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思緒再被帶回到19年前，心里充滿了酸澀。

「一個叫青木的小師弟出現了。他們感情很好，整天膩在一起。沒有人知道青木是哪里人，只知道他長得很帥，很會打扮。」青木就像一個磁鐵，只要有他的出現，全醫學院大部分女生都會被吸引過去。那個時候每天早上，學校通往實驗樓的青石路旁總是站滿了女生。幾個人裝作漫不經心聊天的，偶然路過的，坐在旁邊椅子上背單詞的……搞得全學院男生們恨得咬牙切齒，原來自己喜歡的女生不是「太單純，只知道讀書」而是因為自己不是青木……

男生們每晚回到宿舍後的第一件是就是聲討「青木」，穿著古怪，騷包，打扮不男不女，不倫不類……

大冷的天，外面下著雪，他永遠只是一件單薄到只有搶眼而沒有任何保暖效果的白色薄毛衣。搭配著一件單牛仔褲，牛仔褲的破洞隨著走路膝蓋骨若隱若現。紛飛的大雪中，他毫無所覺的踩在雪中，任由雪花打在身上，仿佛不知道冷一般。女同們總是躲在一邊激動的看著，那個時候有句話，「原來雪中漫步不只是女生的權利，男人也可以這么帥！」

雖然當時的他也跟著別的男生一樣嗤之以鼻，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認，青木真的很帥。染發在那個時候還只是不良青年的專利，放在青木身上卻毫無違和。隨著甩頭耳垂上閃閃發亮的耳釘也顯得好有個性。

張啟盯著眼前的林念清，苦笑的搖搖頭，真的是一模一樣。

「青木出現在t大醫學院的時間不長就消失了，完全不知道去了哪里。當時有多少女生傷心的哭泣，她們也只是哭哭罷了，哭過了就算了。而有一個人卻再也沒能從青木的陰影中走出來。」

「程成他，還好嗎？」明明猜到了答案，還是不死心的問了出來。希望一切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不好。他天天都在尋找青木。把本科帶的課全停了，實驗室幾乎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連最後一門課的考試也沒有出現。如果不是他之前成績特別優異論文也是早就寫完的，他連畢業都成問題。」想起那個時候，張啟感慨萬千。t市有名的小神童，所有科目都接近滿分。在林晟早年的人生中除了學習根本再沒有別的事情，大小獎項早就拿到不足為奇。如果哪次競賽獲獎名單上沒有林晟這個名字，才會讓大家覺得奇怪。而這么個優秀的學生卻在畢業最後的一個學期出了狀況。「如果不是如此，他的學生生涯堪稱完美。」

「雖然如此，因為聲名遠播，程成還沒畢業就有二院和三院同時向他發出了聘書。那時候的二院三院可是t市最好的醫院，在外科方面全國知名，多少學醫的學生夢寐中的工作單位啊。」

「那他為什么沒去？」林念清不解的皺起了眉，爸爸為什么最後選擇了四院？「四院呢？四院如何？」

「四院？呵呵呵。」張啟尷尬的搔了搔頭發。「四院那個時候剛起步，所有設備相當落後。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工作，不想喝西北風，誰會來這里？！」要不是當初和父母賭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四院。後來當他在四院看到穿上白大褂的林晟時，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他說。」張啟永遠記得那個時候林晟說話的樣子和眼神，「這里有個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林晟瘋了。但現在看來，冥冥之中，一切好像早有定數。「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時候所有學生都不屑一顧的醫院，會成為超越二，三院的地方。林晟成為四院開院功臣一樣的存在。」雖然張啟只是一句話帶過，但是其中的艱辛不難想象。現在的四院早成了全國最知名的心腦血管醫院。林晟作為四院心腦專科的名醫標志經常被醫學雜志大肆報道，很多人說他當初好有遠見。但是如果沒有林晟，怎么會有四院現在的地位。

「程成，你以後會成為t市四院一名出色的醫生。到時候很多人圍繞著你，你會心動嗎？」19年前最後一晚的話在腦海中閃過，原來這就是程成選擇四院的原因。而後來住到陽光小區，也全是因為自己當初的話。原來，一切竟然是這樣的……

「清清，你怎么了？」張啟發現身邊人突然有點褪去血色的臉，很是擔憂。

「我沒事。程成是不是生病了當時？然後才領養了我。」記得爸爸說過，他和張叔叔是讀書時的同學，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