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 2)

補充一句:「小肖,你的氣質越來越好了。

」走近辦公樓的時候,我對著海藍色的單反射玻璃瞥了瞥自己的身影。

當我收回目光,鄭好幽靈似的出現在我面前,「死丫頭,你想嚇死我呀!」我強作笑容。

鄭好背著雙手,不說話,只是燦爛地笑,露出小小的白白的牙齒。

她和我們科的賈蕾是我們醫院公認的兩大美女,真的很漂亮,有一張讓我百看不厭的臉。

按照傳統的審美標准,鄭好臉蛋上的五官並不完美。

而這幾樣按照特有的比例組合在鄭好瓷一樣的臉上,就立刻煥發出獨一無二的光彩。

有好多人都說我和鄭好像親姐妹倆。

兩個人站在一起,像一張輕描淡寫的水墨畫,像一幅拙中藏巧的雲南蠟染,像一對花色古朴的陶瓶。

我總覺得自己沾了鄭好的光,我哪里有鄭好那樣渾然天成無心chā柳的韻味呢!再說,我畢竟比她大近十歲呢。

你怎么啦臉色這么不好?鄭好端詳著我很擔心。

沒什么啊……我故作輕松,頭卻扭過去,強忍著沒讓自己掉下眼淚。

今夕?何夕?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某一天你到了某一處,明明曾經很熟悉的地方,卻忽然有如隔世般的陌生,那天我踏進公司時就是這種感覺。

我恍惚地走入醫院,進到自己的辦公室,和相遇的同事點頭招呼,打開辦公桌,整理資料,穿過長廊,去送給值班護士。

整個過去那么順暢自如的工作程序,今天卻總感覺不是真實的,彷佛這樣做著這一切的不是真實的自己,而是隔著一層什么,有如水中望月,霧里看花般的虛幻。

所以當劉健銘每天照例走進我們科視察很快發現了我的異樣,他擔心地看著我:「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我摸摸自己的臉:「有嗎?」「遇到什么事了?」我愣了下,強笑道:「昨晚睡得晚,沒什么。

」劉健銘又看了我一眼沒再追問,只是道:「今天沒什么事,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張了下嘴,本想答應,因為我實在堅持不住了,頭疼得很。

但一想,如果回家更怕一個人獨處,就婉言謝絕了。

劉健銘見此也不勉強,叮囑道:「如果有需要我個人能幫上忙的,一定要說話,知道嗎?」我心頭一熱,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中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病房里暖洋洋的,病房彌漫著淡淡的來蘇水的味道。

待產的孕婦們挺著快要臨盆的肚子靠在床頭,臉上盪漾著孕育生命的自豪感和即將做母親的幸福感,輕聲細語、有一句沒一句的地和守在身邊的丈夫說笑著,我下面那些護士時不常進來問問這個有什么情況,叮囑那個多下地活動。

在那一整天我一直在懷疑整件事只是一個荒唐的夢。

在整個工作期間,我仍然好像在夢游。

這一天我過得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我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堅強。

我只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脆弱掩藏在堅強的面具之下。

下午三四點下班的時候,鄭好挎上我的胳膊,「走,姐姐,我請你吃飯。

」「今天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呀!」我假裝往窗外望了望。

「少來這套,走你的吧!」鄭好拽著我就走。

我與鄭好有一個固定的休閑場所。

那是一家韓國人開的西餐廳,名字叫「飄」,兩層樓,整體色調是褐色和白色。

褐色的木制樓梯和地板,褐色的木制餐台,褐色的酒櫃玻璃;白色的牆壁,白色的餐具,用白色乳膠漆浸過的楊樹枝鋪展在褐色的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