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應,他不得罪別人,也不跟他們來往,一來二去就被整個新兵隊伍孤立起來了。
他們做什么,不避諱他,卻也不和他講。
等到他們商議好退回各自寢室的時候,跟韓景宇一個寢室的人看著床上的韓景宇翻了一個身。他往韓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後面的人看他站著不動,推了他一把,「怎么了?」
那個人抬了抬下巴,那人馬上會意,也往韓景宇身上看了一眼,半響才說,「別管他,他知道這事也不會管。」
他們和韓景宇住的最近,自然也知道自己這個不討人喜歡的室友冷淡到什么地步。
第二天,還是規規矩矩的站了一上午的軍姿之後,鍾源叫人扛了一堆用粗布包裹的東西來。攤在一群人腳下,單膝蹲下去,用手拈著粗布的邊角一掀,里面露出的冷光就吸引住了全場的視線。
槍。
無論是男孩還是男人,對於這種冷冰冰的機械都有一種骨子里的狂熱。鍾源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從里面摸了一把槍出來,都是95式的槍,男人的手摸在上面,就有一種霸氣主宰人性命的殺器,怎么不叫人心潮難平。
鍾源只是摸了一把就把手松開了,站起來就看到那些眼巴巴的新兵。他心里笑了一聲,果然都還是半大的毛孩子。
「下午進行打靶訓練。」鍾源的話一落,前排就有人蹲下去伸手摸槍了。鍾源看了他的動作一眼,第一次難得的沒有出口訓誡。
軍人愛槍,那是天性,不愛槍,那是沒有血性。
打靶,是一百米的靜態靶,場地最邊上放著紅心的藤靶,鍾源伸手一指,「十人一輪,脫靶跑十圈,跑完了回來再繼續!」
場上男兒的心神都被手中的槍械吸引住了,哪里還有心思腹誹鍾源的命令。他們都仿佛在槍上面投注了全部的激情和興趣,一個個手都在發抖。
靶子是藤條纏的,子彈中了就是一個黑窟窿,沒有那就是脫靶了,這下子根本不消鍾源說,那些脫靶的新兵就戀戀不舍的把槍放下來繞著場地跑。跑完之後再巴巴的跑過來拿槍。
那些個老兵看到這些訓練的時候都是死氣沉沉的新兵這副模樣,都在旁邊笑著談論,說的也都無非都是從前自己入伍才摸到槍時候的事。
鍾源在旁邊看了一會,也退開了,坐到那邊的雙杠上面躲著太陽。
這些平日里連站軍姿都要偷懶耍賴的新兵一下子不偷懶了,一個個愛不釋手的摸著自己手上拿著的槍。
鍾源早就過了這個沖勁兒的年紀,坐在雙杠上面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兒。
突然有一個站在鍾源後面的老兵大喝了一聲,「你干什么!」
鍾源反射性的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個新兵端著槍瞄著他。
而那個新兵後面,也有十幾個人轉過頭來,齊刷刷的端起槍來瞄准了他!
「你們」後面的老兵正要往前走,鍾源突然抬手一攔。
鍾源撣了撣褲腿,從雙杠上跳下來,似笑非笑,「你們這是要造反?」
帶頭用槍瞄著他的人叫權勻,背景是里面最不得了的一個,他平時也高調的很,鍾源也折騰過他幾次,這人也不反抗,每次都是順順從從的任罰。這次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薄唇卻泄露出他一股子壞水所流瀉出來的笑意。
也只能說鍾源平時壓他們太狠了,這些個在家里都是橫的無法無天的閻王們一個個恨他恨的咬牙切齒的,現在讓他們手上摸到槍了,哪里還會再忍下去?由權勻帶頭,整個訓練場上的人全部端起槍來,靶頭就只有鍾源一個人。
鍾源臉色都不變,抬腳往前一步,一股子氣勢就壓倒了不少的人。
「我讓你們摸槍,你們就跟我玩造反是吧。」鍾源哼笑一聲,又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