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客氣了」都在嘴里打轉，又被到肚子里。高朗承認，他難抵擋的是真誠。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班上同學感慨：「一直以為高朗是朵高嶺之花，原來他喜歡的是小家碧玉。」

「說什么？人家不過是吃的飯罷了。」

別人怎么議論沈惜安是管不著了。她一貫淡漠。眼里只有錢。閑言碎語，何須理會？

二人同行，走在校園開滿櫻花的小道上，濃郁的香樟樹夾雜著清甜的花兒，涌入鼻腔。

沈惜安不算一個善聊的人，看著他胳膊里夾著一本書。

「你在看什么書？」

「這本？」高朗放在手里揚了揚。「高世汗的畫冊《晨兒》。」

「高世汗？」沈惜安一驚，他是日本當今一流的畫面，風格獨特，技術高超。「現在國內應該沒得賣吧。」每次畫展的票都搶售一空。她目光倏爾黯淡下來。

果然，貧寒就不該學藝術。

「我看完了。」高朗手插兜里，「你需要嗎？」

沈惜安眼神都在發光，下一秒，又寂滅了。「我看不懂的，不用不用。」無功不受祿，何況二人交情……實在犯不上再而三地麻煩別人。

「是嗎？」高朗狀似疑惑道：「那上次你的論文好像是《淺議高世汗繪畫風格轉變》？」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論文。

「得獎了啊，就跑去圍觀了。」高朗答道。「真的不需要嗎？」有種人就是心理負擔過重。

他眉眼俱彎，拿著本書在她面前晃啊晃。

他的長相是在出色，本來長得就跟畫里似的，陽光一灑落，眉眼都生動起來。沈惜安剎那間被蠱惑，一張俏臉，紅嫩可人。

一把接過他手里的書。「那就謝謝了。」

「可不能這么簡單？」高朗眨眨眼。「怎么著，還得請我吃頓飯是不是？」

「五頓都行。」沈惜安爽快答應。反正學校附近的餐館又不貴，頂多她一個禮拜不吃肉咯。

結果，還是高朗付的錢。「求求你，讓我當個紳士吧。」他供著手作揖。「讓你付錢，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沈惜安為難地看著他，人情怎么越欠越多了。

「得了，別這么看著我。你就自己發善心，陪我吃飯吧。和你吃飯，總比拿著一次性飯盒和寢室那幾個打游戲好。」他爽朗開口。

「那謝謝你請我吃飯。」

高朗笑道：「謝謝你陪我吃飯。」

送她到宿舍樓下，她再三回頭告別，一步一鞠躬，給高朗直接逗樂了。朝她揮揮手，快點進去吧。

看著消失不見的空盪走廊，高朗嘆道，最近怎么就善良泛濫呢？

他見過別人趴在他爸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眼淚鼻涕混成一把，一個勁兒磕頭，磕的「當當」作響，他爸依舊面不改色，未曾動容；也有女人帶著小孩來他家哭哭啼啼，哀哀求饒……

他以為自己早就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居然，一而再地淪陷在那雙眼里。清澈而悲哀，像是籠罩著一層薄霧，不可窺見其中端倪。

這樣的女孩，也會為誰動情嗎？

年輕的高朗尚不知曉，好奇是一切的開端。

同學，我想睡你！（十四）h

日子平靜無波。

偶爾有空，二人會約頓飯。在學校的食堂或者餐館，從來都是高朗付賬。沈惜安吃的不安心，送過他幾次自己畫的繪本、小飾品。

深夜難耐，高朗依舊會與那個不知名的女孩視頻。

她的聲音比清泉更涼更甜，沁人心脾，勾人魂魄。她很害羞，總愛遮擋著自己的翹乳，在自己的威逼利誘下，揉搓捏捧，她的肌膚嫩滑滑的，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她的花穴嫩生生的，窄小緊致，包裹的感覺肯定要比自己的雙手更舒適，說不定，令人瘋狂。她原本是顆青澀的小果子，在男人的誘導下，一點點變得成熟豐滿。

「在忙嗎？」來自男人。

「在看書。」她窩在自己的床鋪上，開了台燈。

「方便嗎？」

他們的對話極其簡單。雙方除了歡好時，極少交流。完全不想透露絲毫自己的生活情況，其實，通過劉希，不難找到對方。可二人非常有默契，不打擾，不靠近。

滿足了生理需要，守住了道德底線。

「等一下。」

沈惜安匆匆下床，打開櫃子，不知翻出了什么，跑進了衛生間，又迅速地上床。

視頻打開。

女人穿著黑色輕薄蕾絲內衣，蕾絲布料極少，圍著乳兒繞了一圈。重要部位反而大喇喇地摟在外面，她似是怕別人發現，外面披著一件天藍色的外衣，拉鏈敞開著。白嫩嫩的翹乳挺立著，兩顆小小的紅纓上個夾了一個乳夾。

這些專用情趣設備是高朗送的。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地址，東西是他選的，然後轉賬過來。

很好，兩人都謹慎。

她胸上有顆紅痣，生在乳尖兒旁邊。極其細小，高朗也是後來才發現的。每到動情時，紅痣便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