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誰家問名納，送過去的相親照是您那種的？」

從明平素不愛照相，他相冊里的那些，多半都是軍訓留下的記錄，照片中表情甚是豐富，有擠眉弄眼笑的，有裝吊死鬼的，從明聽了狄蘇這說話，才恍然何平不是拿了照片放錢夾里，不由嘀咕了句，「那誰讓他不說明白。」

狄蘇帶從明去的那照相館，挺高級，價格也不菲。從明原本想，隨便拍個標准照就算了，架不住銷售小哥巧舌如簧，狄蘇也在旁邊攛掇，說人生唯有一次，到底選擇了藝術照。等到刷錢的時候從明剛要掏錢包，狄蘇搶著拿出卡來，從明沒爭得過他，翻了個白眼。

「獻殷勤也沒用了，這次的新兵還得你訓。」

之前狄蘇剛陪他各地跑了一趟，挑好的新兵再過一個月就進來了。從明剛去嬤嬤那里還盤算，如果把集訓的日子壓短些，他也還能帶完，但等他回到營里，第一次下場，磨皮後分外敏感的皮膚與軍裝已摩擦，剛爬了圈鐵絲網就渾身如火燒火燎的，只好悵然放棄了打算。

狄蘇淡然點頭，只說了句，「放心。」

藝術照里包括三套衣服，做完發型，服裝師就過來，手里拿了個平板，一套套給從明看他推薦的衣服。那程序做的挺有趣，輸入身高三圍後還可以虛擬換衣，從明玩得不亦樂乎，都沒注意化妝師給自己臉上抹了什么，等最後朝鏡子里一看才嚇了一跳，趕緊拽起張面巾紙擦嘴唇。

化妝師剛想阻止，從明一句話就讓他沒脾氣了。「我家……家主討厭人弄這些個。」

最後妥協了下，化了個自然妝容，假睫毛美瞳統統沒用，就粉底眼線加點唇，就這樣從明還覺得渾身不自在。

第一套衣服是紅西裝，白西褲，場景是室內，中式家具的酒櫃和箱子，場景看來逼仄的很，從明心里略有疑惑。但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只好拍。

攝影師很是折騰了他一會，一下要解開扣子一下又要扣上，一會兒要他把手插兜里，一會兒又說不行褲子皺了，又讓他半蹲這趴在櫃子上，器材調了高度平拍。

那姿勢從明需要扭著身體，待了一會就扭得腰酸，問攝影師「好了沒」，對方從蓋在頭上的布里探出頭來，「表情還是不行。不夠嬌俏。」

從明被他這用詞雷得表情縮了一下，表情呆滯，「那，我估計我是拍不出來了。」

攝影師責備，「你要有想象。眼神里要有東西，啊，木呆呆的可不行。要是現在是你家主站這兒，你怎么看他？」

從明努力想象了一下，覺得何平如果在現場，一定正不耐煩的撇嘴，不由噗嗤一下，眼神卻柔和了，肩膀的線條也隨之放松，攝影師眼睛一亮，趕緊抓拍。

這次的結果總算令他滿意，尤其是其中一張，從明把胳膊在櫃面上伸直，臉上帶著點慵懶笑意的。從明抽空也瞥了一眼，呆了，趁著換場景拉狄蘇，「哎，我平時看那誰，真是照片上這種表情啊？」

狄蘇板著臉看他一眼。「啥表情啊。」

從明扭捏了一下，到底好奇，「就那種，唔，愛嬌？撒嬌？又嬌又困……領會神啦。」

狄蘇做恍然狀。「您是說您那個『暗戀』的表情啊？唔，也不算多，一年也就那么十來次吧，您就是那么看何大隊長的。」

從明踹了他一腳，心想難怪呢，他說要嫁何平時，這家伙一點都不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