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的。美人,你要記得喲。」雅刀笑嘻嘻地對他拋了個媚眼,隱進了人群中。
不能沖動,要沈住氣,接受一切屈辱,為了活。
李昂壓著不停戰栗的身體,一遍一遍警告自己。
那邊亨利和小宙的矛盾正在劇烈分化。
小宙垂著頭,搭在管家脖頸上的五指,泛著病態的慘白色。
刀子很鋒利,緊貼著老人的脖頸,長滿褶子的皮膚很快就滲出了一絲鮮血。
「先生,奉勸您一句,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亨利眼皮微抬,微笑著勸告。
「如果我偏要呢?」刀子又切入一分,只要再深一點,就能割破老頭子的咽喉。小宙木著冰山臉,在亨利耳邊警告,「如果你把門打開,我可能會考慮考慮放了你。」
「先生,我再說一遍,請服從伯爵的命令,否則……」
「否則怎樣?像處理那兩個家夥一樣處理我們?」戴維指指不遠處的鐵籠子,雄獅還在嘶吼,那兩人已經被嚇得失禁,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亨利搖了搖頭,他的表情仍舊是溫和的,慈愛的。他說:「既然您問到了,那我就借此公布了吧。在你們昏迷的那一晚,伯爵已經在你們體內植入了一枚芯片炸彈。就是為了防止你們逃走。如果你們有誰逃走了,伯爵將會親自按下手中的炸彈遙控器。」
他的話一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然後齊齊下意識地將手摸到胸口處。
這里?有一顆炸彈埋著?
騙人的吧!
「老頭!你到底想騙我們到什麽時候!」胡子大漢跳出來咒罵道,「你當我們都是傻子麽?在體內植入炸彈?狗日的──!」
大漢沒有繼續罵下去,他的瞳孔突然放大。
「轟」一聲沈悶的巨響。
血紅的霧氣在大廳里炸開。
無數碎塊噴了出來。
血肉噴了男人們一身,一臉。
銅黃色的牆壁上,人們的衣襟,臉孔,地板……全是碎屑大小的肉塊。
血在大理石地上緩緩流動。
籠子里的雄獅嗅到血腥味,發出更加暴躁的怒吼。
人們呆住了,呆呆的……
前一秒還在說話,呼吸,動彈的人,就這麽,消失不見了。
在所有的面前,被炸成了碎塊。
李昂胡亂抹了把臉,將濺上來的血肉全部抹去。粘稠,腥熱,還冒著蒸蒸熱氣。
他望向亨利。
然後,亨利脖子上的匕首被挪開了,一直沒有情緒變化的小宙,在這時臉上居然綻出了一絲絲裂痕。
戴維也熄滅了煙──他沒辦法再抽下去,煙頭已經被濺過來的血肉澆滅了。
沒辦法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當命真真正正被人攥在手心,只許一個按鈕就能決定你生死時,你所能做的,只有服從。
「很高興你們能接受新的上帝。」亨利看都不看自己脖子上的傷,朝兩位深深鞠了一躬。
老頭子沒有報復他們,也沒將他們立刻炸成碎肉。
他只是繼續剛才未完成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