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守在這里的。」
「在屋子里頭么。」靠著柳樹的男人聲音很小,帶著不確定。
「自然是屋子里頭。上邊不是說了,他身子抱恙了啊。肯定是病重得已經出不了屋了。」蹲著的男子說著,站起了身子:「不行,我們要盡快報給公子。」
靠著柳樹的男子總覺得哪里不對。
可是哪里不對呢?
哪里看著都對啊。
倚靠著柳樹的男子看著灶房里那童子又走了出來,手里端著一鬲飯。然後獨自走到屋子門檻上吃了起來。
不是丟兩塊骨頭給旁邊的狗。
一瞬間有個奇怪的疑惑在腦子里閃過。那倚靠著柳樹的男人還沒來得及捉住,就被對面的男人打斷了思路:「那我去報信了。
你在這邊繼續守著。」
說完,也不待那倚靠著柳樹的男人說話,便跑遠了去。
「病重?」呂陽生坐在官閭的二樓,聽著屏風對面吹著龠半著紗挑著舞的妓。
「是的公子。已經好幾日不曾出過門了。」旁邊跪著的男人開口道:「連他身邊守著的童子都沒有再離開過,日日守著他。」
呂陽生聽著,喝了口酒:「消息無誤?」他轉頭看著跪著的男人,有些遲疑。
「自然是千真萬確的。我們一直守在他門外,寸步不曾離過。」男人趕緊開口道。
呂陽生想了想,笑了起來:「看來是真的病重了。」不然也不會隨意就向大王請假。
想起他那日不屑的目光,又想起他曼妙的身材和清麗的面孔。呂陽生搓了搓手指,那日酒宴指腹下隔著紗衣細滑的肌膚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呂陽生舔了舔嘴唇,笑道:「安排好,明晚我過去。」
「諾。」男人應聲而退。
呂陽生笑了起來,端著手里的酒尊喝了起來。
而就在同一條街的青柳家門前。
今天是他爹停靈第六日。樟木的棺材四四方方,也死氣沉沉。停在拾好了的堂屋之中。
棺材錢有案台,擺放著果子和蠟燭。再往前是一個火盆,里面燃著還沒有燒完的紙錢。
青柳娘跪坐在火盆旁邊,靠著牆哭得死去活來。這才第四天,青柳娘已經哭暈了三次。任憑旁邊的親人鄰居怎么安撫,就是兩眼定定地看著緊閉的棺材,哭得肝腸寸斷。
讓每每進來的磕頭燒紙的人都忍不住側目掩面,心疼又無奈。
青柳沉著臉站在堂屋門口,接著不時趕過來的各方親朋好友。然後陪同著一起燒紙上香磕頭。
屋里哭聲陣陣,屋外嘈雜不已。
「走開走開!」門口突然想起更大的喧鬧。
慶二老爺腆著肚子滿臉笑容,一搖一擺地從開路的小廝中走了出來。
「穆娘!」他扯著嗓子親昵又大聲地叫道。
堂屋外站著的青柳瞬時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