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除了皮膚變成詭異的綠色以外，壽命反而比常人更長久。

唐行風並不喜歡這個在唐門時就驕縱任性的大小姐，更是對她成為毒人後不找烏蒙貴報仇反倒找上同為受害者的五毒教算賬這種行為嗤之以鼻。然而此次是受唐老太太的命令，再不情願也得親自出馬。

好在現在的五仙嶺並不危險。不知是何方神聖來此掃清了障礙，地上的屍體一半是毒屍，另一半穿著天一教的服飾，除此以外就是一些零零星星的籠子，里面關著的應該是即將要被煉成毒屍的屍體，或者說是失敗品。

看上去並沒有什么威脅。

「唔……」

人的呻吟聲？

條件反射地對著聲音方向舉起手中的千機匣，看清楚發聲的生物時，唐行風罕見地愣住了。

籠子里的生物只能稱為是個人形，布條破破爛爛地掛在已經開始腐爛的身體上，皮膚透出令人驚駭的紫黑色。然而奇怪的是，這個人形似乎……有點眼熟？

這個結論讓唐行風自己也是驚了下，不由得離這個籠子近了點。

那人仿佛是感受到了唐行風的腳步，動作緩慢地抬起了腦袋，唐行風都能夠聽到格拉格拉的聲響。面部發黑已經看不清具體的容貌，然而那眼睛的顏色卻是相當特別，一金一藍……

某個想法讓唐行風全身顫了下，一個名字就這樣脫口而出：「陸念初？」

那人的眼睛似乎是亮了亮，看起來想要向唐行風所在的地方爬過來卻被籠子禁錮住，手搖了搖圍欄卻沒有把它們撼動半分，反而把腐肉蹭在了上面，青綠色的液體從手部的裂口處涌出。可他完全沒有感覺到痛一般，眼睛盯著唐行風，嘴里發出人類所聽不懂的聲音好像在表達什么一般。

唐行風本不是會在瑣事上浪時間的人，然而不知為何卻有些惻隱之心，凝視著不知道想說些什么，僅有一絲神智清明的陸念初，他試探著問道：「你……想跟我說什么？」

雖然不能說，然而仿佛還有思考的能力能夠聽懂他說的話，陸念初的嘴一張一合做著口型。

「殺了我？」

唐行風看著他的口型一字一頓，卻看到陸念初停了停，又是艱難地比出了幾個字。

「別告訴……她？」

陸念初看著他，這個以往驕傲不羈的青年第一次對著唐行風露出了祈求的眼神，只希望得到一個徹底的解脫。

這個「她」是誰，唐行風覺得自己知道。

地淵沉星被抬起，唐行風淡淡地道：「我會跟她說的，你回了明教，今生再也不打算踏進中原一步。「

追命箭出的那瞬間，唐行風在那雙已經黯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感激的色。

*

融天嶺距離黑龍沼極近，從望鄉坪取道也不過半天的功夫。只是比起炎熱的融天嶺，黑龍沼自有一種不同的壓抑感。

進入護法營，眼前看到的人讓蠱月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瞬間就拋下了身邊的葉封歸疾步跑過去，在只有幾步路的時候下跪，聲音顫抖：「師傅！」