屬,但這時圖謀變亂,卻又成了一個極厲害的敵人,見那七袋弟子張全祥臉色有愧色,說話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對,喝道:「張全祥,你將本舵方舵主殺害了,是不是?」

張全祥大驚,忙道:「沒有,沒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沒有死,沒有死!這……這不關我事,不是我干的。」

喬峰厲聲道:「那么是誰干的?」

這句話並不甚響,卻棄滿了威嚴。張全祥不由得渾身發抖,眼光向著全冠清望去。喬峰知道變亂已成,傳功、執法等諸長老倘若未死,也必已處於重大的危險之下,時機稍縱即逝,當下長嘆一聲,轉身問四大長老:「四位長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開口說話。喬峰見此情狀,知道四大長老也參與此事,微微一笑,說道:「本幫自我而下,人人以義氣為重……」

話到這里,霍地向後連退兩步,每一步都是縱出尋丈,旁人便是向前縱躍,也無如此迅捷,步度更無這等闊大。

他這兩步一退,離全冠清已不過三尺,更不轉身,左手反過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xiōng口的「中庭」和「鳩尾」兩xué。

全冠清武功之強,殊不輸於四大長老,豈不知一招也無法還手,便被扣住。喬峰手上運氣,內力從全冠清兩處xué道中透將進去,循著經脈,直奔他膝關節的「中委」、「陽台」兩xué。他膝間酸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諸幫眾無不失色,人人駭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喬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亂,全冠清必是主謀,若不將他一舉制住,禍亂非小,縱然平服叛徒,但一場自相殘殺勢所難免。丐幫強敵當前,如何能自傷元氣?眼見四周幫眾除了大義分舵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爭斗一起,那便難以收拾。因此故意轉身向四長老問話,乘著全冠清絕不防備之時,倒退扣他經脈。這幾下兔起鶻落,一氣呵成,似乎行若無事,其實是出盡他生平所學。要是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雖能制住全冠清,卻不能以內力沖激他膝關節中xué道,和他同謀之人說不定便會出手相救,爭斗仍不可免。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誰都不敢再有異動。

喬峰轉過身來,左手在他肩頭輕拍兩下,說道:「你既已知錯,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卻決不可免,慢慢再行議處不遲。」

右肘輕挺,已撞中了他的啞xué。

喬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惡辨,若有說話之機,煽動幫眾,禍患難泯,此刻危機四伏,非得從權以斷然手段處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讓他垂首而跪,大聲向張全祥道:「由你帶路,引導大義分舵蔣舵主,去請傳功、執法長老等諸位一同來此。你好好聽我號令行事,當可減輕你的罪責。其余各人一齊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張全祥又驚又喜,連聲應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