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釘釘進封存記憶的水箱，巨大的壓力讓里面的東西噴涌出來。萊亞只覺得腦袋生疼生疼，耳鳴之下幾乎聽不到別的聲音。

仿佛看見自己口中吐出來的鮮血，還沒來得及害怕，下一刻全身就被烈焰包裹，希望和水分一樣從皮膚里蒸發出去，只留下絕望的干癟軀殼。

承受不了混亂的折磨，他本能地蜷縮著要把自己保護起來，變成母胎里的嬰兒。仿佛對他的痛苦感同身受，隆起的腹部猛地一抽。

「萊亞！萊亞！！」伊勒抱起來，可他止不住地掙扎，根本無從下手。

就在他嚇得心臟幾乎停跳的時候，萊亞的眼睛里突然恢復了一絲神志，雙臂緊緊抱著肚子不停地吸氣，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惶恐。

「萊亞？你看著我，看著我。」伊勒把他摟在懷里，嗓音也帶了明顯的顫抖，「沒事的，有我在呢，嗯？沒人會傷害你的。」

萊亞仰起臉，看清了是他之後，也冷靜了一大截，脫力地癱軟在他臂彎中。腹中的抽痛還在持續，但卻莫名地讓他安心，是他還活著的證據。

伊勒摸著萊亞被冷汗打s的額頭，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也s了大皮。他長出一口氣，輕柔地問：「我帶你去找巫醫吧？」

但萊亞搖搖頭，似乎是實在折騰不動了，只是指指肚子，再做個喝東西的動作。

家里有留些應急的安胎淫水，畢竟並不是所有情況都來得及去找巫醫解決的。伊勒剛見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庫里。

「你現在滿意了沒有？」他冷冷地看著親生哥哥，「嫌你的狼狗害萊亞害的不夠慘，你還來補一刀？」

庫里的眼珠轉了轉，緩緩抬頭看看他們。明明法力是屋子里最強的，現在卻連自己站起來都困難：「我會……給你們一個幾代的。」

也不理會他，伊勒去櫃子里找淫，萊亞躺著閉目養神，只有黑翼目送著他離開。

「伊勒大人，用不用我跟著……」

「不用。」伊勒打斷他，「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黑翼退下之後，萊亞也喝了淫，看上去除了虛弱之外並沒有特別嚴重的不適，只是一直盯著伊勒看，眼神里滿是復雜。

「我不會走的，放心，我陪著你。」

伊勒剛要躺在他身旁，手臂就被推開了。

就見萊亞指著門外，有些急切。

「怎幺？」

光是這個動作沒法讓他領會，萊亞干脆起身下床，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彎刀塞進他懷里，再指向外面。

「你想讓我去……」伊勒的眉頭皺起來，「幫你報仇？」

萊亞不敢直視他，很艱難但仍然做出決定地點了點頭。

應該是不相信庫里吧，不過也對，換成我也不會相信。伊勒大概猜測了一下他的想法，沒有拒絕：「好。你好好休息，等我回來。」

說完，他輕輕摟著萊亞的肩膀在他額頭上吻了吻。後者雙拳攥得緊緊的，忍著抬手抱他一下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