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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有幾個人裹著草席滴著血,被抬出了相府後門。而到了第二日永彤公主再想如同之前那樣闖入院門,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再讓路了。

書房之外,一棵月桂斜在窗前的枝葉忽然抖了抖。

龔寧紫凝視著漆黑的窗外,因為想起了那位永彤公主,在嘴角勾出了一個嘲諷的冷笑。

他伸出手,指尖漫無目的在桌面上輕敲了數下,沉思片刻後忽而開口問道:「雲皇陛下在殺了寧貴妃後的舉動?」

窗外那人似乎躬了躬身,極為恭順地輕聲回答道:「陛下之後便身著血衣,披發赤足,往陀羅舍處去了。」

聽得「陀羅舍」四個字,龔寧紫嘴角笑容中冷意愈盛。

「呵,自然……如今他還能去哪里呢?」

早在聽到答案之前,龔寧紫便已經知道了那位雲皇陛下的去處了當然這倒不算是一件難猜的事情,畢竟現在宮中無人不知,雲皇陛下除了寢宮與陀羅舍兩處地方,早已不去任何他地了,便是連日常的上朝,也早已空缺多日。

這陀羅舍,其實就是雲皇在自家寢宮的後院中,額外開出來的一間小樓。在雲皇身上宿毒發作的初期,這所謂的陀羅舍不過是宮妃為了在皇帝面前裝作一幅潛心禮佛為帝祈福而圈出來的禪修之地。沒曾想,等到雲皇身上的毒變得日益嚴重之後,雲皇自己卻為了那一絲虛無縹緲的生機而沉迷於求神拜佛。而那陀羅舍中一位所謂的大師大概也是察覺到了雲皇身心生異,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功夫,最後竟能哄得那位喜怒無常,神智癲狂的皇帝對其言聽計從,痴迷不已。

「那位蓬萊散人……你們可查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了?」

龔寧紫忽然又問道。

那在陀羅舍中哄騙雲皇的,便是這位蓬萊散人無疑了。

只聽得那月桂樹又是一陣極輕微的簌簌作響,影子里飄出一句虛無縹緲,細微如蚊的應答:「請府主恕罪,那位蓬萊散人來歷都被人刻意抹去,屬下如今並未探得他的消息……」

龔寧紫的目光暗了下來。

便是連持正府全府上下外加三部所有好手傾盡全力,竟依然沒能探到宮中那位炙手可熱的蓬萊散人的半點來路……

龔寧紫自詡一生聰明過人足智多謀,卻從未想過有一天竟會遇到如此奇人。

這位蓬萊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而就在龔寧紫在房內細細思考蓬萊散人的時候,陀羅舍中,雲皇卻是涕淚交集地伏在了冰涼平整,價值連城的玉板之上,淚眼迷蒙地望向自己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生得容貌白凈出塵,慈眉善目,看著即像是三十來歲不到,定睛看過去又像是五六十歲的老者。

他身穿著一件灰白道服,頭頂鐵冠,很是仙風道骨。然而這仙風道骨的人,現在這一刻卻只是看著滿身血污的雲皇,不住地皺著眉頭。

「陛下,您乃是人者至尊……可是,蓬萊散人七日中只能見一次人的規矩,卻是天上人間,凡人神仙都要遵循的。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後事切勿多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