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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重,雖有白雀令救治,卻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昨日葉年臨死前回光返照,才得知鐵釵令現世之事……」

「雪鷂」未曾有一字一句的隱瞞,將葉年瀕死前訴說的鐵釵令現世前後事項全部都一五一十轉述給了白若林。

等聽到那葉年是在靠近玉峰山下的交城中得到鐵釵時,白若林心跳驟然加速,眼前更是騰起了一層紅霧。

「這絕非鐵釵令。」

生硬如石的聲音響起來,是白若林突兀地打斷了「雪鷂」的回話。

「……」

雪地之中,那名「雪鷂」一怔,雖未發一言,卻難掩愕然之色。畢竟鐵釵令於持正府中人來說實在非比尋常,這只鐵釵既然能讓人這樣快馬加鞭連夜送到白若林手上,自然已經過了數道手續層層檢查,確認了鐵釵真偽才是。

可是如今白若林卻這樣毫不猶豫地開口斷言這並非鐵釵令,哪怕「雪鷂」原本就是白若林一派的嫡系人馬,如今也禁不住泄露出些許不自在。

想來白若林也立刻意識到自己這番作態有些生硬,他猛然將那只銹跡斑斑地鐵釵緊握在手中,在腦海中將「雪鷂」先前的回話在自己腦袋里翻來覆去過了好幾遍,然後才慢慢開口道:「你乃是我心腹之人,事到如今,有些事情確實也應當告訴你了這世上鐵釵令令主其實早有確切的一人。」白若林道,「那人就是前些日子剛剛過世的忘憂谷谷主林茂林老先生。」

白若林盯著「雪鷂」那張被白布覆蓋的面孔,說話間,他那混亂的心神竟然就這樣漸漸變得安定了下來。

沒錯,既然那人已死,便是有再大的問題,也不過如此。

「我師父早些年同那位老先生有舊日,鐵釵令便是兩人之間情誼相約的信物而已。而除非那位老先生親自手持鐵釵令前來其他人拿出來的鐵釵令,定然都是仿制的。現在林茂老谷主早已仙去,膝下弟子又各自傷亡失蹤,怎么可能會有葉年所說的那等年輕男子前來以鐵釵令相求?而且,那人如果都能拿出鐵釵令,所求之事竟然只是讓罪僧出手救人?」

說到這里,白若林輕輕一笑,面露坦然之色。到了這時,恐怕就連他自己都要覺得手中那只沉甸甸的鐵釵,不過是個仿制得極為妙的偽造品了。

「想來此事應當是與那逃走的罪僧伽若相關如今倒是需要吩咐下去,將那葉年所描述的男子細細切查一番,說不定,便能以此找到罪僧的下落……」

「屬下明白。」

到了這時,鐵釵令之事便已經輕描淡寫被白若林推向了凌空寺罪僧伽若忽然離去的事情上。

說起來,罪僧伽若在交城中忽然消失之事雖也棘手,可反應最大的卻不是皇宮那邊,而是送出伽若的凌空寺這些天來,持正府中為了應付那幫禿驢已經耗了神。

然而說到底,最後持正府中人也實在沒有明白,那凌空寺為何要對一名和尚的離去如此大驚小怪。要知道,那等摩羅轉世之說對於持正府中眾人,實在是有些無稽之談。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雙方之間爭端愈多,極耗心神。

「雪鷂」離開了。

當然,白若林也不知道那人是否真的相信了他巧舌如簧的那番說辭。

不過,便是那人不信也是無礙。

白若林凝視著院中皚皚白雪,輕輕地嘆了一聲氣。

倒是可憐那「雪鷂」了。

白若林想。

雖說那人是他心腹,但誰要他親手帶來了那該死的鐵釵令呢?

短短一瞬,白若林便已經做出了決斷接下來那雪鷂會接到一個極嚴苛的任務,定然會有去無回。而隨後,白若林會備好一支仿品以應對龔寧紫的問詢。

那葉年從交城中送上來的這一支鐵釵不過是個贗品也只能是贗品!

已經死掉的人,就不應該再影響活人的生活了。

白若林松開手掌,並不起眼的鐵釵映襯著他雪白秀美的掌心,愈發顯得粗陋簡朴。雖說先前白若林信誓旦旦表示這支鐵釵不過是個仿品,可他既然是龔寧紫唯一的弟子,自然就不會弄錯鐵釵令正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