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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外的大馬路被一排高樓阻擋,看不見發生何事,只見路尾一陣煙霧彌漫,橫隔島出現人聲蒼惶與叫罵聲。

下了樓已是十多分後,她忙向那方向探尋,耳旁飆過是救護車破空而來的警鈴,膽顫是不是他的座車出意外。

果然在離高速公路下的要道,看見那輛賓士車卡在迎面的大卡車下方,車體凹陷拖行幾十公尺已破爛不全,可見當時速度快,撞擊力道非常猛。

「世傑……」她沿路摸著護欄想沖出馬路探視他是否在車內,「世傑…」驚心肉跳的呼喃沖出口,不敢置信這幕,登時起黑霧旁邊的交警全都趴下散開,一個爆炸摧毀她的希望,她被維護秩序的交警阻撓抱開。

黑嗆的濃煙伴著熊熊大火燃燒著車體,撲鼻上空散發濃烈燒焦味,於她視野如撕裂般的擴大。

他的極端惹來她如滿身長刺的刺,只需自我保護。

在傷害他之後,就這麽撒手人寰,教她如何原諒自己……

隔天新聞便報導這一震撼的消息,宋氏集團首腦的座車在火焰中化為灰燼。而他早已入殯的小弟媳竟在附近的汔車旅館內……

手術室外,唐宛瑜雙眼哭得紅腫,仍急得眼淚兜轉螫疼眼眶。他沒什麽親人,來的只是家族內表面關心實在嘲諷的表姨之族,盼望他死了沒,好讓企業繼承權落在誰身上,反而是非親帶顧的何副理打從心底關懷。

她沒心情理這些,宋世傑整個人彈出車前窗,撞到多個建築又被大卡車拖行,頭破血流身上多處骨折,現在生命垂危,手術已進行幾小時仍沒好轉。

當羽慕非牽著小貝貝趕來時,見到是她焦急等待、擦著止不住的淚水,這等沉重低靡的情況。

「昏迷指數多少?」

「三分……,醫生說輕則腦死…」她喃喃,大睜眼語音輕抖,重復醫生稍早宣判。倏而轉向羽慕非,兩手向他。

「求求你……我不要他死不要他死……我求你救救他,」分不清已是求過醫生多少次的話,只希望他能幫她。「我跟你沒什麽的,他卻誤會我…誤會我跟你上床,逼得我不得不傷害他…」她拼命重重他的胸前,蒼啞叫嚷。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把他還給我…還給我…」發泄積在心里的壓力,陡地無力。

見她凄然淚淋的臉龐,羽慕非陰霾別開目光。

是芊芊把他親吻唐宛瑜的照片寄給宋世傑,並加油添醋觸怒世傑,才釀成事端…眼見事情鑄成無法彌補……卻噤口…

彈開那雙想攙扶她的臂膀,唐宛瑜頹跪於地面,抱著小貝貝心疼他沒爸爸,獨自頹蹲於後掩額。

她不是想責罵他,將所有罪責推給他。只是恨自己,做過的事不敢勇於承擔,只會推卸責任往慕非身上傾倒怨氣,替自己找逃避理由,讓自己好受點的無恥行為鄙夷。

羽慕非陰暗面色維持想扶她、卻不敢靠近,感到她對宋世傑難割至深的牽絆。

「他要是死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懊喪、內疚的,捂住嘴巴嘔出內在痛楚,哭得揉腸寸斷。

潰決之音破碎成片片……回走道傳送的…風間里。

院前一排榕樹枝頭長出新芽,葉樹落成清新向榮的茂密,澄明的光線照耀白凈光潔的醫院走道。

一天昏迷、兩天昏迷,…堆疊無數個時期,已是春暖花開時節,宋世傑狀況已有好轉。

他睜開澄澈的眼睛,瞳孔在接觸一片白光還以為身在天堂。

好不容易抬起兩臂,右髖骨與大腿骨穿刺而來的存在感讓他知道他還沒死,舉起雙手攤開掌心,無力的握起…

那倒在橋墩旁斷首瞪視他的母親,依然凌厲的告誡他。

「看吧,愛一個人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