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聽得「阿金」兩字,心跳又是快了兩拍。他扭頭死死看向常小青,氣得是太陽穴突突只跳。

之前他心中尚有那么一絲期盼,希望是有人胡言亂語,看著忘憂谷中如今人丁稀少,長輩又故去,才來造謠生事。可是那人說的那位阿金,相貌名字也都對得上,恰好還真就是忘憂谷中呆了足足二十年的仆人了。

「師父,我……」

常小青似要辯解,林茂卻重新轉過頭來不理他,繼續對著那鶴雲月問道:「你說那武林盟中的人竟然能對無辜之人嚴加拷打?還私自關押?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這樣不顧法規了嗎?難道他們竟然不怕持正府的戒律嗎?!」

林茂之所以這般問,卻並不是沒有緣由。這武林中人雖說號稱是行事放盪不羈,快意恩仇,可實際上,這樣一幫江湖人頭上卻並非無官府管轄,只是普通的衙門中人自然無法管得了身負武功的一幫江湖人士,真正管理這般目無法紀的江湖人,還需要持正府出馬。說起來,這持正府,倒又與林茂有了幾分關聯。原來,那龔寧紫自執掌大權之後,便將前朝的持正府提了出來,專門管著這幫人,以他們持武行凶,或是尋仇過度。這持正府在前朝只是個擺設,偏偏那龔寧紫並非凡人,幾十年下來以他手段,竟能震得江湖中一幫亡命之徒都不得不聽其法令形式。而這持正府中最有一項法規算是嚴令,就是江湖事,江湖了不管你是尋仇也好報恩也好,總之江湖人的事情絕不波及身上未有武功的尋常百姓。

而那阿金雖說是忘憂府中仆人,卻扎扎實實身上沒有半點武功,本不應受到拷打才是。

鶴雲月聽到這里,也是一愣,應當是剛剛反應過來這其中的不妥,猶豫著開口道:「這……這……鶴某是真的不知了……」

林茂眉頭緊皺,再問:「這三里庄中全是武林中人,我問你,庄中的其他人到哪里去了?!難道他們也被武林盟驅走了不成?」

鶴雲月這一次回應卻很直接,他連忙搖頭,開口時甚為驚奇:「林谷主,你是說這庄子里原先竟是有人的嗎?可是,當我們到這里的時候,這村子里便已經是空無一人,灶冷牆塌,好似已經被遺棄了一般。」

林茂這下臉色是真的難看到了極點。他又問了好一會兒,將這鶴雲月的底細全部掏了個干凈,便知道他與那白三娘,周疤頭是江湖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放出來行走江湖積累經驗的內門弟子,最擅長的功夫,便用飛索從遠處擒人。這三人因為看到了喬暮雲放出的懸賞,加上年底囊中羞澀,便眼巴巴地跑了過來,本以為是個手到擒來的輕松差事,卻沒曾想還攪和到了武林盟極樂宮與忘憂谷之中的事情中來。

眼看著鶴雲月嘴里再吐不出什么新的消息,林茂眉頭微微一皺,那常小青蓄勢已久的手掌一送,便將這人再次劈暈了過去。

簡陋的土屋之中頓時便變得十分安靜。而林茂問了這么久的話,冬日日頭短,外面的天色便已經暗了下來。小屋之類愈顯得氣氛凝重昏暗,似乎有一層看不見的罩子沉沉地壓在人的心頭一般。

那林茂只在忘憂谷中呆了並不多的時日,再下山卻覺得自己好似那爛柯之人一般,竟覺得著昔日熟悉的一切都在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再回不到從前。如今聽了鶴雲月說的種種消息,林茂也是思緒繁雜,直覺著一切背後所謀巨大,可仔細一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